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救她?单雄风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顾霜。
勉力为之。
顾霜将孩子交到他手上,蹲下身察看了一下瞿晓芸中刀的部位,急问道:我需要立刻拔刀,你们身上有谁带着伤药?我我我!我带了!我还带了纱布呢!一个小喽啰举手叫道。
顾霜接过他递来的药布,转头对瞿晓芸说道:准备好,我要拔刀了,估计会很疼,你且忍着点。
等等!单雄风看得心惊肉颤,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是大夫吗?我不是大夫。
不过,替人疗伤,却是家常便饭。
顾霜没有说那人便是自己。
姑娘,我相信你。
你拔吧。
瞿晓芸脸上全是冷汗,颤声说道。
顾霜点点头,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白布,找准方向,一气将那刀刃拔了出来,随后两指急点她周身的几处要穴,那喷涌而出的血液立刻变成了涓涓细流,慢慢止息。
瞿晓芸早已痛得晕死了过去。
夫人!单雄风见爱妻昏厥,失声叫道。
晕倒而已,不要慌张。
抱她上车,我要替她解衣疗伤。
顾霜冷静吩咐。
好!单雄风镇定心神,将孩子递给一个手下,抱着瞿晓芸进了马车。
顾霜尾随其后入内,二话不说便脱去了她的上衣,见她身上满是殴打留下的瘢痕,眼中闪过一丝惊色。
周本昌……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单雄风痛心不已地看着妻子身上的伤痕,咬牙切齿道。
顾霜没有耽搁,飞速地将金疮药倒在她的伤口上,又替她缠上纱布,穿好衣服,说道: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每天换药,待到伤口愈合便好了。
姑娘,今日你救了我妻儿的性命,在下实在无以为报。
不知姑娘可有什么难处?若是在下能帮得上忙,一定义不容辞。
单雄风见妻子转危为安,心下一松,感激地说道。
我……我需要一份差事,可以养活自己的差事,你能帮我找到吗?顾霜犹豫片刻,开口问道。
差事?单雄风闻言一愣,随即问道:姑娘会些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拳脚功夫。
顾霜如实以告,说完脸色微红。
哈哈哈哈……单雄风放声大笑了一会,说道,姑娘,你既会武功,不如就入了我扶风寨。
跟着在下,保管你吃喝不愁。
不行,我不做山贼。
顾霜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
单雄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道,讲求武艺的差事往往需要抛头露面,于女子来说,多有不便,恐怕并不好找。
况且,我看姑娘你形单影只,身上连个包袱都没带,怕是刚从家里出来吧?顾霜默然点头。
既然是临时外出,姑娘,你可带了路引?单雄风问道。
顾霜缓缓摇头。
姑娘,你这一无钱粮,二无路引,连投宿都困难,谈何找份差事啊!恐怕差事没找着,倒先被官府给抓进去了。
单雄风直言。
他见顾霜低垂着头不说话,忍不住说道:姑娘,你是跟家里人怄气了吧?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担心?顾霜冷笑一声,他才不会担心。
姑娘是跟自己的相公拌嘴了?单雄风好奇地问道。
没有。
顾霜抬眸道,单寨主既然没有办法,那我就自己去碰碰运气。
那好吧。
单雄风知她心意已决,便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出门仓促,只带了几两银子。
钱虽不多,却也可解姑娘的燃眉之急,还请姑娘收下。
多谢单寨主。
顾霜接过荷包,揣入怀中,向单雄风一拱手,我还要接着赶路,单寨主,后会有期。
还不知道姑娘大名?单雄风忙问。
小女子姓顾,至于名字,无足挂齿。
顾霜微微一笑,掀开车帘跃了出去。
顾姑娘,若是实在寻不到差事,记得来白头山扶风寨!单雄风恭候你的大驾!单雄风坐在车内,遥遥送来一句。
多谢!顾霜摇了摇手,径自去了。
北渊皇宫,坤仪宫。
都过了这么久了,皇帝还未临幸你?曹太后面色一沉。
陛下他日理万机……秦兰,你不用替他说话。
曹太后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哀家的儿子,哀家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这是故意不见你。
太后,许是臣妾哪里得罪了陛下,惹得陛下不开心,所以才……你俩连面都没见过,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曹太后见她低眉顺目,丝毫没有责怪傅瞻逸的意思,心中愈发替她感到不平:皇帝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这么做,不单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也没把哀家放在眼里!太后息怒。
上官秦兰柔声劝道,想来,陛下还未对臣妾卸下心防。
假以时日 ,相信他一定会召见臣妾的。
你能等,哀家可等不了。
曹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幽色:春暄宫那位,跟逸儿成婚这么久,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却整日霸占着我儿不放,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一批完奏折就往她宫里赶。
哀家还等着抱孙子呢,岂能容她这般任意妄为?太后,这种事,强求不得……上官秦兰低声道。
哀家偏要强求。
曹太后爱怜地看了她一眼,哀家就不信,皇帝见了你这般容貌品性,能够持心不动?秦兰,你且先回去,此事哀家自会找他商议。
是,臣妾告退。
上官秦兰福了福身,领着春苓走了。
翌日,傅瞻逸来给曹太后请安时,见她面上挂霜,就知今日免不了又要挨批。
母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他躬身问道。
明知故问。
曹太后冷睃了他一眼,上官秦兰的事,你打算拖到何时?儿臣不知母后此话何意。
傅瞻逸故作不解,上官秦兰,儿臣不是已经纳了吗?哀家让你纳她为妃,是拿来当摆设的吗!曹太后气得一拍桌案,将桌面上的茶水都震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