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上官秦兰?她有什么事?臣妾不知,还望太后明示。
白夭夭继续低眉顺目地道。
亏你还是六宫之主,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毫不知情?曹太后狐疑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白蓁,你是真不知情,还是在诓骗哀家?要命,上官秦兰到底出了什么事?傅瞻逸难道偷偷派人打了她一顿?臣妾不敢。
白夭夭说完,抬起头试探着问道,太后说的可是陛下尚未召见她之事?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曹太后观她神色,料想傅瞻逸确实没将此事告知她,松了口道:罢了,你先起来回话吧。
谢太后。
白夭夭站起身来,小手往身前一端,继续摆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哀家实话跟你说了吧。
三日前,逸儿去了趟舞榭宫,下令瑾妃终生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曹太后缓缓启口。
竟有这等事!白夭夭先是一惊,继而露出一脸愤慨的神色:陛下怎能做出如此酷虐之事!喔?你也觉得他做错了?曹太后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细眉。
臣妾虽然不知瑾妃因何受责,但终生禁足非同儿戏,宫中历来只有犯了重罪的嫔妃方会遭此惩罚。
瑾妃柔婉恭顺,臣妾觉得她理当不会犯什么大错。
若是瑾妃无错,陛下这么做,跟欺凌弱女有什么分别?白夭夭说着说着,动了真情,竟有些义愤填膺起来。
皇后,难为你能这么想。
曹太后闻言,大感宽慰,眼中带了几分柔和,之前,哀家对你说的话有些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太后处事公正严明,所说所行皆是为了六宫安定,臣妾岂会放在心上?白夭夭彩虹屁直吹。
你倒是懂事。
曹太后点了点头,又问,那依你的看法,此事应当如何处理?旨意既然是陛下下的,自然要他来撤除。
白夭夭深知她心中所想,接过话来:太后放心,臣妾回去见了陛下,定会好好规劝他,让他善待瑾妃。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多了。
曹太后舒展了笑脸:哀家找你来,果然没错。
恐怕一开始是想问我的罪吧?傅瞻逸也是,我只是让他少接触上官秦兰,他无端端圈禁她干什么,害我差点被他老母一顿狠批。
白夭夭心中暗骂了几句,开口道:那臣妾这就去找陛下商量此事。
好,你去吧。
曹太后颔首。
臣妾告退。
白夭夭从坤仪宫出来,憋着一肚子气杀到了勤政殿。
蓁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过……傅瞻逸话还没说完,被白夭夭大力按在了椅背上,脸上的惊喜之色立时化作了慌乱:发、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意思问我?白夭夭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微笑: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找上官秦兰的麻烦了?原来你都知道了。
傅瞻逸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喉结滚了一滚,说道,不错,朕禁了她的足。
如此,她就不会再烦扰我们了。
傅瞻逸,我有的时候真想把你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白夭夭重重地给了他一个爆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句禁足,害我差点被你妈……哦不,你母后,骂得狗血淋头?母后她又寻你的不是了?傅瞻逸揉了揉脑袋,神色紧张地问道:她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吧?没有。
还好我随机应变,顺着她的意思,将你痛批了一顿,这才躲过了一劫。
白夭夭收回手,直起身道。
你都痛批了朕一顿了,为何还要发这么大的火?傅瞻逸抬眸笑问。
拜托,我只是暂时躲过了危机而已。
白夭夭一脸认真地说道:你快去解了上官秦兰的禁足。
还有,以后不准再无端为难她了。
白蓁,你怎么也替她说话?傅瞻逸剑眉微蹙。
我不是替她说话,我是替你着想。
白夭夭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没看出来,你母后很喜欢她吗?你这样刁难她,除了挨骂,还能得到什么?而且,她现在明面上并未采取什么行动,你无缘无故责罚她,确实不对。
弄不好,还会招来朝臣的非议。
好吧,此事朕做的确实有欠妥当。
傅瞻逸颔首,朕待会便命人解了她的禁足。
不过,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你。
傅瞻逸抓着她的手柔声道:朕没有想到,母后居然会因此事迁怒于你,为防再有下次,朕近来不会再动她了。
那便好。
白夭夭说完,生出了几分好奇,低首笑问:你既见过她了,对她有何感想?简直是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啊!傅瞻逸故作惊叹。
是吗?白夭夭见他故意戏弄自己,勾唇邪笑:看来,整日对着我这张令人作呕的脸,还真是委屈陛下了。
朕知错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
傅瞻逸立即服软:上官秦兰姿色平平,怎能跟朕的皇后相提并论?你这句话说的也不实在。
白夭夭笑着轻点了一记他的鼻尖:人家明明长得很好看,哪里姿色平平了?再怎么好看,与皇后比起来,可不就姿色平平了吗?傅瞻逸抓住她的手指,在唇角淡抹了一下,眼底笑意深沉。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注重容貌的人。
白夭夭感受着他唇间传来的热度,双颊略微泛红。
这就叫,由奢入俭难。
傅瞻逸说着,将她拉入怀中,让白夭夭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行,低喃道:蓁儿,朕好像离不开你了,怎么办?白夭夭闻言,心中微微一痛,随即在他右耳上使劲咬了一口,痛得傅瞻逸捏住耳朵叫道:白蓁,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你离不开我吗?那我就在你身上留个标记,日后你摸到它,便能想起我来。
白夭夭笑眼弯弯道。
朕若是想你,唤你来便是,何必要在身上做什么标记?傅瞻逸吃痛地捏了会耳垂,摇头苦笑,损伤龙体可是大罪,也就是你敢对朕这么做了。
我敢对你做的事可多了,多到你无法想象。
白夭夭眼中闪过俏皮的笑意。
也是,你一向胆大妄为,甚至还不时冒出些惊世骇俗之语,什么女子亦可称帝、人人生而平等……朕有的时候在想,你到底是不是白蓁?傅瞻逸突然认真起来,专注地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