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白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安安,不生我气好不好?熊孩子,气人啊气人。
季桑榆如是想。
可是又瞥了眼肩膀上的那张脸干净出尘的脸,就有些小犹豫。
心又软了,唉,真拿你没办法。
好吧好吧好吧。
季桑榆叹气。
那我不开心了。
轩辕白闹小别扭道。
季桑榆特想咬死他,你不开心个毛线。
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却安慰道:怎么啦?是不是二哥说的那番话让你不开心了?我不是同意了嘛,不生气了好不好?轩辕白松开她,扭过头,你走吧!季桑榆没办法,只能哄来哄去,哄来哄去。
最后终于博来美人一笑。
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季桑榆看向朱红色的宫门,此时天色已晚。
不。
轩辕白垂眸不开心道。
季桑榆也不哄了,你到底要如何啊?语气很是不愉悦。
那…那…那你走吧。
轩辕白扑闪着长长的白色睫毛,显得很是委屈。
就是,太不真实了,这所有的一切。
然后,季桑榆心又软了。
好了好了好了。
那安安就没什么对我想说的,都要分开了。
很委屈的语气。
季桑榆咳了一下,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段话来,朗声道:未见你之前,我想闯荡江湖,想环游世界。
见过你之后,我发现江湖太远了,世界太大了,我只想每天陪你,看日看月落,再看一看你早上醒来的样子。
轩辕白看着季桑榆,脸色渐柔,望着她挥了挥手。
季桑榆撩完人就跑了,坐着皇后特意留的马车,到了丞相府。
陈世洛看着季桑榆一张如榴花般红的脸,和那微肿的红唇,戏谑道:看来我的乖宝长大了呀!娘。
季桑榆娇气地跺了跺脚。
陈世洛捂嘴笑,娘定会让我的乖宝风光大嫁。
谢谢娘。
季桑榆也笑。
三个月,悦宁公主风光大嫁。
红妆十里,嫁妆和聘礼足足铺满了十条街。
其场面之壮观,让行人驻目远眺。
轩辕十八年,先帝退位,轩辕炎登基为帝。
而轩辕王朝最为尊贵的悦宁公主与其夫双双归隐,不知所踪。
轩辕白番外怪物……瞪什么瞪,一个下贱胚子生的儿子,杂种……他是一个白发妖怪……一个贱奴生的。
轩辕白的童年便是在这众多的污青秽语中度过的。
很小的时候,他就接受了反抗不了的命运。
他一直以为这世间的人都是这么恶毒的。
直到那一天,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女子身后跟着很多很多的宫女。
她笑得很温柔,炎儿,来母后这儿。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跑过去,母后,我想去找公主玩。
好啊,母后带你去找悦宁玩。
母后你太好了。
他愣了一会儿,问旁边的宫人:她们是谁?宫人鄙夷厌烦地看了他一眼:当今皇后娘娘和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子轩辕炎。
他忽略掉宫人的语气,急急地问:那,那我有母后吗?就你,生你的那个贱奴早就死了。
宫人失去了和眼前一身破烂布衣,又脏又臭的白发妖怪说话的兴趣,一脸鄙夷地离开了他一脸失落。
宫人走回来,他立刻一脸期待,是不是想起来了呀?宫人粗鲁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小贱人生的种,还不赶快干活。
今个不把这块草给我除完,连冷馍头都没的吃。
他沉默站起,伸手拔草。
尖利的青草划伤了他的手掌,他继续拨,鲜血淋漓。
他依然有条不紊地拨草。
不拔完,没有饭吃。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当年,皇后生了一个白子,因害怕皇上责怪于她。
便将孩子与一个刚爬过龙床的女人的孩子换了,这一换,就将他们的命运换了。
可,他什么感想都没有,他只想着,快冬天了,他还没有一件棉衣。
去偷?去抢?他摇头。
像往常那般,他裹着黑色大衣。
上面的气味很刺鼻,但他并不怎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