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云星辰的语气更凶了:这上面的香味,分明就是南浔国黑珍珠独有的香气,根本就不是什么美人引。
作为郎中,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空口白牙栽赃陷害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黑珍珠独有的香气?姜寻一愣。
其实,当郎中指正云星辰的时候,姜寻也是不相信的。
毕竟......他以前求了她那么多次,都被拒绝。
她又何至于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呢?当然了,将黑珍珠手串接过来闻了闻以后,云星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冷冷一笑:姜公子若是不相信,不妨去一趟太子府,我这一条手链就是太子妃送我的。
原来如此,姜寻点了点头,他看向王梁,很爽快地道:王大人,既然事情是一场误会,还请您速速把星辰小姐放了。
放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治一治云星辰,王梁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放人了。
姜公子,这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这样放了,会不会过于草率了?难不成王大人是想等太子妃来了再放吗?姜寻回答得有些不jojo耐烦。
王梁吃了一鳖,而与此同时,旁边的侍卫匆匆跑进来,凑在他的耳边又说了几句。
王梁眼前一暗,像是听到了一件多惊恐的大事,这才不情不愿将人给放了。
对了,云星辰在离开前,忽然步子一顿,看向姜寻:听星洲小叔叔说,美人引想要达到让滑胎的效果,并不是几天就能做到的,姜公子要是真想找到谁是凶手,不妨从乔姨娘身边的人找找看。
话落,姜寻又是一怔。
云星辰回到府上的时候,顾锦玉已经没了踪影。
安颂,公子人呢?哦,安颂眼皮子抬了抬:姜夫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得了失心疯,逢人便说您爱慕对姜二公子余情未了,甚至还为了姜二公子不惜构陷乔姨娘,现在整个京城都是关于您的传言,公子他气不过,哭着进宫求圣上做主去了。
云星辰:?????????云星辰赶到御书房门口,尚未来得及进内室的时候,就透过外室的屏风观察到了里面的情况。
此时,楚傲正坐在主位上。
他一把揪过姜老爷和王梁的头发,仿佛要把他们的天灵盖都掀起来了。
星辰那丫头怎么会是喜欢姜寻呢?还为了他构陷乔姨娘?太可笑了!要是她真想害人,你以为那乔氏能进得了你们姜府的大门?姜正荣不敢吱声,只能垂着脑袋,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还有你,楚傲说完,又把头拧向了另一边:王梁,平日里你和礼亲王府明争暗斗,也就罢了,今天你竟然敢把她请到大理寺做客?朕看你这官只怕是做到头了!王梁抖了抖:陛下,微臣是接到报案,这才......这才什么?证据呢?说星辰构陷乔姨娘的证据在哪里呢?王梁不敢说话,只得把希望寄托于一旁站着的南宫沅身上。
只见她把那条黑珍珠手串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地道:陛下,这就是黑珍珠特有的气味,儿臣不会闻错的。
王梁:......王梁顿时也闭了嘴。
他之所以敢把明目张胆,将云星辰拉过去问话,正是算准了有证据的。
按照西楚国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云星辰的母亲宋如意定下来的规矩。
到时候证据确凿,圣上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可万万没想到,姜府的郎中竟然那么不靠谱,说什么证据,根本经不起推敲。
害得他现在也跟着倒霉。
皇爷爷,这时候,顾锦玉跪在地上,弱弱地道:星辰和顾某成亲,实属两情相悦,如今他们却不分青红皂白,随意编造谣言,害得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生了嫌隙,造谣成本如此低,如果不加以严惩,实在难以平息顾某的心头之恨。
顾锦玉哭得声泪俱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姜正荣:......王梁:......二人打死也想不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郎,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也会来告状。
小顾啊,你确实是受委屈了!也许是顾锦玉哭得太揪心,又也许是顾锦玉那句皇爷爷好生顺耳,又也许两者都有。
总之,楚傲心软了。
老人家叹了口气,一脸地难受。
屋外,云星辰:......楚傲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把抽抽嗒嗒的小娇花赶紧扶稳坐好。
这两个老东西的确不是东西,竟然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如果就这样放过他们,那自然是不合适的。
所以朕就想问问你,打算怎么惩罚他们呢?这个嘛......顾锦玉倏地停止了哭声,漂亮的公子哥擦干眼角,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姜正荣和王梁身上上下游走,看得二人心里不免毛毛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面前的这位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少年,心里并不是很善良的样子。
其实......也很简单。
顾锦玉侧了侧头:姜老爷年事已高,而且犯错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夫人,所以顾某以为,姜老爷只有管教不力这一个错误,不至于重罚,不如就罚他多写几篇赞美我与夫人恩爱有加的文作话本发放至民间如何?嗯!不错!楚傲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法子的确很好,姜正荣是在翰林院当差,文笔自然是不差的,又是当事人,由他带头赞美,那谣言肯定会不攻自破。
多谢皇爷爷夸奖,顾锦玉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至于王大人嘛......对上顾锦玉探究的目光,王梁也尴尬地笑了笑。
有了姜正荣的前车之鉴,他暗想他的惩罚也不会太惨吧。
这顾公子一看就是个恋爱脑。
对他的惩罚也无非是写两篇赞美他和云星辰的文章罢了。
他虽说文笔有限,但睁眼昧着良心瞎夸还是会的。
第172章 是一滩血水,还是已经成形了的?就在王梁自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就听到顾锦玉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顾某府上打扫茅厕的下人回老家了,府上忙不过来,要不就让......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是眼神已经有意无意地往王梁身上看了过去。
王梁:???王梁有一瞬间的耳鸣,这么残忍的话,从这样一个柔弱的少年郎口中说出来,多少有点不合适吧?再者说了,凭什么啊?凭什么轮到姜正荣就是简单写文章赞美,到了他这里就是扫茅厕?开什么玩笑!王梁眼珠子转了转,下一秒,他一把扶住自己肥硕的腰。
陛下,老臣这身子骨早就不如年轻人硬朗了,只怕是扫不了茅厕呀,要不这样吧,老臣花重金,再为顾公子寻找一个清扫茅厕的得力之人,由他代劳如何?顾锦玉眸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去,看向一旁的楚傲。
皇爷爷,小顾身子糙,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就是星辰,她一个小姑娘,身子娇弱得很,鼻子更是闻不得一点儿臭味,万一随便请来什么人,打扫得不干净的话,那......顾锦玉明明表现出了一副不想为难王梁,可偏偏又没有办法的样子,可这落在王梁的眼里,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楚傲点了点头:小顾你说的没错,朕也以为这件事还是交给王大人去比较好,再者说了,若是什么都用银子作为惩罚,那么这代价未免也太低了,王梁,你就老老实实到顾府去帮小两口打扫茅厕吧。
你这腰粗得快赶上清和殿的大柱子了,也该找个机会锻炼锻炼,顺便呢还能和星辰增进一下感情,多大个人了,还跟娃娃一般见识,也不嫌丢人。
王梁:???王梁:......顾公子,您为什么要让我扫茅厕?王梁憋了一肚子气,刚一出御书房,就把顾锦玉拦了下来。
这需要为什么吗? 顾锦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屑,和刚才御书房的娇气小哭包简直判若两人。
谁让你带我媳妇儿走的时候,不顺便捎带上我的呢?王大人,你就庆幸还好没出什么意外吧,要不然,今天你就不是扫茅厕那么简单的了。
敢威逼利诱他媳妇儿和离?那也得问问他的意思。
王梁:......可这也是姜夫人要求的呀,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官员能做得了什么主?还不得听她摆布?硬的不是,王梁开始来软的了。
如果说扫茅厕只是他和小辈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
可现在涉及圣上这个见证人,君无戏言,要是他不照着做,就会落下个藐视皇权的重责。
王梁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赌。
所以呢?姜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那老太婆让你去吃屎你去吗?我......王梁一噎,没想到小哭包嘴巴这么毒,不过有求于人,他就算心里再不满,也只得憋着。
王梁分析道:所以说,顾公子您就算心有怨气,也该找姜大人撒不是吗?毕竟希望您和星辰小姐和离的,那也是姜夫人呀。
顾锦玉步子一顿:那按照王大人的意思,扫茅厕这种事情我应该找姜大人?正是啊!王梁松了口气,暗想这臭小子可算是开窍了。
不过下一秒,顾锦玉的话就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那怎么行?漂亮的公子不屑哼了哼:现在整个姜府上上下下,都在盼着我媳妇儿和我和离,让姜大人进到我们府,那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我傻吗?王梁:...... ...... ...... ...... ......王梁骂骂咧咧地走了。
顾锦玉伸了个懒腰,没急着抬步离开,而是往御书房旁边的小树林看了看。
出来吧,别躲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一起回府吧。
少年的嗓音刚落,树林里就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小姑娘拨开树叶,哒哒哒走了出来。
云星辰嗔了他一眼:你属狗的吗?耳朵那么灵。
顾锦玉:......顾锦玉解释道:刚才我在御书房都看到你了。
云星辰:......见她不说话,顾锦玉又道:看着你走到了外室就停了下来,留我一个人在里面面对那两个坏心思的老东西。
云星辰:......哦,被抓了个现行,云星辰的眼神有些心虚:我刚看你表现得那么入神,就没好进去,怕影响你发挥。
顾锦玉:......算了,不重要了,不想再深究这个问题,顾锦玉话锋一转:那个老妖婆没有为难你吧?当然有了!提到白心慈,云星辰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将今日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了顾锦玉听。
你说,姜夫人是不是很奇怪?云星辰问道:虽说我长得好看,家世也拿得出手,配姜寻的确是绰绰有余,但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成亲了。
这年头虽说和离再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姜夫人是个传统好面子的人,她就不怕别人诟病吗?顾锦玉的眸光颤了颤:如果搁以前,的确会怕,不过现在她受了沉重的打击,都失心疯了,当然管不了那么多了。
云星辰意识到他似乎话里有话:怎么?顾锦玉,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嗯,顾锦玉四下看了看。
确保无人偷听后,他弯下腰,在云星辰的耳朵边小声地道:我问你,那日你看见的那个死婴,是一滩血水,还是已经成形了的?再次回想起那日所见的场面,云星辰后背有些发冷。
小姑娘打了个寒颤,还是认真地道:当然是成形了的,孩子的头,手指头,甚至于五官都有了大概的雏形,只不过被血掩盖得有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