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公主……傅晋初被她的话惊住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唐突。
不过请你相信,我所说的,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白夭夭说完,从怀中摸索出了一块玉佩,递与傅晋初:这块玉佩就是明证。
这是……玉衡?傅晋初脸色陡变。
这不是玉衡。
白夭夭摇了摇头,这是天权佩。
你怎么会有此物?傅晋初抚摸着那块莹润的玉佩,抬起头问道。
是温芊芊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特意送给我的。
既然是芊芊公主所赠,那你为何要给本王?因为,你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会集齐七枚玉佩,夺得天下的人。
白夭夭一脸认真地说道。
傅晋初听了她的话,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白蓁公主,你也太看得起本王了。
你不要把它当作一个笑话听!白夭夭急得大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白夭夭见傅晋初被自己吓得有些发愣,灌了口水继续说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
不过,我迟早会向你证明,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天权佩若是放在我身上,迟早会被傅瞻逸发现。
所以,我必须提前给你。
至于剩下的,等你登上皇位,我再慢慢设法凑齐。
白蓁公主,先不说本王现在还不是太子,就算父皇传位与本王,你又要到何处去寻觅剩下的几枚玉佩呢?傅晋初越听越困惑。
只要傅瞻逸娶了温芊芊,他就会成为南安的新帝。
而你,就是毋庸置疑的北渊太子。
至于玉佩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眉目了。
白夭夭狡黠一笑。
白蓁公主,本王当你是朋友,所以认真地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在父皇寝宫门口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傅晋初听了她的话,凝眸问道。
如果我说是我,你会不会向你父皇禀告,让他杀了我?白夭夭反问道。
本王自然不会这么做。
傅晋初斩钉截铁地回道。
好,我信你。
白夭夭坦然相告,不错,玉衡佩是我偷的。
而且那天晚上,去皇宫的不止我一人,还有傅瞻逸。
你是说,皇弟他也参与了盗佩?傅晋初脸色微变。
其实,在你知道是我盗走了玉衡佩之后,你就应该猜到了,傅瞻逸不可能不知晓这件事。
可是那天晚上,本王只看见了你一人。
傅晋初回忆了一番当时的画面,俊眉微蹙。
那是因为,他隐身了。
隐身?若不是确知白夭夭智识无异,傅晋初差点以为她发疯了。
我知道,隐身听起来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
不过,在山洞里,你不仅看到了神兽,还亲身体验了穿石而过,可见世间万物,并不都能以常理来推断。
傅瞻逸之所以能够隐身,就是因为,他得到了我们风眠的镇国之宝——摇光佩。
傅晋初听完了她的话,脸色更加凝峻:本王少时游历天下,曾听一位高人提起过,七枚玉佩各怀异能,没想到竟是真的。
如你所言,皇弟私藏了摇光佩,又窃取了玉衡佩,那玉衡的作用,又是什么?他紧接着又问道。
玉衡的作用你已经看到了。
白夭夭邪邪一笑,你不觉得,我这伤好得有些诡异吗?原来玉衡能够疗伤!傅晋初恍然大悟:本王还以为,是你体质殊异……我就是个普通人,若不是借了玉佩的功效,哪能痊愈得这么快?白夭夭摆手笑道,其实,那天傅瞻逸抱我上了马车,我的伤就已经好了。
原来如此。
傅晋初点了点头,忽然忆及一事,双颊红云翻腾,所以……那天本王在你屋里说的话,你都听见了?糟了,把这事给忘了。
其、其实那天我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什么也没听见。
白夭夭的耳根红得惊人。
看来,她应该已经听见了,只是怕本王难堪,才没有说实话。
傅晋初将白夭夭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中微赧,亦没有戳破此事。
可是,本王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本王?毕竟……是本王的父皇下令入侵风眠,还杀了你的家人。
傅晋初说到此处,暗自有些羞愧。
风眠已亡,如今我只希望两国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其他的事,我也不想深究了。
我与宁王殿下虽然相交不久,但我看得出,你为人宽和仁厚,日后一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若是风眠的百姓能够由你来统治,相信我父皇九泉之下,亦能心安。
白夭夭一脸真挚地说道。
白蓁公主过誉了……傅晋初听见她夸赞自己,心里欢喜异常。
你也不用太过谦虚,其实你父皇也是很看好你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将傅瞻逸送到南安去。
等到了那里,我再伺机偷出摇光和玉衡交给你。
此事对你来说太过凶险,本王不想你冒险。
傅晋初立即说道。
不危险不危险,我自有办法应对。
白夭夭拍了拍胸脯,自信地一笑。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玉佩的作用的?傅晋初有些好奇,是我皇弟告诉你的?问到点子上了。
其实,是我告诉他的。
白夭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我少时偶然得知这一秘辛,一直藏在心底。
没想到遇上国破家亡,为了保命,只好向傅瞻逸透露了一二。
难怪他在城破之时没有杀你……傅晋初这才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不过好在,眼下他得到的两枚玉佩威力并不算很大,但是这天权佩,万万不可落入他手中。
白夭夭盯着他手上的玉佩道。
此佩如此厉害?傅晋初讶然道。
天权可以说是夺得天下至关重要的一枚玉佩,所以万不可落入歹人手中。
白夭夭自动将傅瞻逸替换成了歹人,至于它的作用,现在不方便演示,日后有时间我再教你。
好,那你一切小心。
傅晋初将玉佩收入了怀中。
嗯,我会的。
白夭夭笑着点了点头。
傅瞻逸一整个下午都在魂不守舍。
温芊芊趴在窗沿上,对着呼啸而过的鸟群惊叫时,他在想着白夭夭的游船。
温芊芊听完了乐伎的弹唱,大声鼓掌喝彩时,他还在想着白夭夭的游船。
端王殿下、端王殿下……嗯?傅瞻逸回过神来。
端王殿下,船到岸了。
温芊芊指了指舱门。
傅瞻逸这才发现,满船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船夫伫立在船头,正拿下巴支着根单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