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辰?傅瞻逸觉得自己拣了个晦气的日子。
你既想悄悄过,便不要说出来,当着母后的面道出,岂不是明摆着想让朕陪你过?傅瞻逸看她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嫌恶。
既是你的生辰,那让逸儿来陪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曹太后神色一亮。
皇后,哀家将此事交托给你了,你可别让哀家失望。
她谆谆嘱咐。
太后放心,臣妾明白。
傅瞻逸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唇。
上官秦兰将他的神态收入眼中,敛眸不语。
与此同时,白头山,扶风寨。
顾姑娘!当真是你!单雄风听手下说有位女子求见自己,便猜到了几分,一看果然是顾霜,当即喜出望外地迎上前来。
顾霜见过单寨主。
顾霜拱手行礼,不知尊夫人伤势可好些了?尚未痊愈,不过,已经好多了。
单雄风朗笑道,拙荆昨日还向在下提起过你,说未能当面谢过你的救命之恩,深为遗憾。
想不到,你今日便来了。
说完,他敛容问道:姑娘前来,可是想清楚了,要加入敝寨?顾霜犹疑片刻,点了点头。
太好了!单雄风大喜过望,两撇黄须高兴得上下颤动:在下早就看出,顾姑娘身怀绝技。
有了你的加入,我扶风寨真是如虎添翼啊!我虽愿加入贵寨,但却有言在先。
顾霜正色道:我顾霜绝不打劫贫弱孤寒之人,也不会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单雄风闻言大笑:顾姑娘放心,我扶风寨一向遵循侠义之道。
姑娘所说之事,别说你不耻为之,寨中兄弟也是人人唾弃。
如此最好。
顾霜微笑拱手,那就有劳单寨主收留了。
顾姑娘说笑了,你是单某的大恩人,单某报答还来不及呢。
单雄风长臂一展,顾姑娘,请!说罢,亲自引着顾霜游观山寨,又替她妥善安排了住处。
是夜,北渊,春暄宫。
傅瞻逸与白夭夭一番云雨之后,搂着她的腰身说道:蓁儿,朕明日有要事要处理,晚膳怕是不能与你共用了。
你若是等不及,便先睡吧。
要事?什么要事?白夭夭好奇地问道。
若跟她说实话,她会不会生气?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说了。
朝政要事,不方便跟你细说。
他随口说道。
哦。
白夭夭知趣地收住了口,没有再问。
翌日傍晚,舞榭宫。
上官秦兰听见门口太监的通传时,微微一惊。
想不到白蓁还真将他说动了,难道她昨日所言都是真的?她看着傅瞻逸走进了屋内,急忙上前行礼。
免礼。
傅瞻逸冷淡地扫了她一眼,问道,朕听皇后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回陛下,确是臣妾的生辰。
上官秦兰躬身道。
朕在荷风馆为你置了酒席,走吧。
上官秦兰颇为讶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臣妾……臣妾谢陛下恩典。
傅瞻逸点点头,领着她走了。
却说白夭夭一个人在春暄宫中用完了晚膳,盯着空荡荡的盆碗看了半晌,猛然想起了一件要事:不对,按照原书剧情,今晚不是要发生地震吗?好在只是震塌了荷风馆而已。
傅晋初没有当上皇帝,自然也不会给上官秦兰庆生,荷风馆今夜,应该是空寂无人吧。
不过,明知道有地震,呆在屋内总是有些心慌。
还是出去走走吧。
含秋,满儿,我们去御花园逛逛。
她起身道。
是,娘娘。
荷风馆凉台上。
怎么样?好吃吗?陛下有心了,准备的都是些消暑的佳品,甚是可口。
上官秦兰放下手中的筷子道。
你满意就好。
傅瞻逸勾唇轻笑。
朕待你这么好,看你还敢不敢在母后面前胡言乱语。
他正要下箸去夹那水晶鸡脯,却听上官秦兰开口道:陛下其实不必勉强自己。
瑾妃此话何意?傅瞻逸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臣妾看得出来,陛下并不是真心想来陪伴臣妾。
上官秦兰轻声道:陛下是因为太后的话才来的吧?其实陛下心有不快,不妨明言。
太后那边,臣妾自会替陛下遮掩。
你此言当真?傅瞻逸冷峻的目光轻拂过她的眉眼。
臣妾只希望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真实的陛下,而不是一个虚情假意的帝王。
上官秦兰淡淡一笑:纵使陛下一辈子都爱不上臣妾,臣妾也认了。
她的演技倒是够逼真的,要不是蓁儿跟朕透露了她的过往,朕还真有可能上了她的当。
瑾妃既然这么善解人意,那朕就直言了。
傅瞻逸启唇道,不错,朕来此处不过是为了……他话刚说到一半,忽感脚下一阵地动山摇,头顶的屋宇亦发出坼裂之声,骇然之下,第一反应是运转轻功逃离此地。
正当他要从两层楼高的凉台上跳出之时,上官秦兰突然攀住了他,口中大喊:陛下小心!傅瞻逸本不想救她,无奈身子被她缠住,只好抱着她飞离了荷风馆。
两人才一落地,就听见轰然一声巨响,原本雕梁玉栋的荷风馆已然成了一片瓦砾场。
神京怎么会有地震……傅瞻逸震惊之余,松开上官秦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讥嘲道:瑾妃,你倒是聪明,知道抓着朕才能获救。
秦兰……秦兰谢过陛下救命之恩。
上官秦兰颤巍巍地福了福身。
她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傅瞻逸见她有些异样,定睛细看,这才发现她的裙角滴滴答答地淌下了好些鲜血。
你受伤了?他微微一愣。
小、小伤而已……不妨事。
上官秦兰颤声说道,陛下无碍就好……傅瞻逸见状,绕到她身后,见她后背被落下的飞瓦划破了数道大口,鲜血淋漓,蹙眉道:你伤得不轻。
能为陛下受伤,是臣妾的福分……上官秦兰话音未落,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傅瞻逸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将她搀住。
他见她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思忖片刻,抱起她回了舞榭宫。
不远处。
娘娘,陛下和瑾妃娘娘这是……?满儿望着匆匆离去的傅瞻逸,惊讶地开口。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要事’。
目睹了全过程的白夭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