这边方便停车,就停在这边吧。
快到杂志社的时候,我对侧头对开车的林彦说。
晚上,晚上......我和林彦同时开口,林彦眼神示意我先说。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晚上过来接我?林彦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又很快恢复如常,刚巧路过。
路过?你下班的时候路过这干嘛?我没怎么有眼力见的问。
他歪头看我,又扫了下手腕上的表盘:马上就九点了。
迟到扣工资。
万恶的资本家!走了,拜拜。
我领着包就下了车。
或许每个公司都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上班卡点卡的很准的同事。
今天我就做了一回卡点小能手,八点五十七的时候踏进了办公室,小慧更是和其他两位同事更是高手,压着九点的边进来的。
我刚和陈清然的助理再次确认了下,十点半他们准时过来,相关同事做好准备工作。
副主编响亮的说着。
我坐在转椅上心情复杂,和陈清然之前一定有很多过往,或许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的,我摔倒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联呢。
要想解开这些疑惑就必须和他见一面,但是,我想起林彦。
要是被林彦知道,就他的脾气八成会炸毛。
我和陈清然的点滴都让他非常非常不爽,这可谓是林彦的第一燃点。
真伤脑筋,我给自己接了杯水,从茶水区回办公室的时候,被副主编叫住:安然呐,一会的这个采访是咱们社这半个月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了,你没什么事的话也跟组吧,完整的跟下采访和拍摄很利于熟悉咱们的工作流程。
啊?好的。
我应下。
这下不用纠结了,也好,有些必须要面对。
我想给远在法国的恬恬发个消息告诉她一会就要见到陈清然的事,手机呢?手机没在包里。
不对啊,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有拿的,在车上的时候还看过一次。
车上!一定是我下车急把手机落在副驾上了。
得联系林彦,没有手机可太要命了,啥啥也不方便。
我用公司的座机给我自己的手机去了个电话,那边秒接。
喂林彦,我把手机忘你车上了。
那边却没有传来声音。
我有些纳闷:在听吗?我送过去。
林彦开口了,声音冷冷。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挂的这么快,我有些上火。
但是,刚才林彦的反应不太对,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他要送过来,我滴乖乖,他不会是要亲自过来吧。
现在是九点半,还有一个小时陈清然就要来了。
这两人不会撞上吧?我已经没空纠结林彦再度出现在杂志社要怎么向吃瓜群众解释了。
林彦从总公司过来大概四十分钟,如果他是挂了电话立刻出发的话那按理说是遇不到的,要不要在给林彦打一个电话确认一下。
安然,我们先过去采访室吧。
小慧抱着一大堆东西招呼我。
来了。
我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一些,和她一起去了一会采访的场地。
已经有同事在那边忙碌起来了,我和小慧也立刻加入。
采访用的房间有钟表,我一直留意着时间,眼看着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我和身边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赶快往杂志社门口跑,想截住林彦。
刚出摄影棚就看到林彦已经迈着阔步进了杂志社,他到的好快,应该再早点出来的,我忙忙拔腿追上去。
在前台小姐惊诧的目光中,我拦住正要去后面集中的大办公室里的林彦,谢谢你了,真是麻烦了。
我客客气气的伸出双手。
却没有等到手机,林彦只是凝眸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气压变得很低,这是哪一出?跟我来。
林彦开口了,好像没带任何情绪。
说完就迈开长腿穿过人群聚集的大办公室来到会议室。
我默默地跟在后面,此起彼伏的林总好传来,林彦依旧面无表情的颔首示意,就这样在同事们的注目礼中我和林彦来到了会议室。
等我进门后,林彦一把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我再也忍不住:你干嘛林彦?送个手机还附带无名火。
林彦不疾不徐的拿出我的手机,递给我,看看未接来电。
我没好气的从他手中拿过手机,解锁,未接来电的页面显示的联系人姓名是‘然’。
我愣住了,电脑卡顿般的反应着眼前的状况,‘然’看样子就是陈清然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手机里还有他的联系电话,穿越过来我压根没正经翻过手机通讯录,再者一直没有联系过,谁能想到他会突然打电话过来啊。
我看向林彦,脑子里组织着语言。
他紧紧的看着我,望向眼底,声音透着苍凉,我的备注是什么?你的备注?什么,我反应过来林彦指的是通讯录联系人的姓名,就是名字啊。
后半句我的声音变得小了些。
全名,林彦?他明明说的是问句,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
我点头默认,心中腹诽,那不然呢,要不改成‘彦’,有点怪怪。
不打算解释吗?林亚生硬的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这通电话,心中轻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自从我醒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还有这个备注,你如果介意的话,我,我不该介意吗?林亚打断我,冷然道。
我耐着性子:只是一个躺在手机里的称呼。
你介意的话,我改成全名。
我已经表示让步了。
林彦的神色并没有缓和多少,打回去,看他找你想干什么?听着他近乎命令式的语气我也很不爽,只是一通电话,我都说过很久没联系了,你至于吗林彦?林彦勾起唇角:至于吗?一副气急了还强自按耐的表情。
我的妻子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却给旧情人这样亲密的备注,电话都打过来了?你说我该不该介意?如果,你今天不是将手机忘到车上,这通电话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解释不通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