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傻啊……带着玉衡,我还怎么救你……?白夭夭疼得牙关紧咬,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你不知道,灵蛇嗜血吗?所以她刚刚才要划破自己的手臂?白蓁,你等着朕,朕马上就去把玉衡捡回来!傅瞻逸说完便要走,却被白夭夭死死抓住脚踝:别走!我活不了了……你不要胡说!傅瞻逸大声喝止了她的话,嘴唇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只要找到了玉衡,你便会没事的……傅瞻逸,不要自欺欺人了……咳咳咳……白夭夭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傅瞻逸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吐这么多的血。
白蓁,朕、朕替你疗伤……傅瞻逸蹲下身将她抱起,握住她的手便要为她传输内力。
咳咳……傅瞻逸,不要白费力气了……白夭夭按下他的手笑道:有这个时间,不如陪我多说说话吧……好,你想听什么?傅瞻逸牵起嘴角,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悲伤。
我想知道……你的真心。
白夭夭强撑起气力问道:傅瞻逸,你喜欢我吗……朕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傅瞻逸见她已现出了弥留之相,心中大恸,眼泪断珠似地往下滴落:朕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不会是见我快死了,说好听的来安慰我吧……白夭夭气若游丝。
不是的!傅瞻逸握紧了她的手急声道,朕一直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朕知道,你心里没有朕,朕怕你笑话……傻瓜,我心里若没有你,又怎会来救你……?白夭夭嘴角弯出了一丝浅笑。
傅瞻逸听了她的话,心头大震,喜悦混杂着悲痛在他的心间盘旋,汇聚成无尽的泪水倾泻在白夭夭的脸颊上,他哽咽道:蓁儿,朕对不起你……原来他这么能哭啊……这一回,死得也算值了。
真可惜,你记不得这一切……白夭夭说完,静静地合上了眼。
白蓁……不要……不要走!!!傅瞻逸抱着她,在如茵的碧草上放声哭喊,声音大得连常河等人在外面都听到了动静,提械飞奔而来。
白夭夭再次醒来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怎么回到水里了?居然不是从岸上开始的?她连忙屏住呼吸,看了眼还在沉睡的灵蛇,拼了命往回游去。
才游了没多久,只听扑通一声,傅瞻逸的俊颜果不其然又出现在了水里。
要命,怎么来得这么快?!白夭夭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朝他游去,两腿蹬得如鸭掌一般飞快。
傅瞻逸一下水就看见白夭夭正往回游,样子像是来迎接自己,心中欢喜,正思考着要不要先回岸上,冷不防却看见水底窜上了一条大蛇,正朝着二人急速逼近。
糟了!白蓁有危险!傅瞻逸不假思索地朝白夭夭游去,边游边伸手指点着她的身后,神色很是焦急。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后头跟着一条大蛇呀!白夭夭根本无暇回头,见傅瞻逸伸出手来,赶在蛇头超越自己的一瞬间,将玉衡放到了他的掌心,随即紧紧搂住了他,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拔出腰间的佩剑。
那灵蛇见血液的气味消失,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缓缓绕行了数圈,又重新回到了水底。
咕噜噜……白夭夭憋不住气了。
傅瞻逸急忙含住她的嘴,给她渡了几口气,拉着她游回到了岸边。
白蓁,你怎么好端端跑到这种地方来泅水?傅瞻逸将她拉上了岸,坐在草地上,心惊胆跳地回想,你知不知道,刚刚我们差点被那大蛇给吞了。
白夭夭没有开口,只是调整了气息,转过头来,以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白蓁,你怎么不说话?傅瞻逸被她盯得心里有点发毛,你是不是被那大蛇吓着了?傅瞻逸,你这个大骗子,瞒得我好苦!白夭夭满脑子都充斥着这一句话。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他喜欢我,就可以反客为主了。
白夭夭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暗爽,抬眸轻笑: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陛下吗?陛下日理万机,怎会有空来这灵蛇潭野游?难道说……陛下是因为担心我……她欺近身来,把傅瞻逸逼得快要躺倒在了草地上,才不远千里跟我到此?朕、朕不过是担心你携了玉佩潜逃。
傅瞻逸耳根一红,朕在宫中,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该将玉衡借你,这才追了出来。
傅瞻逸,你还要拿玉佩当借口,装到什么时候?是吗?白夭夭了然地点了点头,将玉衡放到他手中,起身又朝深潭走去。
白蓁,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傅瞻逸神色陡变,慌忙拉住了她的手:那水里有什么你没看见吗?你居然还想下去?不下去,怎么拿到天玑佩呢?白夭夭转过身反问。
傅瞻逸蓦然一愣:你是说……天玑佩藏在这水底?不错。
这是我无意中打听到的消息。
而且刚刚,我已经看到藏着玉佩的木盒了。
可是水里有巨蛇,这太危险了!傅瞻逸想到那灵蛇,脊背一阵冰冷,朕让侍卫们下去吧,此事用不着你。
是用不着我,还是舍不得我?白夭夭巧笑嫣然,歪头问道。
你今日怎么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傅瞻逸清了清嗓子,肃声道:朕还要靠你寻找第七枚玉佩,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闪失?仔细一看,他的谎言还真是拙劣,我以前怎么会相信呢?你的那些侍卫,胆子还没我大呢。
白夭夭唇角一勾,想要挣开他的手:你放心,我既然敢下去,就有全身而退的自信。
白蓁,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傅瞻逸见她执意要去,紧紧地箍住了她的手腕,捏得她的骨节都有些作痛了:朕不许你去!这是圣旨,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