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公事繁忙,哪里记得住这么多闲事?再说了,若不是因为你乱跑,又何须吃这么多苦?傅瞻逸避开了她的眼睛,正了正声道。
此事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他居然说是闲事?白夭夭太阳穴处青筋暴跳,捏了捏拳头道:是了,我的死活,你自然不在乎。
不过,今日若不是我跟去,谁知道你心爱的芊芊公主会出什么事?心爱的芊芊公主?傅瞻逸剑眉微蹙,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变成:不错,芊芊公主对本王来说非常重要,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能时刻铭记这一点,本王很是欣慰。
今日你替本王救了她,也算立了一份大功。
回去之后,本王自然会好好奖赏你。
用不着你奖赏。
白夭夭冷声说道,我救她不是因为你,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她丧命。
白蓁,你不用在这里装什么仁善的好人。
本王知道,你不过是怕她死了,自己也会跟着没命。
傅瞻逸轻蔑地掀动了一下鼻翼。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这种吧。
王爷果然料事如神。
白夭夭盯着傅瞻逸看了一会,突然露齿笑道:想不到,我的心思全都被你看出来了。
不过今日也确实有几分凶险,为了保命,险些真的把命给搭进去了。
既然王爷说了要奖赏我,不如就卖个顺水人情,解了我身上的余毒吧?她笑眼弯弯道。
解了你身上的毒?傅瞻逸轻笑一声,那岂不是纵虎归山?白蓁,这辈子,你都不可能逃离本王的手掌心。
他还想困我一辈子?想得倒是挺美。
等到集齐玉佩,本姑娘说走就走,留下一道青烟,让他慢慢瞻仰去吧。
白夭夭一想到那画面,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白蓁,你又在笑什么?傅瞻逸皱起了眉头。
我是觉得,你嘴上说着不喜欢我,却硬要将我留在身边,实在是令人费解……傅瞻逸,你该不会是口是心非暗恋我吧?她随口开了个玩笑。
傅瞻逸的脸色骤然大变,红黑相间,古怪异常。
傅瞻逸,你怎么了……?唔!白夭夭才问了一句,又被他锁住了脖子。
白蓁,你再敢跟本王开这种玩笑,信不信本王立刻拧断你的脖子!傅瞻逸掐着她的脖子怒道。
咳咳……不、不说了就是了。
白夭夭费力地掰扯着他的手臂,你快放手……傅瞻逸见她脸色由红变紫,冷哼一声,缩回了手来。
咳咳咳……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禁不起玩笑话。
白夭夭靠在车壁上,拍着胸口道。
本王才不想跟你扯到一块!傅瞻逸坐在一旁恶狠狠道。
好啦,那我以后多说说你和芊芊公主。
白夭夭坐直了身子道。
本王和芊芊公主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傅瞻逸厉声回道。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他的禁忌还真多。
罢了,反正我也懒得跟你说话。
白夭夭操着手靠在了车窗边,闭起眼睛睡觉。
傅瞻逸见她不再理睬自己,心里又有些不快,不由自主地朝她脸上看了两眼。
傅瞻逸,你干嘛偷看我?白夭夭被晃荡的马车震得睡不着觉,一睁开眼,见傅瞻逸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由地问道。
谁看你了,本王是在欣赏窗外的景色,被你给挡住了。
傅瞻逸说着,换到了与她相对的条座上,假装兴致勃勃地看起了风景。
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看风景了?古里古怪的。
白夭夭睡不着觉,也对着窗外的景色发起呆来。
奇怪,为什么她跟本王说话,本王不开心。
她不跟本王说话,本王更不开心?傅瞻逸看着窗外,满脑子却还在想着白夭夭,想到后来,干脆把眼一闭,假寐起来。
殿下,王府到了。
车夫在外头喊道。
白夭夭弯着腰正要掀开车帘,却被傅瞻逸一把拉住。
傅瞻逸,你干什么?她挣了挣手腕,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受了重伤的事,很快就会传扬得人尽皆知。
本王抱着昏迷不醒的你上了马车,而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自己走进王府。
你觉得,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猜想这件事?傅瞻逸一脸严肃地道。
那你想我怎么做?白夭夭疑惑地眨了眨眼。
很简单,装晕。
傅瞻逸说着,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后背的伤也得挡上,免得被人看出来。
你倒是想得很周全。
白夭夭摸着他的外袍,抬起头笑道: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惜,今日你若是来得早一些,我便把这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你了。
如此,你和温芊芊也能更亲近些。
本王才不想要英雄救美。
废话少说,快躺到本王怀里来。
傅瞻逸板着脸说道。
哦。
白夭夭十分不情愿地斜躺到了他怀中。
傅瞻逸抱着白夭夭下车时,那车夫见了,动了动嘴,却没有说什么。
奇怪,方才明明听见白蓁公主在里面和王爷说话,怎么一会儿工夫,又晕过去了?他摸了摸脑袋,把马牵去了马厩。
把手搭在本王脖子上,你这样,本王不好施力。
白夭夭的右手挂在外面晃啊晃,整个重心往外倾斜,傅瞻逸将她往上提了提,低声说道。
不要,我装晕呢。
白夭夭在他耳边蚊子哼哼。
傅瞻逸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肩头,抱着她走进了府邸的大门。
王爷回来了!王爷,蓁儿这是……!白露和莲儿不知何时守在了门口处,一见到傅瞻逸归来,立即迎了上来。
无妨,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
傅瞻逸温和地问道,今日天气这么炎热,怎么不在屋里歇着?他还有两副面孔待人啊。
白夭夭听见了他的问候,在心里鄙夷地切了一下。
我见王爷和蓁儿出去寻找神兽,心里不甚放心,便一直在这等候。
白露见白夭夭闭着眼沉睡,忧心忡忡地说道:蓁儿看起来伤得不轻,要不由我来给她上药吧。
那倒不必了,她这条贱命,死了便死了,又何需要上药?傅瞻逸话刚说完,便被白夭夭狠狠掐了一下后脖颈,疼得缩了缩脖子。
王爷,你怎么了?白露见他面露痛苦之色,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事,昨晚睡得不好,有些落枕了。
傅瞻逸又端出了一副笑脸,你身体娇弱,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王爷,蓁儿她……白露还想再说两句,便见傅瞻逸抱着白夭夭,健步如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