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性命和万千人的性命,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莫雪崖被白夭夭骂得难堪,少见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条命是你的吗?你凭什么替她做主!白夭夭正当气头,骂得极为痛快:我看,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牺牲别人去成就自己的声名,简直是卑鄙无耻至极!在下随你怎么说!莫雪崖愤然地一甩衣袖,闭上眼不再搭理她。
你心虚了?你羞愧了?你也知道自己的行为非常卑劣了吧?白夭夭继续喋喋不休:不过好在,我看你的样子,八成是出不去这个天牢了。
你若是每天多念几遍经文忏悔,说不定还能勉强弥补你的过错。
莫雪崖紧闭着双眼,充耳不闻。
你说这天牢为什么不分男女监呢?天天对着你这张杀人凶手的脸,感觉饭都要变得难吃了。
你说够了没有?莫雪崖睁开眼道。
我看你不说话,还以为你已经羞愧得气绝了呢。
白夭夭接着嘲讽。
白蓁公主,在下劝你还是少费点口舌。
莫雪崖抬起头看着她道:你以为,你现在的处境,比起在下又好到哪里去了?陛下将你抓来,定是想要从你口中问出玉佩的用法。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陛下应该已经得到天权佩了吧?他嘴角浮起一丝幽笑。
你猜得没错,他确实得到了天权佩。
白夭夭勾唇冷笑:不过那又怎样?一块不知道如何使用的玉佩,跟破铜烂铁有什么区别?公主不会以为,陛下不舍得对你用刑吧?莫雪崖精眸一眯,恻笑道。
先生不会以为,宇文澈对我用刑,我便会开口吧?白夭夭依样反问。
那就要看是公主的嘴巴硬,还是这天牢内的刑具更硬了?莫雪崖笑得越发阴森。
先生不必在此吓唬我。
说不定我的结局,还会比你好一些呢。
白夭夭弯唇轻笑。
那就要看我俩谁能活到最后了。
莫雪崖话音方落,便见天牢内来了两名士兵,其中一人举起一块令牌,对狱卒说道:陛下有令,要提莫雪崖出去!快开门!是、是!一名狱卒立即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将牢门打开。
莫雪崖整了整衣服,临出门时,还不忘转头对白夭夭说了句:白蓁公主,看来是在下赢了呢。
莫先生不用高兴得太早,谁输谁赢,要到最后才知晓。
白夭夭挑眉一笑:先生怎知,你去的不是断头台呢?那就承蒙公主吉言了。
莫雪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跟着两名士兵走了。
宇文澈为什么会带走莫雪崖?他把芊芊害成这副样子,宇文澈为何迟迟没有杀他?不会是主仆情深吧?白夭夭隐隐有些不安,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靠坐在墙上,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想法:瞻逸,你现在在干什么呢?莫雪崖被直接带到了甘露殿。
青垣侍立在宇文澈身旁,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莫先生,这几日过得可好?宇文澈开口道。
托陛下的福,在下一切安好。
莫雪崖拱了拱手,抬起头问道:不知娘娘身体可好些了?难得你还会关心芊芊。
他不提温芊芊还好,一提温芊芊,宇文澈心头的怒火又止不住地窜了上来。
她的伤好了。
是秦兰拿到了玉衡佩,救了她一命。
宇文澈冷冷道。
那便好。
莫雪崖点了点头,略微松了口气,又问道:上官姑娘一共拿到了几枚玉佩?三枚。
除了玉衡,还有天权和摇光。
可惜另外两枚,还不知道用法。
摇光佩的作用,陛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莫雪崖闻言一愣。
白蓁骗了朕。
摇光佩不能拿来防病,不然,傅瞻逸也不会染上红花,险些病亡。
宇文澈一想到此处,对白夭夭的痛恨又增加了一分。
原来白蓁公主这么早就背弃陛下了。
莫雪崖言语中透着一股寒意:看来,陛下亦不用对她手下留情了。
只是娘娘那……他转而又道。
朕不会让芊芊知道此事。
宇文澈立即说道:芊芊与白蓁甚是交好,有她护着白蓁,朕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逼问白蓁的事,只能秘密进行。
陛下想过怎么问她吗?方才在牢里,她可是坚定不移地告诉在下,自己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莫雪崖凝眸问道。
那就打到她松口为止!青垣一脸愤然地插话:渊帝胆敢派人加害陛下,还伤了娘娘,白蓁既然是他的皇后,就理应替他担过!更何况,之前白蓁三番五次阻挠陛下的计划,害得陛下与玉佩失之交臂。
这笔账,总该算在她头上吧?她本是我国的公主,却偏偏要为渊帝卖命,这种背父叛国的女人,要我看,杀了都不为过!白蓁是要惩罚。
不过,朕答应了芊芊,不可伤她性命。
而且,尉迟将军对父皇忠心不二,看在他的面子上,朕也得饶她一命。
宇文澈否决了他的话。
那还真是便宜她了!青垣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陛下,白蓁失踪,难道渊帝竟毫无察觉吗?莫雪崖抛出了心中的困惑。
秦兰施了个小计,让渊帝以为她染病死了。
只不过,朕觉得,此计策怕是瞒不了他太久。
宇文澈回道。
若是渊帝察觉白蓁在我们这,会不会前来救人?青垣忍不住问道。
他想救人,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宇文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朕已命人在天牢设下重重守卫,他若胆敢前来救人,朕就让他有来无回。
在下倒是觉得,比起白蓁,渊帝也许更忧心天权佩失窃。
莫雪崖接过话来:渊帝醉心权势,对他来说,失去了天权佩,无异于断送了他称霸天下的美梦。
说不定,他已经在率兵赶来的路上了,还望陛下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