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瞻逸一时语噎。
幸好白夭夭看不见,不然她一定会注意到傅瞻逸此时的脸色红得堪比猪肝了。
那是因为本王在和他争夺皇位,而你是本王府里的人。
他停了会,开口道:你觉得,本王会乐意你们来往吗?原来是这样。
白夭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过,你的反应也太激烈了。
刚刚你跟他说话的样子,听起来真像一对情敌。
你觉得本王的眼光有那么差吗?看上你?傅瞻逸故意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果然,问他这种问题就是在自取其辱。
是啦,谁都配不上尊贵的端王殿下。
白夭夭阴阳怪气地回道。
看来,本王这几日真的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傅瞻逸继续捍卫着自己的自尊心。
又不是我求你对我好……白夭夭小声嘟囔。
王爷,您要的丫鬟我给您找来了。
常河领着两个丫鬟进了屋。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娘娘。
二女行礼。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傅瞻逸扫了眼两人。
回王爷,奴婢叫含秋。
奴婢叫满儿。
好,以后你俩就专职伺候王妃。
王妃近日患了眼疾,行动不便,一定要注意妥善照料,不得有失。
傅瞻逸沉声叮嘱。
奴婢知道了。
两人齐声应道。
本王还有要事要忙,先走一步。
接下来的事,就交由你们了。
奴婢遵命。
傅瞻逸吩咐完话,转身走了。
娘娘,奴婢扶您到床上休息吧。
两位侍女一左一右搀住了白夭夭。
哦好,谢谢。
白夭夭鲜少被人伺候,一时还未能习惯。
娘娘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满儿微微一笑。
二人服侍白夭夭躺下,待她睡着了,方才开始收拾起了屋子。
白夭夭才睡了没多久,就听见屋内传来了一声巨响,听上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坐起身问道。
娘、娘娘恕罪!是奴婢、奴婢不小心打碎了一尊玉雕……满儿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答话。
玉雕?不好,这房间里好像只有一尊玉雕呀!你……该不会是打破了那尊观音雕像吧?白夭夭的心中冒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娘娘,满儿她不是故意的!求娘娘恕罪!含秋也跪到了地上,不住磕头。
我是没什么啦,但是这尊雕像是王爷他最喜欢的……白夭夭感觉此事有些难办了。
王、王爷?满儿两眼翻白,径直晕了过去。
满儿,你怎么了!含秋抱起她的身子,惊慌失措地叫道:娘娘,不好了,满儿她晕过去了!赶紧掐她人中啊!白夭夭急道。
哦好!含秋对准满儿的人中狠掐了一会儿,方才见她悠悠苏醒过来。
娘娘,满儿醒了!含秋欣喜地喊道。
醒了就好。
白夭夭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满儿倚在含秋怀中大哭起来:落到王爷手上,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啊!非被他打得个半死不可!满儿……含秋见她哭得伤心,眼中也蓄满了泪水。
哎,傅瞻逸,你看你在自己府里的风评多差呀。
你也别难过了。
白夭夭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你们就当是我做的吧。
娘娘?两位婢女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是他的王妃,他不会怎么责怪我的。
你们赶紧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等他回来,就当做自己与此事毫无关系,明白吗?白夭夭谆谆嘱咐。
奴婢……奴婢谢过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满儿跪在地上,将头磕得咚咚作响。
奴婢也替满儿谢过娘娘!含秋喜笑颜开地磕起了头来。
好了,别磕头了,赶紧收拾吧。
是,奴婢遵命!两人急急忙忙将地板收拾得干干净净。
傅瞻逸回屋的时候,立马就察觉屋内少了一样东西。
本王的送子观音去哪了?他沉声问道。
两位婢女站在床边,吓得齐齐出了一身冷汗。
哦,是我不小心打破了。
白夭夭靠坐在床上,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居然将母妃送给我们的玉观音打碎了?傅瞻逸急步走到她跟前,胸中怒气翻滚,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白夭夭见他口气不善,心里也有些发怵,小声说道:我看不见……是啊,她看不见,本王在气什么呢?傅瞻逸见她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一颗心登时就软了下来:罢了,其实本王也不信这些……碎了就碎了吧。
还以为他要打我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消气了。
白夭夭颇有些意外,正要开口,又听傅瞻逸说道:不过,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王妃的吗?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在屋里随处走动?摔坏了玉雕事小,若是伤到了王妃,你们该当何罪?满儿和含秋立即跪地乞怜:奴婢知罪,求王爷开恩!本王罚你们……王爷!白夭夭在虚空中乱抓了两下,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傅瞻逸的右手:求你,不要处罚她们。
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过失,累得别人受罚。
满儿和含秋听了她的话,感激地朝她看了一眼。
傅瞻逸被她抓得心中一热,又见她说得恳切,眼中登时换上了柔情:好,本王不罚她们就是了。
多谢王爷。
白夭夭开颜一笑。
满儿和含秋对视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
王爷,饭菜来了。
这时,有人提进了一个食盒。
放在桌上吧。
是。
那丫鬟布好了菜,退到了一边。
含秋和满儿扶着白夭夭在饭桌前坐下。
白夭夭抱着口空碗,有些手足无措。
本王替你盛吧。
傅瞻逸接过她手里的碗,替她打了点饭,又夹了好些菜到她的碗里,将碗塞回到她手中。
谢谢啊。
白夭夭轻声说了句,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
她吃着吃着,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傅瞻逸,你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