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小雨番外四年级那年,我有了第一个朋友——王春花。
她将她的零食分给我,还是我最喜欢的辣条。
春花,你太好。
她骄傲地仰头,那是,我王春花最好。
我那时想,再没有和她这样耀眼的人了,也再没有和她这样对我好的人了。
她喜欢针对颜余昔,但后来,又不针对了。
春花将她的午饭分我一半,还愿意吃我的饭菜。
我们两个就像认识很久的好朋友,春花不嫌弃我,她还夸我可爱。
小学时,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她,提起她永远都是我家春花,我春花。
喜欢她到什么地步呢?如果她说地球是方的,我一定也会认同她。
就算全世界都认为她不对,我也会拼命去维护她。
但是,慢慢地,我对她的情感有些变质。
我开始希望在某一方面超过她,比她优秀,希望什么都比她好一点。
我不知道我想证明些什么,我害怕这种感觉,总觉得有一天我们会离得越来越远。
上初中时,我开始偷偷疯狂减肥。
春花她不知道我在偷偷减肥,只以为我不适应环境初中生活。
我长得比她好看了,脾气比她好了,学习也比她好,什么都比她好了。
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毫无发觉的样子。
高中时,我们去秋游。
我故意想给她难堪,让她去做饭。
可她做的很好吃,我又偷偷给她倒了果酒。
心里隐隐期待着她会发酒疯,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确实是出丑了,但我一点儿也不开心。
其实我本来没想这么做的,她好不容易才来秋游一次。
但我对着镜子练了一星期走路,姿态优美地走到她面前。
她不仅没有夸我,还说我在她面前还装什么装。
我其实很生气,但还是趴在她身上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笑出来的。
我知道了颜余昔喜欢她,我以为春花也喜欢他。
以为他们会去北京,而我会被丢下。
我又不甘了,我找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我和他一起去了北京。
我很少跟春花联系,不去看她。
明明有时间,也不去。
我的男朋友又找了一个比我漂亮的,我把这个怪在春花身上。
同学聚会上,我惊讶春花的变化,她气质比我的美貌更让人欣赏。
我想和她说话,但又不想理她,她太出风头了。
后来,她打电话给我。
说有很重要的事,让我今天去看看她。
我心里的无名火升了起来,想着就是要让你等着,反正今天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我万万没想到,她死了,就是让我去看她那天。
那是一种沉重,压抑,痛苦,想后悔的感觉。
我第一次那么后悔,我哭了。
一个很像春花小时候的女孩冷冷地斥责我。
我看着她,恍然间竟好似回到了从前。
我这算不算是失去了对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听春花再叫我一声小绒毛,这次,我绝对不讨厌。
虎妞番外迎花,到学校一定要听话。
已近五十的五春福慈样地摸着虎妞的头。
今天中午我要吃妈妈做的肉丸子。
好,你妈那么疼你,怎么不给你做。
王春福笑着说。
春福走后有小朋友问虎妞:迎花,你爸爸怎么这么老呢?虎妞没生气,淡淡一笑: 因为我还有个姐姐,叫春花。
【你是故意的,你害怕跟颜余昔在一起后他接受不了你的死。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小白团哭得稀里哗啦。
【才没有呢。
什么鬼话。
】【不,你别想骗我。
】小白团斩钉截铁。
【别乱说,我生气了。
】这话的威慑力有点弱。
【为什么让虎妞叫迎花啊?】【大概是,害怕别人忘记我吧。
】收养虎妞是为了让他们忘记她,但她最终还是不舍得。
舍不得这个世界,更舍不得这个世界里面的人。
【这次又是什么世界?】季桑榆倍感无聊地问。
【现代。
宿主,传送吧。
】【好。
】嗞……季桑榆揉着被粉笔头砸红的额头,望着面前的黑板,倍感无趣。
干什么?砸我干什么?季桑榆看着讲台上的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眼一横,用手指着季桑榆:盛晚,你不高考就不要打扰其他人学习。
你连个炮灰都不算,纯属在这混日子的。
季桑榆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滔天怒意,一脚将面前的课桌踹翻了,书本撒了一地。
跟你这死老太婆有什么关系,收了我爸那么多钱,还对我这样。
见我家破产了,立马就当墙头草。
说罢又是在可怜的课桌上补了一脚。
周围的同学都对灭绝师太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灭绝师太恼极,盛晚,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不想上就别上了。
特么的,不上就不上,老子不上了。
季桑榆用手擦了下嘴,特别拽地走了。
【宿主。
宿主。
】小白团悄悄摸摸出来。
【干嘛,我要记忆。
】季桑榆看着疼痛难忍的脚,无奈于这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
小白团胆小的说,【宿主……我,我马上办,马上办了。
】这个世界的原主盛晚是个富二代,但父母都在一场事故中离世,公司被一群股东瓜分。
给原主盛晚只留下个空壳子,随后盛晚的好闺蜜池情又用友情欺骗了她,将盛晚名下的房产、车全骗了。
而季桑榆穿来正是这个尴尬的时节,没钱没房没车,史上最穷富二代。
没爹疼,没娘爱。
唉、唉、唉n+1条……【宿主,你别唉了。
】小白团听得头大。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今天晚上注定睡大街的命。
我刚摸过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就只有十块钱。
】季桑榆苦丧着脸,觉得美食们都在难过地对她说拜拜。
小白团想了想,【宿主,你不是还有个未婚夫,有可能是他啊。
】对啊,以前都是花我的钱。
这个世界花他点钱也不是太过分吧!季桑榆越想越开心,嘴角扬起大大的微笑 。
哇,他好帅啊。
一个女孩子喊。
季桑榆僵硬地开口:你好,你是在夸我吗?他跟我说话了。
女孩子激动地对旁边的朋友说。
【我是男生?】季桑榆这才想起问这个事情。
【女扮男装。
盛晚的爸妈从小就将她扮成男孩,等她成年再揭晓。
还没十八就去世了,也就一直当男生了。
盛晚的心愿就是做回女生。
】小白团认真地讲解。
【小白团。
】季桑榆喊。
【嗯。
你想干什么?】小白团忽觉背后有点凉。
【一个积分能兑换这个世界的几块钱?】季桑榆问。
【十块。
】小白团有些疑惑。
【Very good.先兑一万块钱的。
】季桑榆欢快地说。
她这么几个世界的积分可是好多了,一直没怎么花过。
到了理发店,理发小哥走过来,帅哥,要剪个什么发型,还是染一染,烫一烫?要叫美女,接发,长到及腰。
盛晚扮成男生别人认不出来,主要是因为她雌雄难辨的五官。
长发的盛晚的美貌极盛,如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
理发小哥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真是美女,不是人妖啊。
滚,滚。
季桑榆赶紧给钱走人。
季桑榆又去名牌店买了几件衣服,几双鞋子,去美容院做了个水疗。
你真的是盛晚?司玉周身气息冷淡。
眼前的女孩一头乌黑长发及腰,火红的长裙只到膝下一些露出了纤细的小腿。
莹白的皓腕下是一双纤纤玉手,手上提着一些袋子。
整个人美得像是刺人的,艳而不俗。
对啊,我可是你未婚妻。
我家破产了,只好来你这了。
季桑榆弯下身子,故作疲惫地捶了几下腿。
司玉抿着唇,严肃地道:这里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所以,我们去……啧,可把你帅的不行了。
这么冷漠啊。
季桑榆心里腹诽道。
话刚说一半,季桑榆就打断了他的话。
季桑榆扑到他的身上,像一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司玉害怕她摔下去,下意识地托住她的屁股。
发觉他的手放在了什么部住,脸上发烫,声音有些不稳地道:你快下去,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季桑榆故意贴近他的耳朵,嘴唇一张一合,热气萦绕在他的耳朵旁。
怎么能算是外人?阿玉,小玉,玉玉,你说对不对啊。
季桑榆嘟着红唇,娇声道。
这个贱,我非犯不可。
哎哟,司玉,还说没女朋友。
孙大妈笑眯眯地说。
司玉心虚地嗯了一声。
厚脸皮季桑榆从司玉身上滑下来,冲林大妈大方的打招呼:阿姨好。
孙大妈高兴地应,这姑娘长得真俊,今年多大了。
阿姨,我是盛晚,今年十八了,还在上高中呢。
我和司玉是父母从小定的娃娃亲。
我今天这样也不知道司玉满不满意。
说着她还看向司玉。
怎么会不满意呢,司玉那家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们晚晚可是个大美人。
真的吗?阿姨。
当然了。
被两人忽略的司玉开口:盛晚,你要是愿意,我还是安排你回去。
我不回去,就不回去。
季桑榆原地跺脚。
司玉没和季桑榆这样的女孩子相处过,他想了想,无措地问:军队里很苦的,你真的非要去?阿玉,你最好了。
季桑榆高兴地挽着司玉。
司玉不习惯地试着抽了抽胳膊,抽不出来,只好忽略两人亲密的动作,。
两人正走着,一个军人走过来冲司玉敬了一礼,随后乐呵呵地笑道:营长好。
司玉也笔直立正,严肃地冲他敬了一礼。
好。
哟,这是营长夫人吧,嫂子好。
季桑榆爽快地应了。
司玉大概是适应了,对于两人的行为没说什么。
当季桑榆看到司玉的房间时,一声惊呼扑到他的床上。
阿玉,你的房间也太干净了吧。
一张床,一个桌子没了。
床上的绿色军被叠得整整齐齐,像一个标准的豆腐块。
季桑榆在他的床上翻腾了一会儿,一脸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把你的床弄乱了。
随后低下头一副小学生受训的样子。
连司玉也觉得有些惊奇,以往洁癖的自己今日竟变得宽容起来。
看见女孩放肆的行为,竟还觉得好笑。
他抿嘴,露出一抹极浅极淡的微笑。
看起来,只像是严肃的面孔柔和了些许。
我很快就能收拾好的,没关系。
司玉边说边收拾床铺。
果然不到五分钟,床铺又像刚才一样整洁如新。
阿玉,我住在哪里啊?季桑榆歪着脑袋看他。
招待处里面是来看望军人的家属。
不知因为军人的缘故,司玉说话时总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认真的样子让人有些想笑。
好,那阿玉你记得来看我。
嗯。
有这么一个小未婚妻,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