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顾锦玉表现得不屑一顾。
笑话!跟踪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思及此,少年决定有样学样,先发制人:云星星,刚才你还大摇大摆带着四个男人从春风楼出来呢,那些百姓们又不是瞎子,你以为他们看到了就不会传到我的耳朵里吗?云星辰:......我做的有那么明显?云星辰将信将疑。
奇怪了,她去春风楼的时候,明明还刻意避开了人流密集的街道。
这京城的消息传播竟然比南方农作物生长的速度还要快了?算了,不纠结这个。
小姑娘摇了摇脑袋,紧接着她拉住顾锦玉,邀功似的话锋一转。
嘿嘿,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些鲜活的小郎君们吧。
我才不看呢,顾锦玉把手抽回来,下意识抗拒:你带回来的那几个人,长得都歪瓜裂枣,难看死了,看一眼我都扫兴。
少年瘪瘪嘴,语气像吃了酸酸梅似的。
开什么玩笑?让他特意去看几个惦记他媳妇儿的小白脸?想都别想!他们配吗?你要求怎么那么高啊?云星辰不清楚顾锦玉心里的小九九,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别不知好歹了,这些小郎君,我可都是按照当年那小厮的标准来选的。
哦?听云星辰提起三年前的往事,顾锦玉的眸光颤了颤。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笑: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该明白,我对那小厮情根深种,心里可容不下第三人。
顾锦玉刻意将情根深种四个字咬得极重。
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似乎很期待云星辰的反应。
是吗?唔......情根深种吗?云星辰侧了侧头,思绪倏地沉了下来。
她这是生气了?还是失落了?这个想法让顾锦玉的心一颤。
果然吧。
云星星这臭丫头心里是有他的!只不过她一直不知道罢了。
思及此,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顾锦玉。
恩?云星辰回过神,没曾想就对上顾锦玉期待的目光。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不忍打破他的希望,可又无可奈何,只得小心翼翼地道:宛......宛宛类卿也不行吗?顾锦玉:?????????顾锦玉:......是人话?当然不行了,云星星,你当我是什么人了!顾锦玉一字一句,后槽牙都快要碎了。
他的错!他就不该对这只眼睛里只有银子的猪儿虫抱有一份期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么办嘛?见顾娇花那么难伺候,云星辰也不乐意了。
关于那小厮的事情,我在市井上打听过无数回了。
可怪就怪在,从他跟你传出绯闻过后的第二日,就凭空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身份都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我上哪儿找他啊!找不到就算了吧,你当我是在单相思可以了吗?顾锦玉揉了揉眉心,好半晌才把心里的火压下来。
他长吐了一口气:云星星,我知道,你无非是做了那个梦以后,担心我有了小妾你的日子就会不好过。
你就放心吧,顾家家风严谨,我顾锦玉这一生只会娶一个媳妇儿,纳妾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宠妾灭妻这种事情更加不会发生,只要你还在顾府一日,我便一定让你过上这京城最令人羡慕的夫人日子,满意了吗?少年殷红的薄唇一开一合。
说这话的时候,顾锦玉敛起了那股玩世不恭的纨绔劲儿,他眼眸深深,好似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倾诉着最认真的诺言。
云星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眨了眨眼睛。
是错觉吧?他们可是假成亲啊。
可如果是错觉,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呢?另一边。
四个小郎君在厅堂里正襟危坐,望着屋子里装饰华贵的摆设,纷纷流露出艳羡的神情。
都这么久了,云姐还没回来,你们说她会不会因为我们的事情和顾少爷打起来呀?应该不会吧,顾少爷和云姐从小就不对付,我听说他们的成亲就连是假的,两个人表面上恩爱和谐,实际上早就同床异梦,各玩各的了。
真的假的?那既然顾少爷不争气,我们是不是就有机会了?我猜,只要我们把云姐哄高兴了,云姐的赏赐自然是不会少的。
你这不废话吗?前几日春风楼来的那两个老黑鬼你们知道吧?最近白姐可喜欢他们了,不仅赏了他们一堆金元宝,甚至还帮他们在西郊买了宅子呢。
云姐的身份再怎么也比白姐高很多吧,更别提半个顾府还在她手里了,你们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四个小郎君:¥ ▽、¥他们越说越兴奋,搓了搓手,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而就在这时。
哐当——门被一脚从外面踹开。
云星辰大摇大摆直直闯了进来。
哟,云姐,您怎么出了那么多汗,一定是顾少爷惹您生气吧?见云星辰垮着一张脸,小郎君甲哒哒哒跑了过来。
顾锦玉不放心,一直都跟在云星辰身后,哪里想到他刚走进来,就正好就听到了这句话。
少年的脚底一滑,险些摔在了地上。
这小白脸怎么茶里茶气的,是在恶心谁呢?眼看着那只肮脏的手正捏着手帕,就快要碰到小姑娘光洁的额头了,黑袍贵气的少年眼眸里划过一抹阴鸷。
他眯了眯眼睛,下意识就想把它给掰折了。
可谁知,他快,云星辰却更快。
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还不快坐回去!看到你们这群赔钱货就烦。
小姑娘一脸嫌弃,丝毫不为美色所动,她啪——一巴掌下去,直接无情地拍飞了小郎君甲。
云星辰叉着腰,龇牙咧嘴,凶巴巴的样子却是犹如一碗上好的凉茶,顿时浇灭了少年内心熊熊燃起的火气。
顾锦玉的眉眼顿时又舒展开了。
第53章 算盘打得只怕是天上的月老儿都听到了吧赔钱货?难道云姐的怒意,和他们有关?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啊?四小郎君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云星辰,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云星星,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这时候,顾锦玉走了进来,没好气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些小郎君可是个个都正值壮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待在咱们府一日两日还行,这要是待久了,那也是一笔不少的伙食费呢!虽说是表面夫妻,但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你的敌人。
顾锦玉短短一句话,就戳到了云星辰的心窝子里。
(ᗒᗣᗕ)՞这要不是没办法,你以为我就愿意留着他们吗?小姑娘瘪瘪嘴,没好气地长吐了一口气。
就在一个时辰前。
她和顾锦玉把话说开后,秉承着勤俭持家的优美品德,云星辰又重新回了一趟春风楼,打算将这四个没任何作用的赔钱货给退掉。
可谁知,白月漓以亲亲,姐妹还得明算账,春风楼赎身后拒不反悔呢为由,无情地拒绝了云星辰的退货要求。
那可是足足一百两银子啊!够她买三样首饰裙子,外加十顿烤全羊,再外加五串糖葫芦了!云星辰疼得心都在滴血,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冲动消费而懊恼。
她撑着一口气坐起来:安颂,你去把账目收支表拿给我看看。
得嘞!不多时,安颂就抱着账目收支表哒哒哒跑了回来。
接过收支表,紧接着云星辰就从小兜兜里掏出了个放大镜,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
安颂:???安颂瞪圆了眼睛。
要知道,顾府的账房先生可是一位八十岁高龄的精明老头儿啊!老头儿因为眼神不太好,所以每次记账的时候,总喜欢用超大号的字体,哪怕三米开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她连看公子的时候,可都没那么认真过呢!一时间,安颂不免对顾锦玉感到了委屈。
半盏茶的时间后,账目本看了一半。
云星辰往顾锦玉旁边挪了挪,葱白的手指指着账目本上的其中一条问道:每月初一,朱花匠都要来咱们府上打理花园?没错,顾锦玉点点头,仰着下巴,十分骄傲地道:因为草木是不需要每日修剪的,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长期雇佣一人,那样花费过高,还得管吃管住,并不划算。
像朱花匠这样一月来一次,一次收费五两银子,价格就很合适,怎么样,我很节约吧?节约个屁! 云星辰瞪了他一眼。
顾锦玉:......每次来剪几下,就敢收五两银子?请问他用的是金剪刀吗?云星辰没好气地道:安颂,你记得通知朱花匠一声,下个月不用过来了,他因为太贵,已经被我解雇了。
安颂:?夫人,朱花匠不来了,那这满园的花就没人打理了呀,属下要伺候公子的饮食起居,可没空做这些。
这不是人?云星辰朝四小郎君扬了扬下巴。
四小郎君:???从小妾变园丁,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买你们来不就是干活的吗?见四人想抗议,云星辰一个眼神就横扫了过去。
摆正自己的位置,在我们府上,只能养两个闲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财神爷,明白了吗?!四小郎君:......明......明白了。
这还差不多。
见他们如此上道,云星辰满意地收回目光,却在看到账本的另一行后,脸色又是一变。
天呐!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每月末需要支付王婶清理茅厕费用十两银子,要价这么高,她是关系户吗?怎么可能?安颂急忙自证清白:那茅房又臭又脏,开价低了没人愿意干这活儿。
没事,辞了吧,云星辰摆摆手,淡定地指了指四小郎君:以后刷茅厕这活儿,也交给他们了。
四小郎君:?????????他们在春风楼好歹也是一养尊处优的玉人儿,除了抚琴吹笛,就没累着过。
这云姐怎么就那么不懂怜香惜玉呢?云姐,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还未等云星辰搭话,顾锦玉就邪恶一笑,率先开口道:你们参与干活儿,咱们府一个月可以节约十五两银子,十二个月就能节约一百八十两银子。
除开夫人为你们赎身的本金一百两银子,外加你们在顾府的伙食费、耗材费、住宿费,我们能回本儿都不错了。
要知道,我们顾府又不是专业做出慈善的,可不养闲人。
就是就是!云星辰也愤愤不平地附和道:羊毛出在羊身上,都别想着给我偷懒啊!四小郎君:...... ...... ...... ...... ......四小郎君无语至极,整整齐齐翻了个白眼。
飞黄腾达的日子泡汤,他们看云星辰也不再是仙女儿了。
这对夫妻!真不愧是一家人啊!算盘打得只怕是天上的月老儿都听到了吧!所以才给他俩牵红线!平白折损了一百两银子,云星辰气得一口气吃了五碗大米饭。
对比之下,花夏容就没那么好的胃口了。
她不咸不淡地吃了两根小青菜后,终于坐不住匆匆来到了小两口的府邸。
云星星,别吃了!顾锦玉得到消息,立即把大鸡腿儿从云星辰手里抢了过来:我娘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你赶紧和我一起,把卧房收拾干净。
什么?云星辰抬眼看了看天色:都这么晚了,容姨过来干什么?你说呢?顾锦玉瞥了她一眼,眸光流转,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今日你去春风楼为小郎君赎身的事儿,都在这京城传开了,那么大的动静,我娘一定是担心你给我戴绿帽子,所以过来收拾你了!不不不......不会吧,云星辰小脸一白。
第54章 谁让那小子不争气,留不住他女儿的心呢?虽说这些年容姨一直对云星辰很好,但她毕竟不是人家亲生的。
帮亲不帮理这个道理云星辰还是懂的。
小姑娘思想跳脱,一下就想到了古早年代里,女子因为不洁而被浸猪笼的故事,小脸顿时一白。
行了,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这胆子,小得跟芝麻似的,我娘那边儿待会儿安颂会解释的。
顾锦玉弹了弹云星辰光洁的小脑门儿。
紧接着,他走到床边,话锋一转:别杵那儿了!快过来,和我先把床铺收拾一下。
咱俩都成亲睡一张床了,还分被子盖,这要是让我娘看到,你觉得合适吗?确实不大合适。
考虑到容姨抱孙子的愿望,云星辰瘪了瘪嘴,认真地附和道。
她哒哒哒走过去,将自己的那床被子叠好,刚打算塞进衣柜。
不曾想,衣柜门一开,柜子里的东西就哗啦啦全掉了下来。
这么多衣袍?云星辰瞪圆了眼睛:那这被子放哪里啊?放这里吧,顾锦玉将衣柜里的衣袍拿了一半出来,放在一旁的桌上。
余出来的空间勉勉强强够放下这一床被子。
紧接着,夫妻俩又将顾锦玉的那床被子摊开平铺好,还拿了两个靠枕放在枕头上,营造出他们十分恩爱的假象来。
欸呀,这成了亲就是好,瞧瞧,少爷这屋子都比之前干净了不少呢!不一会儿功夫,在安颂的搀扶下,顾夫人花夏容贵气地走进了卧房。
云星辰顾锦玉急忙迎上去。
容姨好。
娘。
瞧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容姨呢?你该跟锦玉一起叫我娘了!看见云星辰,花夏容激动坏了。
她像是看不到顾锦玉似的,径直走到小姑娘面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宠溺地纠正道。
这不是叫习惯了嘛,以后会慢慢改的,娘~想着毕竟成亲那日收了人家一万两银子的改口费,云星辰虽说觉得别扭,但也还是甜甜地叫了花夏容一声。
听得花夏容的心肝儿都颤颤的 ,仿佛吃了蜜似的。
对了娘,关于春风楼那事儿......见花夏容神色如常,云星辰也不知道春风楼那事儿安颂到底解决了没有,一时心里也没了底。
她思索再三,最终没忍住想解释,可哪里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夏容打断了。
说起这春风楼这件事,我还正想夸你呢!顾夫人刚端起茶喝了一口,一听到云星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她激动地握住云星辰的小手拍拍:星辰呀,你可真是个商业奇才啊!竟然想到去春风楼买劳动力这种好主意。
这点子很好吗?云星辰被夸得当头一懵:一百两银子都够买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家奴了呢!我这才买了四个!而且个个还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春风楼这地方真是太黑心了!提到这事儿云星辰就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欸,话可不能这么说!花夏容摆摆手,宽慰道:虽说性价比不高,但他们长得可比那些身强力壮的家奴好看多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年头大家日子都富裕了,劳动力反而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仔细想想,那春风楼里的小伙子多的是技艺傍身,平日里接待宾客也算上得了台面,何况若是万一府里有个三长两短,周转不过来了,还能拉他们出去卖卖艺,讨口饭吃,多好呀!安颂:???安颂被顾夫人精打细算,巴不得压榨完人家小郎君最后一滴油的万恶资本家模样给震惊了!婆媳俩如出一辙,这星辰小姐只怕才是她的亲女儿吧?唔......云星辰捏着下巴,认真思索着顾夫人的话,紧接着小姑娘眨眨眼睛,试探性地道:娘,既然你觉得那几个赔钱货有那么多优点,那不如......儿媳便宜一点儿,一百五十两银子卖给您可好?云星辰算了算,比起华而不实的投资回报,她更希望银子是真真实实被捏在自己手里的!花夏容:......顾锦玉:......安颂:......另一边,礼亲王府。
宋如意一边叹气,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收拾着星月楼。
自从云星辰嫁人后,这里已经空了一段日子了,不少地方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看着媳妇儿操劳又瘦削的背影,云轻蹙了蹙眉,悄声走上前。
夫人,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虽然云星辰那丫头平日里毛毛躁躁,抠门儿得要死,还不规矩,不讲卫生,不招人喜欢,猫狗都嫌她......但顾夫人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的,就是喜欢她,是不可能将她从顾府扫地出门的。
这次不一样,可是原则问题,宋如意长吐了一口气。
她随手将鸡毛掸子往边上一丢,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星辰那孩子真是被我们宠坏了,无法无天的,平日里她去春风楼找白家小姐,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这回呢,她竟然还把外面的野男人给带回府了!花姐就那一个儿子,怎么会容许她给人戴绿帽子呢?等待会儿她被花姐赶出来了!我一定得扯着她耳朵好好说说!小顾那么好一孩子,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是不懂得珍惜!云轻:......云轻抿了抿唇。
觉得媳妇儿可能多虑了。
且不说他那一无是处的女儿是绝对不可能给顾家小子戴绿帽子的。
若有一日,云星辰那臭丫头真跟别的男人跑了,顾夫人第一个要收拾的人,也绝对是顾锦玉!谁让那小子不争气,留不住他女儿的心呢?寒暄了几句后,顾锦玉和云星辰手挽着手,开始带顾夫人参观起了卧房。
星辰呀,这床睡得可还习惯?每晚会睡不着觉吧?走到床边,花夏容一脸担忧地问道。
怎么会呢?云星辰摇摇头:我不认床,在哪儿都睡得习惯。
第55章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猛烈地攻击着他们那就好,对了......听到这个答复,花夏容放下心来,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你们的夫......不是,我是想问顾锦玉这小子睡觉的时候可还老实?应该......不会......弄疼你吧?花夏容原本是想问云星辰,小两口的夫妻生活可还顺利?可转念,考虑到年轻人的脸皮子都很薄,于是话到嘴边,便换了种含蓄的问话方式。
弄疼?云星辰侧了侧头,一脸茫然。
小姑娘未经人事,她并不知道那种事儿女孩子第一次是会疼的。
顾锦玉扯了扯她的袖子,还没来得及暗示,就听她一脸认真地道:不会呀,我们晚上睡觉还挺和谐的呢!井水不犯河水,顾锦玉也不打呼噜,可不得和谐吗?小姑娘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话落到花夏容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真的?貌美的妇人眼前一亮,顿时露出了姨母笑。
既然和谐,那是不是她离抱孙女不远了呢?不得不说,这个答案实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顾锦玉二十岁了,可在云星辰之前,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她还以为,这小子刚开荤,一定会因为没经验把她的宝贝儿媳妇儿折腾得像猪拱菜似的。
没曾想他还挺会怜香惜玉嘛。
顾锦玉:......看着花夏容的嘴角都快裂到太阳穴了,顾锦玉的眉毛一突一突抽得慌。
完了!这下误会大可了。
若是云星星这丫头的肚子大半年没反应,那么他娘是不是真得怀疑他不行了?到底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孩子,顾锦玉的这个困扰,不一会儿就被解决了。
欸!奇怪,你们的衣裳有那么多吗?这衣柜怎么都快关不上了!看着被撑开一个缝的柜子,花夏容狐疑地走过去。
等等等等......夫妻俩皆是一慌。
他们齐刷刷哒哒哒跑上前,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花夏容边打开了衣柜,边自顾自地道:锦玉啊,我不是说过了吗?这衣裳要是一段时间不穿,就可以丢了,放在柜子里既占地方,又招偷油婆,等等......这里怎么会有一床被子?顾锦玉:......云星辰:......是这样的,云星辰揉了揉鼻子,重新将衣柜门摁了回去。
小姑娘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这被子是我盖的,夜里凉,所以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加一床被子的。
到底是不想让花夏容失望,云星辰随手胡诌了一个借口。
夜里......很凉吗?花夏容抠了抠脑壳,一脸诧异。
如今是四月中旬,虽说还是春天,但今年的天气却出奇的热。
不要说老宅的狗整日里大喘粗气,就连顾锦玉他爹顾天和都要睡凉席了。
怎么还会用得上两床被子呢?是这样的容姨,对上花夏容探究的目光,云星辰有些心虚,可话一出口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
小姑娘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体质比较特殊,所以对气温的感知程度也和别人不大一样。
怎么会这样?好半晌后,花夏容回过神,嗔了云星辰一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很重要吗?云星辰又是一懵。
怕冷而已,只要平日里注意保暖,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容姨是不是在谨慎了?当然重要了!花夏容一本正经地道:现在都什么天儿了,你还盖两床大被子,说明你身体里有寒气,是需要安心养着的。
我每天都在安心养着的呀,云星辰越听越糊涂,容姨猛地拔高的语气,给她的感觉像是顾锦玉虐待她了似的。
就连顾锦玉也满腹委屈。
精致的少年瘪瘪嘴,也附和道:就是啊,娘,你不知道,云星星每天都在摆烂呢。
我们府上只能有两个不干活儿的人,一个是她,一个是祠堂里供着的财神爷。
花夏容......花夏容轻咳两下:我的意思是,星辰你现在的身子状况根本不适合要孩子。
云星辰:???顾锦玉:?????????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花夏容的目光,他这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
这样吧,花夏容清了清嗓子:锦玉啊,你是个明事理的,从今日起你就先和星辰分床睡。
孩子的事情咱们不急啊!让星辰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真的?云星辰眼前一亮,可下一秒却又黯淡了。
小姑娘瘪瘪嘴:可是我们府很穷,除了这张床,就没有其他床可以睡了呢。
顾锦玉:...... ...... ...... ...... ......花夏容:???花夏容打道回府前做了两件事。
一是用一千两银子的高价买走了云星辰手头上的四个小郎君。
二是让老顾管家,从老宅里搬来了一张更大、更华丽、更柔软的大床。
六月初六,是西楚国一个特殊的节日。
每到这一天,各个学堂的学生们都会齐聚一起,开展一场盛大的才艺比赛。
为了拨得头筹,刚到五月初,林先生就已经开始组织大家参加选拔了。
楚羡写得一手极好的毛笔字,此时,他刚在台上写好了一首诗,台下,林先生就已经激动地鼓起掌来。
至于林嘉澍,凭借着极大的力气舞了一场漂亮的狮,让人眼前一亮,很快也被林先生和姜寻选在其中。
楚乐逸虽说个头小,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杂耍一流,跟个泼猴似的,轻巧地弹起又落下,惹得大家连连叫好,接着他也被甄先生写在了名单里。
老人家八十高寿,脸上笑得褶子能夹死蚊子。
不多时,到了云星辰登场。
看到小丫头得意洋洋地跑上台,林先生和甄先生的笑容倏地僵硬在了脸上。
啊——两个先生纷纷捂住耳朵,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猛烈地攻击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