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昨晚又去牢里关照过她,还是跟以往一样,嘴硬得很。
莫雪崖连日来盘问白夭夭无果,憋了一肚子的气。
既然问不出来,我看不如一刀杀了得了,留着也是个累赘!青垣愤愤道。
青垣,朕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白蓁不能杀。
宇文澈垂眸静思片刻,说道:这样,朕亲自去天牢审审她,也许能问出点什么。
好,我也去!青垣一脸兴奋。
宇文澈微微一哂,带着二人走了。
三人出门时,正好被前来询问他今日能不能去观战的温芊芊看见了。
那不是莫雪崖吗?他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阿澈怎么没跟我说?莫雪崖上次假传旨意,累得温芊芊险些身亡,她虽没有追究,心里对这个人却是生出了十分的厌恶。
此刻她看他如同以往一般跟在宇文澈身后,三人行色匆匆,不免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给宇文澈出了什么馊主意。
跟去看看,瞧瞧他们要做什么。
温芊芊好奇心一起,当下偷偷跟了上去。
她看着三人一路来到了天牢,心中略微有些疑惑:阿澈他们来天牢干什么?难道里面关了什么要犯?温芊芊等他们进去了,方才走了过去。
娘娘要进天牢?守牢的侍卫听了她的话,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怎么?本宫身为皇后,连我国的天牢都去不得吗?温芊芊故意夯下脸来。
当、当然不是!那侍卫见她脸色不善,立马换了恭敬的口吻,右手一指:娘娘请。
温芊芊施施然踱了进去。
却说白夭夭今日醒来,猛然忆起昨夜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我怎么光顾着聊天,没把飞雪无霜的解药给他呢?算了,只能等下次见面再给了。
她靠坐在墙上,正在懊恼之时,忽闻有人传话:陛下驾到!宇文澈亲自来了?倒省了我一道工序。
她看着宇文澈领着青垣和莫雪崖走了进来,提唇笑道:陛下今日怎么有空亲临?白蓁真是不胜荣幸。
宇文澈想过白夭夭受刑之后,样子应该会有些狼狈,但也没想到她会悲惨至此,见她两只手肿烂发溃,一双腿明显是废了,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的腿……咳咳……陛下为何惊讶?我身上这一切,不都是拜陛下所赐吗?白夭夭挑眉笑问。
白夭夭的惨状连青垣都有些看愣了。
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狠话,打算好好羞辱她一番,见她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倒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朕没有下令废你的腿。
宇文澈盯着白夭夭身上的各处烂疮看了许久,开口道:是你自己不愿意说出玉佩的用法,怪不得朕。
陛下废了我的手足,又将我重伤至此,反倒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是不是有些过分?白夭夭冷然反问。
白蓁,朕本不愿与你为难,是你执意要跟朕作对。
天权佩原本就是芊芊的贴身之物,回到南安也算是物归原主。
你身为她的好友,难道不该帮她解答其中的疑惑吗?陛下既然提起芊芊,我倒是想问问,你把我抓到这里之事,可曾告诉过她?白夭夭凝眸问道。
她不需要知道此事。
宇文澈冷冷道。
你方才还叫我帮她解答疑惑,却连我身在南安都不敢告诉她。
陛下不觉得自己的话很矛盾吗?白夭夭紧接着问道。
白蓁,朕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过是想让芊芊帮你逃离此处。
宇文澈勾唇冷笑:朕告诉你,你身在南安的事,芊芊永远也不会知晓。
你不要指望会有人来救你,还是尽早交代清楚,好少受些苦楚。
宇文澈!!!温芊芊这一声暴喝,把所有人连同白夭夭在内,全都给吓了一大跳。
芊、芊芊,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澈一脸震惊地回过头去。
宇文澈,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看看你把阿蓁害成什么样了!温芊芊快步走到他面前,指着瘫坐在地上的白夭夭,悲愤地叫道:你居然还敢骗我说她好好地呆在北渊!芊芊,朕也是逼不得已。
白蓁她身系七佩的秘密,朕抓她来只是为了让她说出玉佩的用法,并没有加害她之心……宇文澈话还没说完,脸上立时挨了她火辣辣的一掌。
陛下!青垣和莫雪崖齐齐惊呼。
你现在都学会睁眼说瞎话了是吗?温芊芊的目光冷厉至极:你看看,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有加害她之心!她若是一早就交代清楚,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地步!宇文澈的声音亦跟着响了起来。
她不想说就不说啊!你为什么要逼她呢!温芊芊大叫道。
芊芊,你知道天权佩对我们有多重要吗?宇文澈神色转厉:只要有了三千阴兵,我们顷刻就可以将渊帝的五十万大军击杀在城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靠固守来取胜!阿蓁是渊帝的皇后,你让她说出天权佩的用法,岂不是等同于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夫君?你觉得她有可能答应吗!温芊芊厉声反驳。
芊芊,渊帝都已经杀到城下了,你为什么还要替白蓁考虑?白蓁是渊帝的皇后,那你又是谁的皇后!宇文澈怒不可遏地叫道。
阿澈,我是你的皇后,可白蓁也是我的好朋友啊……温芊芊见他说出这种话来,眼中染上了一分悲意: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百般折磨她,却无动于衷吗?咳咳咳……芊芊,别再跟他吵了。
白夭夭见二人争得面红耳赤,轻咳着开口。
阿蓁!温芊芊绕过宇文澈,飞奔到她身边,蹲下看了眼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眼泪瞬时间流淌了下来,边哭边道:对不起,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呀?白夭夭笑着说道:又不是你打我的。
是我笨,是我傻傻地信错了人……温芊芊蹲在地上大哭:我如果能早一点来就好了,那样你的腿也不会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