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在母后面前诉苦了?傅瞻逸冷着脸问道。
秦兰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曹太后立即发话:她大度,宽厚,毫无私心。
若不是哀家逼问,哀家都不知道,你竟连她的面都没去看过!上官秦兰进宫短短数日,就深得母后欢心。
母后还觉得,她是一个简单的人吗?傅瞻逸冷声反问。
好啊,你现在为了白蓁,把别的女子都当成蛇蝎毒虫了是吧?曹太后气得嘴唇都开始发颤:白蓁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是不是她在你背后说秦兰的坏话?蓁儿才不是这种搬弄是非之人。
傅瞻逸正色回道:儿臣所说,都是出自自己的判断。
还望母后不要无端猜疑皇后。
你的判断毫无根据。
你若是想知道秦兰是怎样的人,便该亲自去见见。
儿臣并不想了解她是怎样的人。
逸儿,你这是在顶撞哀家吗!曹太后起身厉喝。
儿臣不敢。
傅瞻逸躬身。
哀家看你嘴上说着不敢,所行之事,倒是处处都与哀家作对。
曹太后缓下声说道:哀家也不逼你立刻便去亲近秦兰,但你总得先去看看她。
哪有做皇帝的,连自己新纳的妃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儿臣知道了。
傅瞻逸闷声应了句。
知道就好。
曹太后略微宽心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快去吧。
是,儿臣告退。
傅瞻逸行完礼走了。
这孩子,竟比他父皇还要倔强得多。
曹太后望着他的背影,愁叹了一声。
陛下对皇后娘娘感情甚深,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其他女子,也是情有可原。
秀娥立在一旁,开口劝道:太后莫要操之过急,多给陛下一些时间,等陛下发觉了瑾妃娘娘的好,自然便会明了太后的苦心。
但愿吧……舞榭宫。
陛下驾到!上官秦兰正在屋内看书,闻声立即迎了出来,跪地道: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你就是宇文澈送来的人?傅瞻逸待她起身,轻瞄了她一眼,弯唇讥笑:不过如此。
臣妾陋质,让陛下见笑了。
上官秦兰不卑不亢地道:不过陛下言语有误,臣妾来自昆山,并不是安帝派来的人。
是不是他派来的人,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朕根本就不想碰你。
傅瞻逸面色一沉:你不要以为,有母后替你撑腰,朕就要乖乖听你的摆布。
臣妾孤身入宫,从未想过有谁会替臣妾撑腰。
上官秦兰正色道:若是太后替臣妾说了几句好话,那也是她怜悯臣妾,并非是对臣妾有什么青眼。
臣妾既嫁与了陛下,此生便是陛下的人。
陛下想让臣妾做什么,臣妾就会做什么。
臣妾是什么人,岂敢让陛下听臣妾的摆布?是吗?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傅瞻逸听笑了,上官秦兰,你倒是很会说话,难怪他会选中你。
陛下既然怀疑臣妾是受人指使,便请陛下拿出证据。
否则,臣妾虽然身份微贱,也不愿平白受陛下污蔑。
上官秦兰从容不迫地说道。
能够一脸坦然地说谎,倒也算件本事。
傅瞻逸轻蔑地抬了抬嘴角:朕没那个工夫替你洗脱冤屈。
更何况……他走近了几步,双眼像是要在她脸上灼烧出一个洞来:朕可以肯定,你一定有问题。
你也用不着再辩解了。
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相信。
你不是说会对朕言听计从吗?那好,朕要你从今以后,不得再踏出舞榭宫半步。
他冷冷地掷下话来。
陛下……!春苓在一旁听得发急,正想求情,却被上官秦兰扬手阻止,只见她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叩拜:臣妾谨遵陛下旨意。
傅瞻逸盯着她伏得甚低的脊背静看了片刻,折身走了。
娘娘,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下来呢?一辈子不能出宫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春苓急得双眉拢作一团。
别着急。
上官秦兰嘴角漾起一丝浅笑:他今日既然来了,便说明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奏效了。
剩下的,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操办。
三日后,坤仪宫。
瑾妃以前日日都来请安,这怎么接连三日不见人影了?曹太后接过秀娥泡好的茶,轻抿了一口,盖上茶盖道。
奴婢也觉得有些奇怪。
太后,要不要派人去打听打听?秀娥边给她扇风边道。
嗯,派个丫头去吧。
曹太后点了点头。
是。
半个时辰后。
什么?皇帝禁了瑾妃的足?曹太后大吃一惊,忙问道:可知是什么原因?一宫女伏在地上道:回太后,奴婢问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陛下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惩治娘娘。
岂有此理!曹太后勃然大怒,气得捂紧了胸口,连连喘息。
太后,当心身子!秀娥赶紧上来相搀。
哀家没事。
曹太后摆了摆手,调匀了气息道,哀家这个儿子,是想把我给气死!看来陛下确实不喜欢瑾妃娘娘。
只是苦了娘娘,这才刚进宫,就跟冷宫的人一般待遇了。
秀娥惋惜了一句。
哀家才不会让他这么胡作非为!曹太后下令:去,把皇后给我叫来。
是,奴婢遵命。
那小宫女领命去了。
太后,此事明明是陛下下的旨意,您为何不召见他,反而要召见皇后娘娘呢?秀娥不解地问道。
逸儿做出这种荒唐事,还不都是因为白蓁?曹太后偏过头与她说道:白蓁身为皇后,日日承宠,却不尽规劝之责。
哀家不找她,又该找谁?奴婢明白了。
秀娥恭声道。
白夭夭进坤仪宫的时候,抬眼见曹太后面色不善,一双膝盖规规矩矩地先按在了地上:臣妾见过太后。
不知太后传唤臣妾,所为何事?曹太后见她态度恭谨,满腔怒火稍稍压了下来,亦不叫她起身,问道:瑾妃的事,你可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