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药女跑过去时,会’不小心‘踩到神医的脚,一脚踩下去,众人看起来没什么,神医却疼的嗷嗷惨叫。
脚!我的脚!魔头见状,冷笑开口,活该。
神医将脚上的鞋子脱掉,然后众人就看到脚背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众人再看娇小又柔弱地药女,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真人不露相啊!那边名门的表演还在继续,因为将所有宾客都宴请了过来,简直就是好大一场戏。
然而没人想到,这场戏唱到最后,压轴登台的竟成了苏临的父亲,苏庄主。
姜棠在看到苏庄主被人押上台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再看面无表情的陆宴行,顿时沉下了脸,她想到之前自己就问过陆宴行,这位苏庄主是不是有问题,没想到还真的被她一语中的。
苏临呢?她想到那个傲慢但心地十分善良地少年,叹了口气,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
那边魔头见药女又笑吟吟地露出笑容,便接话道:苏临在我手里,你放心,那小子虽然蠢笨了点,但心地善良,我不会为难他。
姜棠松了口气,但怎么说,魔头到底是魔头,又岂会那么好心。
他道:不过今天闹出这么大一出戏,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得让人将他送来,免得错过好戏。
杀人诛心,若是苏临亲眼看到这一幕,怕是会崩溃。
姜棠皱了皱眉,他身体不好。
魔头却嗤声冷笑,他身体不好,那得多亏了他爹,连蛊女都敢与之合作,下次是不是要要跟盛京那位摄政王合作了。
姜棠听到后半句话时,眼皮微抽。
现在摄政王已经成为一个形容词了吗?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夫君,就不怕我生气?魔头顿时哈哈大笑,也是,我都给忘了。
对了,摄政王还没被你气死吗?你看你大摇大摆地带着其他野男人,这头发都发绿了吧。
药女嘴里塞得鼓鼓地,闻言,还不忘一唱一和道:绿绿的!魔头笑得更狂了,差点都要盖过苏庄主的声音。
绿绿的,好看吗?药女认真点头,超好看的!姜棠捂脸,听不下去了,回头就见陆宴行脸都黑了,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被骗的事,颇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了?绿王,啊呀,我叫错了。
陆宴行:……绿王?甜宝如今都想着给我改名了?我是绿王,那小王妃又是什么?绿妃?他笑容温柔,却是渗着危险感。
姜棠现在哪里会怕他,要知道她揣着崽崽,相当于捏着人质呢。
我都行,一点都不挑。
陆宴行气的磨牙,小王妃如今是越发不怕他了,不止挑衅,还敢调侃。
行,那今晚就绿一绿。
今晚好戏那么多,姜棠都忽略了他那句话。
此时,‘戏台上’的苏庄主已经说到了重点,原来这几年苏家走了下坡路,眼看入不敷出,这个时候,蛊女出现了,为了家族荣誉,苏庄主赔上了苏家的名声,暗中与其勾结。
姜棠听到这里时,眉头紧皱,蛊女不是跟白家三少在偏远小县城吗?怎么又来这江南富庶之地了?陆宴行将事情查了个大概,便解释道:小县城的是傀儡,他们其实一直都在江南,而且……江南去年有一批官员晋升去了盛京,这其中,就有他们。
姜棠眉头皱的更深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这群人竟将江南都渗透了。
那江南,岂不是已经……她没有把话说完,陆宴行却笑着道:放心,我已经一锅端了,你看这宾客名单,江南织造,江南府尹,江南……陆宴行一下子报了很多名字,姜棠眼睛都瞪大了。
两人明明一直在一起,她竟不知,他背地里查了这么多信息。
一锅端,正好。
姜棠略有恍惚,怪不得上辈子能当新君,就这实力,他不当新君谁能当。
一锅端以后呢?这么多空缺,补得上吗?陆宴行拉着她的手,时不时还亲一亲,小王妃越发可口,但又不能真的吃,他就只能偶尔解解馋,补不上也得补,总得让假皇帝的人补进来好,而且嘛,他们不是喜欢玩替身游戏吗,那我让人也替了他们。
姜棠还没明白怎么替,那边就有人过来了,再定眼一看,好家伙,那不是前不久还在后宫里的会散发迷人香气的良妃嘛!良妃并非一人过来,除了她,身边还有她的夫君。
两人过来时,恭敬地向他们行了个礼,然后才道:王爷,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是杀了,还是埋了。
好家伙,良妃的夫君长得斯文儒雅,一张口却是要了他们的命。
找个地牢,将他们全都关起来。
闻言,良妃的夫君便点了点头,没有任何不满,那苏府呢?需要斩草除根吗?蛊女都在盛京被他们杀了,苏府已经不成气候,若不然苏庄主也不会千方百计将药女找来,为的就是续他小儿子苏临的命。
此时,苏临已经被魔头的人带了过来,他浑浑噩噩,眼睛上还蒙着布,恍惚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他父亲的声音,他开始挣扎,只是没挣扎太久, 随着苏父的那番话,苏临顿时愣在原地,连动都忘了动。
而这时,却有人将他眼睛上的布给拆开了。
天已暗,不大的庭院里站满了人,苏临找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他父亲的踪迹,正是在人群最中间的位置。
苏庄主从前德高望重,去哪里都是最中心的位置,然而这一次,明明也是最中间的位置,苏临却想哭。
苏庄主,我犯了错事,但我小儿什么都不知!他说着说着,后悔的眼泪都开始直流,你们可以骂我,甚至杀我泄愤,但我的小儿子是无辜的!这话,是说给姜棠他们听得,毕竟这么多宾客,竟无几个真正的正派!第124章 魔头:从今往后,摄政王与小王妃就是我的家人了苏临无辜,可其他人又何罪之有!姜棠看着被带来的苏临,前不久还骄傲的少年,如今变得失魂落魄,他像是被抽掉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行尸走肉一般。
姜棠叹了口气,她没有上前安慰,眼下说再多都是虚地,除非他能自己走出来。
不过想到他的身体,姜棠又是一阵唏嘘。
她特意来到神医身边,她对苏临的病情毫无把握,但现在有神医啊。
他的蛊虫,能解吗?神医看了她一眼,笑得非常张狂,一个小小蛊女弄出来的东西,有什么能不能解的,而且若是我没猜错,这蛊女应该已经死了吧。
死的应该还挺突然,否则一旦让这种人意识到自己将亡,她会拖下那些被她下了蛊虫的无辜人,苏临现在还没事,不是苏府给他找的大夫厉害,更不是他喝的药,而是蛊女。
姜棠也没隐瞒,神医问,她便答了。
一把火烧死了。
神医嘶了一声,又觉得她活该,若我没记错,蛊女今年也该有五十了吧?说起来,白家那位三爷口味真重啊,蛊女都敢娶,对了,白家三爷呢?姜棠,一起死了。
神医再次感叹,当初这对夫妇易容成为江南官员时,他也没少听过他们的事情,当时的江南织造,位居高位,何等风光,多少人都上赶着拍马屁,没想到才回到盛京几个月,就落得个尸首无存。
苏府还有不少细枝末节需要调查清楚,姜棠怀着孕,熬不到,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不忘问了下神医对苏临的看法。
你会救他吗?姜棠没有说苏临的名字,不过眼下这个状况,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神医顶着几岁幼童的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明显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摄政王妃,我可以帮你救人,但你得想清楚了,苏临与你的那位圣僧,你想救谁?姜棠皱起眉,二选一?神医点头。
他有一种恶趣味,最喜欢看的就是人类纠结,痛苦,这种情况下逼他们做选择,大部分都会崩溃,然后一边哭着选择其一,只是无论他们哭的多大声,另外一边还是难逃被抛弃的命运。
神医很好奇,摄政王妃哭起来,会是怎么样的呢?这做法虽然作死,但是刺激啊。
他兴致高昂地看向姜棠,不想,姜棠却无言地望着他,期间还翻了个大大地白眼,神医,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
圣僧与苏临,我虽然同情苏临,但你怎么觉得苏临能与圣僧相提并论,你要知道,圣僧还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你觉得我不救自己孩子的父亲,反而去救其他人,我是脑子有病呢,还是你脑子有病?姜棠太了解这家伙了。
有时候她都觉得他有点受虐潜质,你不能与他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他反而不放在心上,像这种时不时地嘲讽他两句,刺他几声,反而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就比如这会儿,姜棠都这么冷嘲热讽了,神医居然没生气,就是有些惋惜。
是我高估苏临的存在了。
姜棠打了个大大地哈欠,闹剧到现在,已经废了她不少精力,她得回去休息了。
你继续扮你的新娘子,我得回去休息了,改明儿……我带你去盛京玩。
姜棠这边刚与神医讲完,回头想与陆宴行一起走,却见那位魔头跟喝了鸡血似的,亢奋的都想上前抓陆宴行的手了。
兄弟!今天你这个兄弟,我是认了!不如我们今天就结拜为异姓兄弟吧!魔头这兴冲冲地样子,倒让姜棠想到药女之前说的那番话。
关于魔头遇到高手,就喜欢跟人结拜这件事。
姜棠嘴角微抽,眼看陆宴行忍无可忍,要动手宰了这家伙,姜棠一步上前,拦住了他的手。
罢了,好歹也是魔教之人,听闻还是教主,杀了不好。
姜棠就想息事宁人,今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谁能想到魔头到底是魔头,不按常理出牌,他见姜棠替他说完,竟是一脸感动地试图抓她的手,当然了,除了抓她的手,他还想抓陆宴行的手。
兄弟,我佩服你!连摄政王妃都敢撬,就冲你这个大胆的做法,今天不止我两结拜成兄弟,还要带上王妃,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神他妈一家人。
姜棠之前只是嘴角微抽,这一次直接气笑了。
魔头,你是没有家人吗?为什么要来抢别人的家人。
魔头一脸高深莫测,你不懂,家人嘛,哪有抢来的香。
你看别人的家人,那都是天生的,不能更改的,我的就不一样,我就喜欢身手比我好的,又或者像你这等容貌的,就算没身手,放在家里当个花瓶也是极好的。
他怕他们不肯同意,还笑吟吟地抛出诱饵,如此一来,你们不止与我成为家人,还有药女,怎么样,感兴趣吗?不怎么样。
姜棠木着脸,她有自己的家人,就算现在出现了一点意外,也不代表她能随便接受其他人啊,何况那可是家人。
你自己慢慢寻找你新的家人,我得去休息了。
姜棠说完就拉起陆宴行的手,与面对其他人的冷淡不同,面对陆宴行时,小王妃露出了难得的软懦,一双眼睛也湿漉漉地,重生以后,她不想靠着谁,但现在她却觉得靠在陆宴行背上,很舒服。
陆宴行,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们明天再商量吧。
陆宴行当然没意见,小王妃说休息,那必须暖床陪睡啊,。
甜宝打算什么时候回盛京?他们出来也有两个多月了,原以为神医会很难找,结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神医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江南行。
不过姜棠并不觉得惋惜,她还挺着肚子,等过段时间,她就会变得越来越笨拙,江南冬天还是很冷的,冷着她不说什么,万一冷着她腹中的崽崽呢。
尽快吧,我还想回京生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