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个吧。
人还挺多。
叶晚星靠在椅子上轻抿了一口茶。
客官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
老鸨也看出来他们两个并非是为了寻欢作乐,便也不装傻,直接问道。
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什么意思?把这个地方卖给我,价钱你随便出。
老鸨一听,笑容就立刻消失了,一脸冷漠地拒绝道:不好意思,这迎春园我不卖。
叶晚星淡定地笑了笑,继续说:你还开价钱呢。
您就是给我一百万两,我也不卖。
老鸨语气坚定。
那如果我用更好的铺子跟你换呢?地方比你这里大三倍,人流量也比你这里多。
您就是用皇宫跟我换,我也不换!叶晚星微微蹙眉,心想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呢?按理说,妓院的老鸨不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吗?她既然肯出价,老鸨随便开就是了。
为什么却不肯呢?多少钱我都给得起,就是真要一百万两,我也给,你可想清楚了。
叶晚星故意试探道。
她自然是不会真的给这老鸨一百万两,只是看看这人会不会心动或者犹豫。
若是她有些松口,那就说明这件事用钱就办得成。
若她还是一副坚决的样子,那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您不用多说,这铺子我死都不会交给任何人。
老鸨神色不悦,眼底没了刚才的谄媚与讨好,更多的是不耐烦。
叶晚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景鹤骁拦住。
他将自己的将军令牌放在桌案上,抬眼一副桀骜模样瞪着老鸨。
既然利诱失败,那就只能威逼了。
你最好想清楚,是要你这家店,还是要你的命。
老鸨看到那令牌顿时慌了,眼底露出恐惧之色,思想也在挣扎着。
可最后,她还是勉强撑着发软的身子,硬着头皮说道:爷,我们都是些小人物,您别为难我们了,这迎春园对您二位来说就是一家铺子,可对我而言这里就是我的家,求您放过小的吧!说完,老鸨跪在地上满脸恳求。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景鹤骁刚要发火,叶晚星便按住他的手,冲他轻轻摇头。
这家店本来就是老鸨的,她愿意不愿意卖掉,是她的自由。
若因为这样动用权势来逼迫,那他们和那些欺负老百姓的恶霸有什么区别。
哥,算了吧,既然她不愿意,那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叶晚星叹了口气,起身便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景鹤骁冷冷瞪了老鸨一眼,然后拿起令牌,也跟着离开了。
……这一路上,叶晚星都在陷入沉思,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满心解释疑惑。
景鹤骁以为她是伤心,忙安慰道:星儿,你别担心,一家铺子而已,全京城多的是,大不了哥再帮你买一家更好的。
不用了,那家店就开在济善堂的对面,我既然决定要与叶淮正面开战,那占据迎春园开一家名副其实的苏氏医馆就是最有力的反击!她如此不识抬举,等着哥哥帮你把迎春园搞到手。
叶晚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警告道:你别乱来,我先靠自己试一试,若实在不行就算了,大不了济善堂旁边的民房买下来拆了重新盖一栋楼。
景鹤骁一听,这也是个办法,于是从怀中掏出砖头那么厚的银票塞进她手里。
拿去,哥有的是钱,都给你,不够将军府还有。
看着满载的银票,叶晚星咽了咽口水,有种做梦的错觉。
她看看银票又看看景鹤骁,感动的热泪盈眶,可还是忍不住有疑问。
哥。
说。
你不会是贪污了吧?找死啊!景鹤骁举起拳头砸在她的小脑袋上。
呃……叶晚星捂着头,一脸无奈,你哪来这么多钱啊?我带兵打仗,搜刮了不少敌人的金银珠宝,而且还挖了他们的祖坟,自然收获颇多。
那你干嘛不上交国库啊?你中饱私囊!你傻啊,这些钱本来就见不得人,若是交给皇上,岂不是做实了本将军盗墓的勾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传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啊?……你真鸡贼,说白了就是贪财!叶晚星将银票揣进怀中,仍不忘吐槽。
你也别小瞧你哥,我虽然刚到京城,但京城最大的珠宝行已经被我垄断了,你呀就乖乖躺平,让哥养你就是了。
叶晚星点点头:好啊,我早就不想奋斗了,等我杀了叶淮那个老贼,我就整天无所事事当一只随便花钱享乐的小咸鱼!景鹤骁满眼宠溺一抬手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啊,到时候哥哥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安逸的小咸鱼。
兄妹二人相视而笑,画面颇为和谐美好。
只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就不是兄妹情深,而是郎情妾意。
叶晚星!一声低沉的怒吼自远处响起,兄妹二人一愣,皆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黑衣男人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当朝摄政王,盛凌然。
叶晚星一愣,下意识地挡在了景鹤骁身前。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盛凌然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她身后的男人,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本王听说景将军今日身体不适才没有上朝,可现在怎么会在这里闲逛?难不成是故意谎称有病不愿意上朝参与国家大事?景鹤骁无比淡定地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的目光交汇,一时间肉眼看不见的电光火石在空中炸开。
天雷勾动地火大抵也不过如此。
两人气场都两米八,谁也不肯先认怂,倒是站在中间的叶晚星觉得自己头顶要着火了。
王爷,谁规定身体不适就不能上街买些药呢?景鹤骁反问,态度嚣张,连最基本地礼都懒得行。
盛凌然勾唇,露出不屑地轻笑:是吗?景将军若是身边连个跑腿买药的下人都没有尽管跟本王说,本王可以多派些人手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