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我姐夫这是怎么了?他居然躲开我姐的手啊!魔头现在一口一个姐夫,喊得那叫一个溜,至于姜棠,就好像真的是他亲姐一样。
神医也连连称奇,他认识姜棠以来,这家伙就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不管男女,只要有人靠近,他都会不爽,就像是雄狮地领地被侵占了一样,结果现在,稀奇,太稀奇了,他不止躲开了姜棠的手,还一脸陌生地看着她。
眼神是藏不住的,姜棠是大夫,第一反应就是想给他把脉,奈何现在她都接近不了,最后只能喊神医。
神医出现在陆宴行面前时,他的瞳孔很明显地微微缩了一下,神医。
神医挑眉,倒是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哎哟,这家伙还认识我。
陆宴行没有多言,他抿着薄唇,只一双眼睛飞快地打量周围。
船上。
周围都是脸生之人,神医他倒是能叫得出来,另外一个黑衣少年基本上没有任何印象,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姜棠。
她居然挺着肚子!在他印象中,她不是已经去世一年了吗?本该去世的人又重新站在他面前,不但如此,她还怀了野男人的种!是的,陆宴行摔入河中后,他重生了。
重生了前世的记忆,这一世的记忆,暂且保留了。
但他心思缜密,非必要时刻,不会将这点曝光,他记得很清楚,他明明还在宫中批阅奏折,一个闭眼,人就来到了这个陌生之地。
神医他认识,是因为他前后找过他数次,身中剧毒,也只有神医能够解,可惜,当时的他不管找了他几次,神医都闭门不见,还说嫌他晦气,以至于后来他虽然登基,身体却一直不怎么好,就算活着,怕也活不了多久。
不过无所谓了,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至于寿命,有则有,没有也无所谓,他已经无憾了。
可莫名地,在批奏折昏迷之前的一秒,他总觉得还有一点不甘,至于什么不甘,他又说不上来。
陆宴行站在那不言不语,姜棠怕夜风将他吹生病,叹了口气,难得像哄着小朋友似的道:陆宴行,我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先给我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一套干净衣服,剩下的等明天再说。
陆宴行动了动薄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听话’地离开了,倒是姜棠,紧皱着眉,神医,他会不会落水以后,毒素加重了?我总觉得他落水以后,变得怪怪地。
神医沉吟片刻,他把过陆宴行的脉,知道他的毒,说实在的,他很好奇这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换个正常人,早就一命呼呜了,他却能活蹦乱跳。
至于现在……的确有这种可能,看来得尽快给他解毒了。
再说陆宴行。
他回到船舱后,见到的便是自己的贴身暗卫,看到这几个熟人,他莫名松了口气,之前甲板上那几个人,让他有种荒诞的感觉,就仿佛这个世界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
当然了,面对自己的贴身护卫,他也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全部暴露,而是一点点地试探。
谁知,他的暗卫却给他爆了个大料。
主子!盛京那假皇帝太过分了!他居然公然想抢您的王妃,还要抢王妃腹中的小王爷,还说什么,若是姑娘,就封公主,若是儿子,便给王位!暗卫从前不苟言笑,后来在姜棠身边呆久了,点亮了话痨属性。
主子您放心,等回了盛京!属下第一时间就带人作了他!陆宴行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地暗卫,有种不认识地感觉。
是谁,在他不知情地情况下,改造了他的暗卫?!王妃……怀孕多久了?陆宴行躺在温暖地浴桶里,暖意并没有将他熏得昏昏欲睡,反而意识越发清醒。
暗卫惊讶主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但转念一想,难道王爷起了疑心?主子,王妃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暗卫马上跪在地上,主子,属下是忠心的!陆宴行面无表情地神色下,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所以这孩子是他的?不可能啊,他虽然与她圆房过,但他确信,他们就圆过一次房,而且那次她也没有怀孕啊!这孩子……他没说话,却有点欲盖弥彰。
暗卫一听,以为他又在试探,便道:王爷,您忘了,当初您强迫了王妃,令王妃大怒,故意灌醉了您以后,避开了所有暗卫,揣着孩子跑回了勇毅侯府,好在您及时出现。
暗卫说到这里时,一脸后怕,您当时若是去的再晚一点,王妃就要喝下那碗堕胎药了。
陆宴行听着暗卫说到‘强迫’一词时,那含糊地样子,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强迫了姜棠?上辈子两人双双被人下了药,他没怪过姜棠,但也没亏待她,是她自己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见任何人,再后来他故意露馅,佯装逃难,那时他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离开摄政王府,但他没想到,时隔几年,再见她时,她却被人杀了。
好歹夫妻一场,他给了她最后的体面。
这就是他对姜棠所有的记忆,可如今记忆明显出现了问题,不,不对,不是记忆出现了问题,姜棠实实在在地站在他面前,还挺着肚子!暗卫不可能蠢得连他子嗣都搞错,那就是他自己出现问题了。
陆宴行立刻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船舱布置的十分奢华,仿佛是担心某人住的不舒服,不远处地梳妆台上,黄铜镜也买的极大,顺着昏暗的烛光,陆宴行看到了自己的脸。
还是原本的脸。
现在……是什么时候。
暗卫不明所以,还是道了,回主子,丑时。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陆宴行再次拧眉,不是问时辰,是问日期。
暗卫没多想,虽然今晚的主子很古怪,但假皇帝的人摸上了他们的船,那就是他们的失误,主子多问一点,也是应该的。
庆丰十六年啊。
话落,陆宴行脸色大变,在他记忆中,狗皇帝就活到庆丰十五年,后面几年,朝中动荡,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人浑水摸鱼,试图掌控朝中。
第128章 陆宴行:我想拒绝的,但我的手不听使唤即便是这么惊人的消息,陆宴行除了微缩的瞳孔,脸上再无任何变化。
暗卫是他最亲近的人,他得看一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轨迹开始变得不同。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会花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慢慢地抽丝剥茧才能理清这些事,然而暗卫就跟倒豆子似的,一旦开了一个口,就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比如最开始的缠丝情,陆宴行显然也知道,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顶着圣僧的脸,带着姜棠私奔,不但如此,他还给她提供住处,而这期间,他还时不时地去刷个脸,再后来随着越多的人知道姜棠,赏识姜棠,一气之下,将人给重新抢了回来。
这些都让他无语,然而更无语的还是后面的事。
‘他’居然用圣僧这个身份接近姜棠,不但如此,摄政王这个身份还威胁姜棠,威胁的点竟然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陆宴行眼前略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头一次表情裂开了。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用‘圣僧’的身份,变相接近姜棠?暗卫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了?虽然感觉怪怪地,但他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主子,想了想,他还是如实道:主子高明,若非如此,王妃可能早就揣着小王爷跑路了。
说到小王爷,暗卫们那叫一个高兴。
自家主子什么情况,他们也都知道,如今主子终于有了子嗣,这叫什么,这叫天大的喜事,果然王妃旺主子,如今子嗣有了,连神医都找到了,相信不久的将来,整个天下都会掌控在主子手里。
陆宴行最后随手寻了个理由打发了这些暗卫,他们一走,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骇人无比。
暗卫说的那些事,他从未做过,他不知道自己身边是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两条不同的轨迹,却强行糅合在一起,好在问题不大,除了那位王妃。
陆宴行沉沉地吸了口气,只要确保她腹中的孩子的确是‘他’的,那这期间,他绝对会负责,但再多的,恕他给不起,特别是什么剥虾剔鱼刺,这些事从暗卫口中说出来,简直匪夷所思。
他这双手,是会给别人剥虾剔鱼刺?夜深了,杀手全部都被擒住了,姜棠也包扎了下脖子上的伤,确保没那么骇人了,她才慢慢吞吞地回到属于两人的房间。
这船十分奢华,陆宴行从来没委屈过她,所以姜棠有些心虚,平时连剪个指甲都不让她自己来,生怕她剪到自己,现在倒好,拿匕首割脖子,要是他知道了……姜棠嘶了一声,来到门口时,又一次犹豫了。
要不,我还是换个客房吧,夜深了,陆宴行应该睡着了。
她自言自语,声音极轻,她想着若是这个法子行不通,他等会儿亲自来抓人,大不了她就用她肚子里的崽崽一起求情,左右她现在可是有崽的人,陆宴行一定不敢如何。
至于其他的, 比如以后会不会秋后算账,姜棠不敢想了,先让她躲过这一劫再说。
陆宴行内力不错,早在她刚到门口时,就知道她来了。
若是原本的‘他’,恐怕早就开门将她迎进来了,又或者从一开始,原来的‘他’就不会洗什么热水澡,就算洗,也绝对是先妥善地将她安置好。
两人隔着门,谁都不肯吱声。
就在姜棠转身的那一刻,陆宴行松了口气,就在此时,肢体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不听使唤似的,等他回神,门已经被他打开了。
四目相对。
姜棠心虚地不敢抬头,也因此,错过了陆宴行怪异地目光。
他很确定,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传送来了一阵名为愉悦地情绪。
放在从前,即便他后来当了新君,也没有像这会儿这般愉快。
这种情绪是他从前所没有的,很显然,这个自己非常喜欢眼前的姑娘。
他哑着嗓音,也不好将人往外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先进来。
他太客气了,客气到生疏。
姜棠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混过今晚,她佯装自己很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又怕他算账,就小声撒娇。
她鲜少撒娇,每每撒娇时,陆宴行总会顺着她。
于是,她再次用了这招杀手锏。
陆宴行,宴宴,行行……除了第一个称呼,后面都是什么鬼。
陆宴行俊美的脸上,嘴角微抽。
然而下一瞬,一个更出乎意料地称呼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姜棠鲜少撒娇,所以没那么熟练,她一般都是第一步,先抓着他的衣服,拽着轻轻摇一摇,动作很轻柔,只要对方想,完全可以将她甩开,第二步就是喊人,陆宴行非常热衷她说一些其他称呼,美其名曰昵称,不过所有的称呼都不及夫君这个词。
于是,娇滴滴地小王妃顶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微启红唇,如小妖精似的粘人道:夫君~姜棠说完,自己倒是先燥红了脸。
陆宴行不是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不管是从前摄政王时期,还是后来当了新君,绝对的权利面前,几乎没有人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做的比姜棠更过分的都有。
可他从未动过心,不但如此,他还险恶,嫌弃,甚至觉得她们晦气。
然而现在,他的喉结微滚,理智叫嚣着让他开口,停下这个荒唐时刻,然而灵魂深处,却莫名期待后面的发展。
姜棠哪里知道陆宴行还能跟她一样换个芯子,在她看来重生就是一件匪夷所思地事情,哪能一个接着一个都重生。
她只当他还在生气,就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这点解数也不够看。
夫君,我好累啊,我刚刚被那些杀手吓到了,现在只想夫君抱着睡觉。
陆宴行听完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他僵硬着不敢动,因为姜棠一下子扑了过来,她的肚子已经显怀,六个多月,挺大了,撒娇时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肚子贴在自己身上,偶尔还能隔着衣服察觉到孩子的胎动。
第129章 来了来了,摄政王带着他的醋意走来了对陆宴行而言,这是一次非常新奇地体验。
从没有哪个女子能离他那么近,就连从前记忆里的姜棠,除了那一晚,其他时间就相当于陌生人。
他没见过这样的姜棠,某一瞬,他竟觉得自己有点嫉妒。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姜棠会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他甚至开始思维涣散,若是记忆里的姜棠也是如此,会撒娇,会甜甜地喊他夫君,那么两人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陆宴行不敢肯定,只是僵硬着做出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地举动。
他缓缓伸手,轻轻环住了她。
这个动作,这具身体做起来自然无比,显然有无数次地演变,除了他的灵魂不自在,他的大脑,肢体,乃至全身器官都愉悦不已。
姜棠没感觉到他的僵硬,只觉得他好像松动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硬着头皮继续演戏了啊。
陆宴行还没好好感受怀中小王妃的柔软,接着,他就被人推开了。
他不可思议极了,眼睛都瞪大了。
姜棠快速脱掉鞋子来到床上,回头一看,又心虚了,她刚才好像甩人甩的太快了啊,万一陆宴行记仇,那她接下去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想了想,她决定挽救一下。
于是,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甜甜地笑着邀请人,怎么了夫君,快来呀,这么晚了,我们要睡觉了,不然……不然小崽崽要生气的。
陆宴行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因为又一次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决策。
他原本就刚沐浴结束,身上只穿着里衣,这会儿连外袍都不用脱,脱下鞋子就能同小王妃一起睡觉。
姜棠已经不是刚重生时的她,更不是前世的她,她现在很清楚陆宴行待她好,会护着她,会疼爱她,也因此在很多细节上,陆宴行还是能感觉到她的亲近与粘人。
就比如这会儿,小王妃就自动寻了个非常舒服地姿势。
那就是让他的手,放在她的腰线偏下一点,那个位置无限接近臀部,是个比腰际更要暧昧的位置,不过两人做了那么多亲密地举动,又是夫妻,这个位置也就不算什么。
就是苦了陆宴行。
不止身体僵住,就连灵魂都露出了惊恐脸。
他们平时相处时,就这么……就这么的……不可描述吗?!陆宴行大骇,还想再说什么,姜棠已经装睡了,不过装睡之前,晚安吻还是得继续,不然明天这厮怕是得找她算账。
没了陆宴行主动,这个吻就显得有些敷衍。
姜棠只是在他手心里小小亲了一下,然后就含糊道:夫君,我好困,我先睡了,夫君晚安~安~晚安便晚安,晚安安又是什么鬼!陆宴行狠狠地抹了把脸,觉得‘自己’是疯了!姜棠是孕妇,晚上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会儿精力有限,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就是身边的陆宴行,不但没睡着,姿势也僵着一动不动,得亏是习武之人,不至于抽筋,但也够呛。
他的手脚发酸,于是他再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相拥而眠听起来很温馨,但他真的喜欢吗?每天晚上都这么腰酸背痛,这觉睡的还不如不睡!当然,他忽略了心里那点悸动。
隔天一早,姜棠睡了个大饱,难得的是这次陆宴行睡醒居然没等她,而是一人先行离开。
她又一次松了口气,太好了。
估计是去审问那些杀手刺客了吧,这样也好,多点事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不会天天盯着自己了。
姜棠在得知陆宴行吃过早膳后,就自己吃了起来,期间还遇到起床的魔头与神医,就邀请他们一起。
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规矩,闻言,便也一起坐了下来。
事关陆宴行的身体,姜棠便忍不住多问几下。
神医,我之前试图给他治疗,但有几处明显出现了排异,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神医吃着油条,喝着豆浆,便让姜棠把之前的药方给他看。
姜棠就将药方上的药一一背了出来,药方是她一笔一笔写下来的,即便隔了数月,她也记得很清楚。
神医原本没当回事,注意力也都在早膳上面,直到姜棠开始背药方。
他连连称奇,若非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同门师兄妹,他都快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拜了同一个师父。
其实她不说,他原本也有打算做一份差不多的药方,不想,两人竟想到了同一处。
神医三两口吃下手中的油条,又喝了口豆浆,解了点腻,然后就认真地开始与姜棠探讨。
姜棠的医术本就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理念肯定一样,于是乎神医越讲,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说到最后,都忍不住开始拍大腿,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你太适合我们这一行了,我要早认识你,哪会让你做什么王妃。
神医说到兴头上,嘴巴就没个把关,什么话都往外蹦。
陆宴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特意提前吃了一点早膳,就是怕用餐时尴尬,谁想到,小王妃没了自己,倒还有其他人陪着一起用膳,不但如此,听听他们说的话,不让她做王妃,那让她做什么,神医夫人?陆宴行脸色不善,他盯着神医,从前为了找他,费了相当大的功夫,然而现在人坐在他面前,他却想将人丢到河里喂大鱼。
神、医。
两个字,却莫名听出了杀意。
神医一哆嗦,终于想起来,自己如今可不再自己的地盘上,他哈哈一笑,说人坏话被人当面待着,太尴尬了。
那什么,我们在商量你的病情。
陆宴行幽幽地盯着他,呵了一声,商量我的病情呢,还是商量着怎么拐带王妃?神医再次干笑,什么叫拐带,都是大人了,我们这叫交流,医术方面的交流,你不懂。
陆宴行的确不懂太深奥的医术,但有人当着他的面撬墙角,他要看不出来,那他就是瞎了。
神医,我是病了,但我的眼睛没瞎,脑子也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