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晏从进到大厅就注意到了顾蓁蓁。
只是从他一进来,顾蓁蓁就一直在看他,那直白的眼神看的太子殿下脸上有些发红,强压下去才没有露出来。
不过尽管如此,林公公还是注意到了太子殿下背着的手一直紧握着拳头。
林公公自慕容晏被封为太子就一直随身侍候着,这几年无论是朝堂之事再难办,亦或者皇上的怀疑和冷落为难,太子殿下从来都是那副仿佛事不关己的冷漠。
这还是第一次,林公公从太子殿下身上感受到了紧张。
太子殿下的举动让林公公不由得又暗自揣摩起顾蓁蓁到底在太子殿下心里,是个怎样的地位。
还请太子殿下恕罪,殿下可是觉得菜不合胃口?怎么用的这样少,殿下若是不喜,臣这就让膳房重做。
一旁的李太傅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的慕容晏道。
慕容晏坐在主位上,举止优雅的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
不过没有人知道,慕容晏连菜的味道都没有尝出几分,他的全部心思,都系在顾蓁蓁身上。
慕容晏听到李丞相的请罪敛了敛心神道:丞相不必挂心,父皇教诲用食太过会使人倦懒疲惫,故而孤一直不曾多用。
太子殿下有如此心性,臣惭愧,臣日后定当更加勤勉,报答皇上的天恩。
李丞相回道。
太子殿下闻言不再说话,倒是一旁的二皇子说道:太子皇兄这样努力,连用膳都不曾多用,可见皇兄平日辛苦。
慕容昭接着道:臣弟还要多谢太子皇兄,有皇兄帮着父皇处理朝政之事,父皇也好多照顾自己的身子,臣弟也好在皇兄的庇护下多享受些清闲日子。
二皇子这话一出,桌上的大臣们都顿时觉得手里的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但现在他们也只能埋头苦吃。
毕竟谁都知道夏元帝忌惮太子,这几年一直在有意扶持二皇子与之抗衡。
二皇子自己也是野心勃勃一直在私下联络大臣发展自己的势力。
慕容昭这话表面上是在夸太子殿下在政事上勤勉,实则是在暗讽太子风头过盛惹人忌惮啊!大臣们心里想,我就是来贺个寿,你们二位皇子打架莫要殃及池鱼!还是赶紧埋头苦吃当个聋子瞎子的好。
太子殿下听出了慕容昭话里的挤兑之意,可他并不在意,依然没有说话,神色淡淡的看着手上戴的白玉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昭看着慕容晏这幅样子气的不行。
又是这样,这该死的慕容晏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慕容晏都是这副没有表情的脸,没有一丝温度变化的眼神。
他不明白,他虽为继后所出,到底也算个嫡出,慕容晏到底哪里好四处压他一头。
饭后,下人们将桌子收拾干净递上茶水和糕点,就听见慕容昭提议道:今日是李太傅寿宴,太傅博学多闻,今日来的学子众多,不若这饭后,来一场斗诗会如何,也是为太傅贺寿了。
李太傅学富斗车,最喜欢的就是与人交流切磋文学造诣。
于是在听见慕容昭的提议后,当即就同意道:老夫也正有此意,学子大臣们聚在一起不容易,今日老夫寿宴,不知老夫可有这个荣幸,请在做各位一展风采?太傅客气,我等有机会在太傅面前献丑,能得太傅指点一二,于我们受益匪浅,一展风采万万不敢当,还望太傅不要嫌弃。
众学子们听见太傅同意斗诗会的提议激动的连忙拱手行礼道。
好,今日各位均能参加,最后胜者由在座各位选出,老夫将一杆前朝魏家所制上等狼豪当奖品,赠予胜者,还望各位参赛者尽力而为。
李太傅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扶着灰白的胡子笑着道。
顾蓁蓁看着各家学子磨拳擦掌的样子有些不解,她偷偷的拽了拽李晨曦的衣袖小声道:晨曦,这魏家的狼豪,很名贵吗?李晨曦看着顾蓁蓁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着道:这前朝魏家,是有名的狼豪制作世家,世世代代祖传的手艺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然而到前朝的时候,这位魏家家主在外游历时遇到一名女子,二人互通心意后就成了婚。
只可惜天妒红颜,这名女子成婚后不久就染病去世了,魏家家主自那后便日日郁郁寡欢,不久也去了,甚至连下一任继承人都没留下。
顾蓁蓁闻言甚是唏嘘。
在21世纪,明明消息流通比这个古代社会快了许多,有情人不用再苦苦写信以寄相思,可也导致了感情变得越来越浮躁。
像这样一生只为一人的感情,顾蓁蓁在现代是没见过的,见过更多的,不是一地鸡毛的狗血,就是什么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顾蓁蓁接着道:那这制作狼豪的技术,是只传家主吗?是,上一代魏家家主未曾留下继承人就去了,所以现在有的魏家狼豪,都已是孤品,一柄狼豪价值万金。
李晨曦道。
好家伙,顾蓁蓁在心里听的直感叹,一杆笔竟然价值万金,看来真的是好东西。
要知道平常一户人家一年的花销才不过二两银子。
把这柄狼豪赢过来送给父亲也是极好的,父亲肯定欣喜。
顾蓁蓁在心里盘算着,这些文人学子应该都没有听过李白杜甫他们的诗吧?这是个架空的朝代跟之前的历史完全没关系,也不知道李白杜甫在这个朝代好不好用。
反正顾蓁蓁记得小时候看小说的时候,穿越的女主都是用李白,杜甫,白居易他们的诗大显身手的。
不管了,试试就知道了。
一旁的林柔柔看着顾蓁蓁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她从小就被教导着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妃,故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皆通。
这顾蓁蓁连魏家狼豪都不知道,可见其没怎么读过书,那就别怪她让她出丑了。
二皇子妃的这个位置,只能是她的。
林柔柔在心里想着,二皇子是不会喜欢这等粗鄙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