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日。
蓁儿,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真是太开心了!顾霜欣喜不已地握住白夭夭的手道。
皇后娘娘屈尊驾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傅晋初站在一旁温笑道。
行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就不必说这种客套话了。
白夭夭露齿笑道:你们能够终成眷属,我是打心眼里地欢喜,不然也不会赶这么远的路过来了。
陛下居然舍得放你出来,还真是令人意外。
傅晋初微笑道。
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白夭夭说到这,急忙停住换了一个话题:你们在平凉,过得还好吗?如今边关无事,百姓和乐,我这个守边王爷,当得还算清闲。
傅晋初笑答。
白夭夭点点头: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蓁儿,你长途跋涉,定是累坏了。
来,我带你先去客房休息吧。
顾霜说道。
好。
白夭夭笑盈盈道,霜儿,你现在,可颇有王妃的样子了。
还没成婚,不准乱叫。
顾霜娇嗔了一句,领着她去了。
傅晋初望着二人有说有笑的背影,眼中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婚礼当日,宁王府。
霜儿,你真美。
白夭夭看着穿着一身大红缕金婚衣,妆饰齐全,眉目如画的顾霜,由衷赞叹了一声。
蓁儿,你就别取笑我了。
顾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饰,转过身笑侃:可惜你成婚那日我没能前去观礼。
不然,以你的姿容,宾客们怕是都要被迷倒一排。
盖着盖头,哪还能看得见底下人长什么样?白夭夭回想起那日,仿佛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再说那天,我过得并不开心……怎么了?难道陛下待你不好吗?顾霜见她神色一黯,急忙起身问道。
没有,他现在待我很好。
白夭夭展颜微笑,只是那时候我并不喜欢他,被他强行娶进门,心里多少有些不愿。
那时候?顾霜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神一亮:所以现在,你已经喜欢上他了,对不对?嗯。
白夭夭没有隐瞒,轻轻地点了点头:自从我嫁给了他之后,我发现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我越来越好。
我又不是个铁石心肠之人,自然也对他生出了感情。
只是……他并不喜欢我。
白夭夭怅然地结语。
他既然待你很好,又怎会不喜欢你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顾霜被她说得有些糊涂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好。
可我再三询问,他总是说他不喜欢我。
他之所以娶我,为的只是将我绑在身边,从我口中套出玉佩的秘密,外加替他生儿育女罢了。
白夭夭一脸惆怅。
他会不会是骗你的?顾霜沉思了片刻道,也许,他不好意思开口说实话?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白夭夭说完,蓦地愣住了。
顾霜察言观色,勾笑问道:那……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已经喜欢上他了呢?我明知他不喜欢我,哪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白夭夭自我打脸,说得耳尖冒红。
我看你俩啊,还真是天生一对。
顾霜旁观者清,很快就弄明了他们的症结所在,禁不住笑出声来。
哎呀,你的发簪乱了,我再给你扶扶。
白夭夭心中羞赧,慌忙将话题引开。
顾霜见状,抿嘴偷笑不止。
正厅内。
王爷,恭喜恭喜呀!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谢谢,多谢大家。
傅晋初穿了一身明艳的喜服,正笑容满面地与前来的宾客寒暄着。
耳后倏地传来一声急促的器物裂空之声。
傅晋初陡然惊觉,一个漂亮的起落躲过了飞来的暗器。
只是正跟他道喜的员外郎就没那么幸运了,被那飞镖扎中胸口,惨叫着仰面倒在了地上。
在场宾客一见,顿时魂飞魄散,四散奔逃而去。
来人,有刺客!傅晋初大喊一声,王府守卫们全数涌了进来,将他护卫在了身后。
不愧是宁王殿下,这种时候还能够躲过朕的偷袭,实在是令人佩服。
有人站在他面前鼓了鼓掌。
傅晋初见还剩十余人未走,又听为首之人自称朕,当即明白过来,开口道:原来阁下便是新任的安帝,本王久仰大名。
只是不知安帝陛下为何要来搅扰本王的婚事?坏人美事,朕亦不想。
宇文澈不紧不慢地道来:宁王殿下放心,朕不是来取你性命的。
只是想请你到南安做个客,事成之后,自会将你送回。
天底下哪有强邀人做客的道理?傅晋初冷声道,本王恕难从命,安帝陛下还是请回吧。
朕早就猜到宁王殿下会这么说。
宇文澈挥扇轻笑:只是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大胆狂徒,竟敢对王爷出言不逊!几名护卫呼喝着朝宇文澈扬刀劈来。
青垣见状,立即朝地上丢了一颗鸡蛋大的弹丸。
那弹丸触地便爆裂开来,从中释放出一股淡紫色的迷雾,雾气中隐约透着一阵沁鼻的芳香。
那几名护卫才奔了两步便脚步一软,相继仆地不起。
不好!这雾气有毒!大家快退到外面去!傅瞻逸话刚出口,便见所有门窗都已被人封死,情急之下纵身想要突围,却被宇文澈用折扇拦住了去路。
宁王殿下,别急着走啊。
宇文澈的脸色在紫雾中显得有些森然,还未拜堂,不等等你的夫人吗?傅晋初此时正在屏气呼吸,心知拖得一秒危险便多一分,懒得跟他废话,劈面便是一掌。
宇文澈见他掌风雄劲,不敢硬接,侧身避开之时,折扇往他腰间重穴疾刺。
傅晋初掌势下落,两指稳稳地将他的折扇夹于指间,右手跟着往他的前胸拍去。
陛下小心!青垣等人见情势险急,不禁惊叫出声。
宇文澈不慌不忙地斜身闪避,扇里剑跟着出手,幸亏傅晋初躲得及时,才没有被他削去两指。
只是在这对招的瞬息之间,他已经吸入了些许毒雾,脚步发软,急忙又屏气凝神。
宇文澈见他身形微摇,知他已经中毒,心中一喜,立时又持扇攻来。
傅晋初急步后退,奈何中毒之下动作减慢,连拆数招之后,眼见着要被他刺中要穴,大感焦急之时,忽闻背后传来一声破门的巨响,已被人直接拽出了屋外。
这不是表哥吗?光天化日,跑到人家家里来抢新郎官,是不是有点过分呀?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在院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