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进眼自然会流泪。
傅瞻逸甩开了她的手,本王不需要你来帮忙。
这家伙的自尊心还真强啊。
哦。
白夭夭应了声,伸出手掌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个忙,要请你帮一帮。
你想本王干什么?傅瞻逸抬起兔子眼问道。
你看,我们俩之间的误会既然都已经解除了,你是不是应该把解药给我了?白夭夭笑嘻嘻问道。
傅瞻逸沉默了一会,往那小手上放了一粒药丸。
怎么只有软骨散的解药?白夭夭蹙眉道,透骨青的解药呢?透骨青的解药,本王前几日不是刚给你服下了?傅瞻逸挑眉道。
那是续命的解药,我要的是能彻底解毒的解药。
白夭夭加重了语气说道。
本王不能给你。
傅瞻逸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白夭夭差点气炸了:为什么?本王怕你跑了。
可是白露也跑了啊!她还差点害死你呢!你父皇会让你用我去交换城池,说明他也觉得我可有可无,既然连他都无所谓我的去留,你为什么一定要囚着我不放呢!再说、再说我还救过你的命呢,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白夭夭据理力争。
白露是被人劫走,不是本王自愿放她走。
你既然还是我国的钦犯,本王自然不能随随便便放你走,免得触怒父皇。
况且……当年你会救本王,也是因为你平日作恶多端,心有愧疚罢了。
他冷下脸说道。
白夭夭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气得唇齿发凉:我作恶多端?我不过是小时候欺辱了你几次,换来的却是家国被灭,满门被屠,身在囹圄,时时被你喂毒!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作恶多端?傅瞻逸,你究竟有没有良心!换做是以往,傅瞻逸早就反击回去了。
可今日她这番话,却让他一时找不到理由辩白。
随你怎么说吧。
傅瞻逸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说了句:白蓁,本王永远不可能放了你,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大步跨出了门槛。
就不能指望反派改邪归正!白夭夭把门大力一甩,熄灯睡觉了。
翌日一早,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宁王殿下?白夭夭打开门,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蓁儿,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傅晋初淡笑道:昨晚,本王也去了那木屋。
原来你也赶来救我了?白夭夭眼神一亮,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以咱俩的交情,你不会不管我的。
本王没有第一时间出手,险些让白露伤了你,实在是抱歉。
傅晋初歉声道。
没关系的,顶多是脸上留个疤罢了。
白夭夭摆手笑道,再说了,我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嘛。
我看到她脸上的伤势,便知道她想用烙铁烫你,此人真是歹毒非常。
傅晋初嫌恶地回忆了一番白露,又问道:对了,昨晚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不是被我皇弟下了软骨散吗?怎么能……这事说来,恐怕连你也不信。
白夭夭一脸认真地道来,是傅瞻逸救了我。
我皇弟救了你?傅晋初微微一惊,垂眸沉思:难怪昨夜那些人到处找不到你的身影,本王还看到一匹马自行离去,样子看上去有些古怪,便猜到是有人用了摇光佩。
他也算是良心发现了一回。
不过,那也是因为他知道了尉迟敬的交易是假的,不然的话,我看他不一定肯救我。
白夭夭撇了撇嘴。
傅晋初点头道:总之,你没事就好了。
多谢晋初哥哥挂心。
白夭夭甜甜笑道。
半个时辰之后,议事厅内。
端王殿下真是英明神武啊!居然能利用白蓁公主探听到如此重要的机密,实在是令末将钦佩万分!燕北行高声赞叹。
是啊!谁能想到,白露居然是尉迟敬的女儿,尉迟敬口口声声说要复兴风眠,转头却想谋害风帝唯一的遗孤。
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真是天下罕闻!幸亏端王殿下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不然,我们既损失了白蓁公主,又得不到城池,定会沦为各国的笑柄。
傅瞻逸见诸位将领交相夸赞自己,扬唇笑道:诸位将军过奖了。
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一旦敌方军心动摇,便是我军取胜之机。
殿下说得是……!报——!一名士兵高叫着奔了进来。
可是有紧急军情?傅瞻逸凝神问道。
启禀殿下,尉迟敬率领大军快马奔袭而来,此刻就驻扎在城外不远处,扬言要我们交出白蓁公主,否则就将之前俘获的数千名兵将斩于马下!那士兵单膝跪地道。
什么!燕北行第一个起身,破口骂道:尉迟敬这老家伙,设计欺骗我们在先,现在居然还敢来要挟我们,简直是恬不知耻!虽说如此,这几千名将士的性命不可不顾啊!老将姜百坡起身道。
傅瞻逸脸上浓云密布,开口道:各位将军,随本王到城楼上一观。
末将遵命!众将纷纷拱手。
傅晋初心神大乱,却也想不出什么好计策,只能先跟着众人去了。
傅瞻逸等人一站上城楼,就看见了一片绵延似蚁群的黑甲军,所有人都怒目圆睁地望着此处。
尉迟敬立马站在军队的正中位置,身侧还有一个穿着甲衣的娇小身影,脸上罩着一层黑纱,一看就知是白露。
尉迟将军,你这是要开战吗?傅瞻逸从容不迫地开口。
端王殿下,老夫此来,为的是要讨还一个公道!尉迟敬扬声说道。
噢?将军请说。
傅瞻逸垂眸道。
昨日,我军与贵军约好以城池交换白蓁公主,白露公主念及姐妹情深,亲自前往迎接,谁知却被白蓁公主无故损伤面容,她本人则逃之夭夭。
老夫听闻白蓁公主已经回到了旧都,特来请殿下交出此女,以偿其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