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动兵了……宇文澈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对那士兵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
士兵起身告退。
渊帝主动兴兵?我看他这是自寻死路!青垣开口讥讽。
陛下,在下早就说过,渊帝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
他此番前来,定是为了夺回玉佩!莫雪崖肃容道。
朕看他也许不是为了玉佩,而是为了白蓁。
宇文澈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敬意:看来他对白蓁,倒是认真的。
在下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看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大军深入,直抵国都,逼陛下谈判。
莫雪崖道。
他想跟朕谈判,也得有筹码。
宇文澈嗤笑道:如今他还有什么?一块吊命的天璇佩?五十万大军长途跋涉,粮草储备定然是个问题。
只要朕据守国都,跟他慢慢耗着,等他粮草用尽,朕再率兵突袭,必能破他!哪用得着这么麻烦?青垣朗笑道:还是让莫先生抓紧敲打白蓁吧!三千阴兵一出,管他五十万还是一百万大军,通通剿灭!莫先生,白蓁那就劳烦你再多努力了。
宇文澈立即说道。
陛下放心,在下明白。
莫雪崖拱手。
青垣,你跟朕去找几位将军商量布防的事。
属下遵命!是夜,天牢。
我还以为先生会坚持做一休一的原则呢,想不到这么快又来了。
白夭夭正用手腕托着粥碗喝粥,见莫雪崖走近,抬起头笑道。
在下本想给你些休憩的时间,不过现在看公主吃得好睡得好,倒也用不着养伤了。
莫雪崖盯着她肿得如同十根胡萝卜的手指看了一眼,说道:都说十指连心,看来这伤了手,确实有些不方便。
这倒是,现在只能喝粥,都不太好吃馒头了。
白夭夭放下碗道:不如你让那位老太医再来给我看看?好歹替我裹裹,总喝粥,人容易没有营养。
公主这牢倒是坐得很是自如。
莫雪崖闻言轻笑:只是那太医短时间之内,怕是不会再来了。
是吗?特殊待遇取消了?白夭夭直觉有些不对劲,抬眸问道: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公主觉得能发生什么事?莫雪崖嘴角现出一丝讥笑:不过是陛下觉得,之前待公主太过宽仁,于天牢的其他囚犯大为不公,因此决定一视同仁罢了。
原来是这样。
白夭夭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哪有打完还给人疗伤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宇文澈塞钱了呢。
公主真是会说笑。
莫雪崖缓缓说道:陛下可是日盼夜盼,希望公主能够早日说出玉佩的用法,好送公主回北渊与渊帝团聚。
渊帝如果知道公主还未死,想来一定会很高兴吧。
公主难道就不想见他吗?我自然是想见他。
可我如果泄露了秘密,他怕是不想见我了。
白夭夭清浅一笑:这样看来,还是不说的好。
渊帝对公主来说就这么重要?比父母家国还要紧?莫雪崖沉下脸问道:公主这么做,可对得起长宁公主,对得起尉迟将军?对得起你的养父风帝?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我告诉先生一个秘密。
白夭夭露齿笑道:我不是白蓁。
所以,你说的这些,动摇不了我的心神。
白蓁公主这是受不住刑罚,开始胡言乱语了吗?莫雪崖讥笑一声。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信不信由你。
白夭夭无所谓地道。
在下不管你是不是白蓁,总之,今夜你必须说出玉佩的用法。
莫雪崖说完,吩咐道:将她拖出来。
是!两名狱卒轻车熟路地开了牢门,将白夭夭拖出来捆好。
白夭夭背靠在一根十字短柱上,两手平举,双腿被牢牢固定在一条宽凳上,丝毫动弹不得。
她看着那长凳,隐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脸上却轻松地笑问:今日倒是有些新鲜。
怎么还有凳子坐?公主难道看不出来,这是用来断骨的刑具吗?莫雪崖森然反问。
看出来了,又怎么样呢?白夭夭挑眉问道。
腿骨一断,日后你就是个废人了。
你觉得,渊帝会想要一个残废做皇后吗?你不是说他已经认为我死了吗?既是死人,是残废还是完人,又有何要紧?白夭夭扬唇轻笑。
白蓁,你当真不说?莫雪崖最后道了句:腿骨断了,可就再也接不上了。
莫先生想断就断吧,何必再说这么多呢?白夭夭凛然不惧地回道。
动手。
莫雪崖冷冷道。
两名狱卒齐应了一声,拿起一手宽的两根粗棍便往白夭夭腿上敲去。
棍子敲在膝盖上的一刹那,白夭夭禁不住惨叫了一声。
等一等。
莫雪崖喊停两名狱卒,俯身问道:公主殿下,很痛吧?还、还好。
白夭夭疼得头皮都有些发麻,颤声答道。
白蓁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在下已经跟你说过,没有人会来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我们并不想要你的性命,也不想要你的腿,只要你一句话而已。
说出来,你立刻就可以结束现在的痛苦,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还是说,你想要当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废人,一辈子在轮椅上过活吗?莫雪崖的话在白夭夭的耳边不断萦绕徘徊,一字一句敲打在她的心头上。
废人……白夭夭看着自己尚未被打断的双腿,突然生出了一丝不舍:断了腿,以后便只能在地上爬了。
即便拿到了软骨散的解药,我也再也不能逃离这里了。
瞻逸他……他会想要一个残废吗?白夭夭痛苦不堪地闭上了眼睛。
莫雪崖见她难得地不再硬气,趁热打铁地说道:当个残废可不好受啊,受人欺凌,遭人白眼,一身武功化为乌有。
白蓁公主,你生来尊贵,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