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皇后娘娘只是生性喜静,并无他意……你不用替她说话。
曹太后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哀家在这宫里住得久了,这点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
现在看来,她昨日之举不过是想讨哀家的欢心,并不是真心为你着想。
亏得哀家还夸奖了她一番。
她既不是真心想帮你,你也不必去致谢了。
曹太后末了抛出一句话来。
不管皇后娘娘如何看待臣妾,臣妾既然受了她的恩惠,理应前去答谢。
上官秦兰摇摇头道。
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曹太后感慨了一句,握着她的手道,秦兰,你放心,只要哀家还活着,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谢太后。
上官秦兰说完,脸上现出了感激的微笑。
秀娥待上官秦兰走后,开口道:太后,陛下和皇后都不喜欢瑾妃娘娘,此事看来怕是不太好办啊。
崔音音当年又何尝喜欢过哀家?曹太后勾唇冷笑:到头来,还不是哀家坐上了这太后之位?更何况,当年崔氏已有了宁王,而白蓁至今未育……一个怀不上孩子的皇后,逸儿纵然喜欢她一时,也不会喜欢她一世。
只要瑾妃能够怀上皇子,逸儿自然会对她另眼相看。
可是陛下看起来甚是厌恶娘娘,至今未在舞榭宫留宿。
这不圆房,哪里来的皇子?秀娥忍不住说道。
此事归根到底,问题还是出在白蓁身上。
若不是她把逸儿迷得神魂颠倒,逸儿又怎会如此?曹太后一想到白夭夭,火气又窜了上来:明日,再将她叫来,哀家要当面提点她。
是,太后。
半个时辰之后,春暄宫。
昨日帮助瑾妃,不过是举手之劳,瑾妃何需专程过来致谢?白夭夭请上官秦兰落座,笑盈盈道。
此等大恩,娘娘不放在心上,难道臣妾便可学那忘恩负义之徒吗?上官秦兰说着,示意春苓呈上一木盒:这里面装的,是昆山特有的玉雪芙蓉膏,涂在脸上,有美容养颜,生肌活肤的功效,还望娘娘收下。
瑾妃当真是客气。
那好,本宫就收下了。
白夭夭浅浅一笑。
两人稍叙了一会儿,满儿待二人走了,禁不住摸了摸那木盒,开口笑道:娘娘,奴婢早就听闻昆山的玉雪芙蓉膏乃女子驻颜的佳品,想不到瑾妃娘娘居然送来这个。
丢了吧。
白夭夭淡淡道。
娘娘,这是为何?满儿讶然问道,都说玉雪芙蓉膏产量极少,这一盒可是价值千金啊!满儿,你难道没看出来,娘娘不喜欢瑾妃娘娘吗?含秋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衣角。
本宫倒也不是不喜欢她。
白夭夭凝神说道: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舞榭宫。
娘娘,想不到那白蓁居然肯替你求情。
奴婢听说她以前在风眠恃宠而骄,从来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如今看来,倒跟传闻有所不同。
春苓边扇扇子边道。
陛下在信上说过,白蓁狡诈多端,工于心计,绝对不可轻信,早就不是以前的骄纵公主了。
她能从一个亡国公主爬到现在的位置,自然有她的本事。
上官秦兰一边撕着橘瓣上的筋条一边说道,不过这样也好,玉雪芙蓉膏,总算是送去了。
奴婢看她如此警惕,不见得会使用。
一计不成就再施一计。
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
上官秦兰说着,往口中塞了一瓣橘子,嘴角绽出了几分妖娆的笑意。
翌日。
傅瞻逸今日下朝早,在勤政殿批阅完奏折便坐着御辇去了春暄宫,谁知进了宫门,却得知白夭夭被曹太后叫走了。
可知是什么原因?他垂眸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只说有事寻娘娘相商。
满儿如实告知。
母后最近是怎么了?三天两头传唤蓁儿。
傅瞻逸按下心底的不安,说道:朕知道了。
朕到内室等皇后回来,未经传唤,你们谁也不要进来打扰。
是,奴婢遵命。
傅瞻逸一进屋,就隐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坤仪宫。
臣妾参见太后。
坐吧。
谢太后。
白夭夭端端正正地坐好,斜瞄了眼曹太后,见她面色不佳,心里叫起苦来:傅瞻逸这老妈怎么这么难伺候?前几天不是刚刚哄开心了吗?白蓁。
臣妾在!曹太后见她应得响了些,皱了皱眉:哀家又不是要吃了你,何须如此慌张?近来天热,臣妾有些胸闷气短,说话也急躁了些,还请太后见谅。
白夭夭小心翼翼地回道。
既是身体不适,就请个太医来看看,免得过了病气给皇帝。
曹太后冷下脸道。
果然是看我不爽,真不知哪里又得罪了她。
是,臣妾知道了。
白夭夭敷衍了一句。
对了,哀家听瑾妃说,你让她无事不要过去拜访你,可有此事?曹太后幽幽问道。
原来是上官秦兰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此话确实是臣妾说的。
白夭夭恭谨地应道:臣妾想着春暄宫与舞榭宫距离甚远,夏日天气炎热,瑾妃每日过来请安,容易中暑,便叫她不必勤来了。
这么说来,你此举倒是替她着想了。
曹太后弯唇讥笑,白蓁,到了现在,你还在哀家面前做戏。
看来今日这劫有些难渡了。
白夭夭双膝跪地,曲身问道:臣妾自问没有亏待过瑾妃,不知太后为何有此一言?你身为皇后,可知在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何事?曹太后反问。
是……替陛下绵延子嗣。
白夭夭沉默了半晌,开口道。
很好。
曹太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既心知肚明,为何不让皇帝留宿舞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