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渊帝静思了一会道:白露公主既救过皇儿的性命,留下她,自然是应该的。
只是这白蓁……朕听说,她还会武艺?她吃了儿臣的软骨散,已经内力尽失。
虽说失了内力,但朕听闻她性子刚烈,颇有些气性,留在身边,恐怕会招来祸患。
依朕看,倒不如杀了了事。
渊帝抬眸道。
儿臣原本也想一刀结果了她,但此女悍不畏死,儿臣想,杀了她,反倒是便宜了她。
倒不如留在身边,慢慢折磨,方才解恨。
傅瞻逸幽声道。
看来皇儿确实对这白蓁痛恨非常……那好,此女就留给皇儿自行处置吧。
渊帝颔首。
儿臣多谢父皇!傅瞻逸高声谢恩。
渊帝随即又对同行官员大肆褒奖,按照各自的军功予以封赏。
众人一同叩谢天恩。
皇弟且留步!退朝后,傅瞻逸刚出了殿门,便被人给叫住了。
傅瞻逸转过身来,见是长兄宁王傅晋初,微微挑眉:不知皇兄找我有何要事?皇弟,今日在朝堂上,关于白蓁的事,你可是认真的?傅晋初停下脚步问道。
皇兄这是何意?傅瞻逸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皇弟我刚才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我倒真希望你是在说笑。
傅晋初叹了口气,那白蓁毕竟只是个女子,为兄不希望皇弟因为一时的仇恨,丧失了理智。
看来皇兄很关心她,那方才在朝堂上,皇兄何不当即向父皇提出,将那白蓁移交到你府上?傅瞻逸凝眸问道。
父皇方才言语之中,显然是想置她于死地,我又怎好出面替她求情,岂不是促她速死?皇兄倒是替她考虑周详,只是那白蓁与皇兄素未谋面,皇兄为何要替她求情?还是说……皇兄仍然惦记着那一纸婚约?傅瞻逸扬唇笑道。
风眠既已消失,两国的婚约自当作废。
白蓁于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傅晋初立即回道。
既然只是个普通的女子,那皇弟我如何处置她,便不劳皇兄费心了。
皇兄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皇弟我就先走了。
傅瞻逸说完,向宁王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傅晋初望着他的背影,俊秀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忧色。
端王府。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次王爷带回来的两个女子,可都是风眠的公主呢!风眠都已经被咱们王爷给灭了,那公主还算得了什么呀?指不定还不如咱们呢!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倒是听闻,那个带着丫鬟进来的,以前救过咱王爷的命,你们没看见王爷把最好的院子赏给了她住?还有一个呢?不是被赶到破落院里去了?那一个啊,那个听说是王爷的仇家。
以前王爷在风眠当质子的时候,被她欺负得可惨了,这次专程押回来,估计是要好好整治她的。
居然有人胆敢欺负咱家王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府里平时摔破个饭碗,王爷都要用上笞刑,她居然还敢骑到王爷头上作威作福?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谁料到风眠这么快就亡国了呢?落在我们王爷手上,也算她倒霉。
总之见了此人,大家可都别给她好脸色看,免得被王爷数落。
行,我们知道了!王府里的丫鬟叽叽喳喳聊了好一阵子才散了。
破落院里。
白夭夭用扫帚扫尽了屋里屋外的尘灰,又打了桶水认真地擦洗起了屋内的家具。
地方虽说是脏乱差了点,比起柴房总算是好多了,起码不用睡地板了。
白夭夭一想到这,心情顿时愉悦起来,擦得更加起劲了。
傅瞻逸进屋时,正看见白夭夭蹲在地上擦地板,嘴角牵出一丝阴笑:看来白蓁公主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得很快,这么快就干起丫鬟的活来了。
端王殿下没有派兵来抓我走,想是已经成功骗过了渊帝陛下。
白夭夭将抹布往地上一搁,起身轻笑。
骗?本王何需要欺骗父皇?傅瞻逸走近一看,见桌上连个茶具都没有,笑得更加舒怀:本王说了,要留着你慢慢折磨,自然是不会食言。
是吗?白夭夭勾唇浅笑,那摇光佩的事,殿下也照实说了?傅瞻逸精眸一翻,铁手又一次钳住了白夭夭的脖子:白蓁,不要以为你知道玉佩的秘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若是你胆敢将摇光佩的事泄露出去,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家伙掐上瘾了是吧?咳咳……王爷放心,我可没有跟你同归于尽的想法。
再说了,仅凭一块摇光佩,渊帝还不至于杀了王爷。
我没那么傻,把自己白白送上死路。
白夭夭被他掐得小脸微红。
算你聪明。
傅瞻逸松了手,思考片刻,敛眸笑道,对了,今日在朝堂上,我皇兄可是力劝父皇要将你斩于刀下呢。
傅晋初劝渊帝杀了我?这不可能,以他的人设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这家伙一定是在骗我。
我是前朝的余孽,留着终究是个祸患,他会这么说,也不奇怪。
白夭夭弯唇笑了笑。
本王可是替你寒心啊,毕竟你与他自小定下婚约,若是没有这场战事,下个月你本该是我皇兄的王妃了。
如今他却迫不及待地想将你置于死地……白蓁,你活得可真是失败呢。
想跟我玩虾仁猪心这套?不好意思,你还太嫩了。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又与我何干?白夭夭说到这,眼中漾起一层潋滟的秋波,盈盈笑道:端王殿下有工夫在这里跟我说闲话,不如去探望探望姐姐。
我记得,殿下也未曾娶亲吧。
傅瞻逸面色一冷:我与你姐姐只是朋友之谊,你不要在这里诋毁她的清誉。
是吗?襄王无意,难道神女也无心吗?白夭夭幽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