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一脸疑惑，心底竟奇怪的涌上了些喜悦。
一时竟不知道是为了他是L而开心，还是这两个人都是他，由此带来的愉悦感。
下一秒迅速回神，觉得太突然。
其实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莫名，况且，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呢。
段靳宸的眼里都是诚恳，看着她的眼睛，你听我慢慢告诉你。
苏慕看着桌上他的手，可能是有些紧张的原因，两只手一直交叉着。
她开始的时候认为段靳宸是两面派，是个有些放荡不羁的深沉者。
后来，发现他是个严谨的科研天才。
再后来，看到了他的柔软和不一样的一面，到现在，她好像又发现了他的新秘密。
她也学着他的姿势，端正的坐着，两只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同样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吧，我听。
桌子上两人的坐姿手势相同，同样的相貌出众，同样的矜持有礼。
莫名给人一种感觉，他们是一路人。
话虽然还没说出口，段靳宸心里，却突然有了更多倾诉的欲望，和底气。
他先挑了最重要的地方，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最开始是怕麻烦，所以对所有人都是这个解释，后来是习惯了。
我曾经觉得L这个身份，没有人会喜欢。
因为L太孤寂，太任性，太过我行我素。
段靳宸是数学绝对虔诚的追随者，同样的，这个被称为拥有恐怖数学天赋的男人，他不是神，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不是钢铁人。
他有良好的家庭氛围，会想家，会难过，会因为做不出研究而彻夜难眠。
人都是需要些东西来发泄情绪，或者转移注意力的。
大概从高中开始，他开始断断续续的画画，把那些在现实里不能宣之于口的东西，尽情的倾诉在画纸上，刻进画风文字里。
所以，最开始的那些年，他的画作风格虽然迥异，但也是有迹可循的。
直到这三年，风格大变不说，人的气质也变得有些奇怪。
他以前是有些不羁在的，算不上是吊儿郎当，却也和现在不太一样。
这几年，他甚至是有些沉默寡言了，总像是心里压着什么事情一样。
听完他的解释，苏慕有些恍然，她心里是有些想法。
但是她真的没想过，在外人看来如此优秀没有缺点的人，心里有这么多东西存着。
无需问为什么，她想自己已经明白了。
段靳宸还在说着，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可能算不上是美好，但却有着不能替代的深远意义。
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这种经历，只是我们忘了，也不想再记起。
人总是自私的，会抛弃别的同样重要的东西。
苏慕已经回忆不起聊天的全部内容。
但她却能很清晰的想起他说话时的神情，很认真，诚恳的令人难以置信。
完全的赤子之心。
让她想起小时候，家里过年守岁的习惯，一直到现在没有变。
很值得让人相信，不会怀疑他的真心，因为是真的可信。
晚上，江烟和她聊天时候，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问她怎么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需要时间来调节一下。
罕见的，她没和江烟明说，只是淡淡的一句倒也不算一件坏的事情。
江烟了解她，可能比了解自己还多。
知道她没什么事，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消化。
就没有接着问下去，换了别的话题，又提起了江漓。
视频那头，江烟的表情很不好，简直要抓狂。
开启连环的吐槽模式，卿卿，我看江漓是真的有毛病。
他简直是吃饱了撑的吧，居然点名要我做负责人。
江烟和江漓的矛盾其实说来话长。
自从那次帮过江烟假装男朋友，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整个学校都知道了不说。
甚至校园内部网上，竟然还有他们的cp文，简直是离了个大谱，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大学后来的那两年，再也没有人和江烟告白。
一度让江烟怀疑自己，难道是自己变丑了吗，还是怎么了。
后来才知道是江漓放出的风声，据说当时的现场是这样的。
江漓在学校一向是独来独往，也很少和同学们交流，因为优秀。
也是近乎被封神的存在。
一次十分巧合的机会，学校里的八卦王和江漓上了同一节大课。
学校的风云人物就在自己跑旁边，不问点什么，简直暴殄天物啊。
八卦王是h大有名名气的人，有点江湖百晓生的意思。
家境不错，长得也不错。
他们接受的教育很自由，所以更加的随心所欲，向来奉承着及时行乐。
所以，八卦王在h大里混得好，也就不那么令人惊讶了。
于是，他十分的果断，在江漓出站起身时问了句。
听说江烟是你女朋友？江漓闻言，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看他，怎么？。
八卦王也很有眼色，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在意。
江漓说完就走了，而当时教室里剩下的人，都是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
从那以后，他们两人的爱情故事在h大里流传出来，还有了cp文。
其实，苏慕一直抱有存疑的态度。
那些事情，江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那些说辞，未免太过牵强。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最初的那一幕。
江烟发现了她的走神，问她在想什么，苏慕说，烟烟，你有没有想过江漓为什么这样？江烟无奈一笑，可能因为他看不惯我懒散，不思进取的样子吧。
可是为什么呢，只针对一个人吗，那倒像是别的意味了。
一道温柔却坚定的声音，打破了一切外在的猜疑和不明白。
也把江烟所有的不自信，摆在了阳光下，经受太阳的鉴定。
烟烟，他是喜欢你的。
江烟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反驳，你是认真的吗，怎么会呢。
语气竟是有些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