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瞻逸见她双手双脚都被牢牢捆在木桩之上,眉峰深深隆起:常河是怎么回事?叫他随便捆捆,怎么把人捆成这副样子?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说出口的话倒是很契合周边的环境。
本王是来问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本王?他板着脸问道,本王自问这段时日待你不薄……待我不薄?白夭夭长笑一声,冷下脸回道,前天晚上要来杀我的,不就是你吗?她见傅瞻逸倏然变色,笑得更加畅快:怎么?被我戳穿了?心虚了?就算本王想杀你,那也不是你背叛本王的理由!傅瞻逸恼羞成怒道。
哈哈哈哈……白夭夭笑得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傅瞻逸,你都要杀我了,难道还要我对你言听计从?看着你谋害兄长却假装不知情?白夭夭止住笑,冷然说道,不好意思,我白蓁做不到。
你不要拿本王杀你当借口,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即便本王对你再好,你还是会选择去帮他!傅瞻逸怒吼道。
不错!白夭夭斩钉截铁地回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害傅晋初!你是不是很想跟着他?这辈子都跟着他?傅瞻逸赤红着眼逼问。
是啊,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他?跟着他不比跟着你好?起码我不用再过这种每日提心吊胆的生活!白夭夭愤然回道。
白夭夭说的只是跟随之意,听在傅瞻逸耳中,却像是她要跟着傅晋初比翼双飞了,一时勃然大怒,大手不由自主地箍紧了白夭夭的细颈。
咳咳咳……你掐啊,掐死我,就没人会背叛你了……咳咳咳……白夭夭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一张脸由白泛红,又渐渐变成了紫色。
傅瞻逸知她马上就要气绝,赶紧收回手来,狠声道:本王就算是要杀你,也不会用手,免得白白脏了本王的手!咳咳咳咳……是啊,你只要不给我透骨青的解药,便可以‘干干净净’地杀我了。
白夭夭轻喘着气说道。
透骨青?对,她明日就要毒发了,本王此行是来给她解药的。
解药就在傅瞻逸的怀中,可刚刚跟她大吵了一番,让他拉不下脸来喂她解药。
不错。
傅瞻逸沉着脸道,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将你关在此处吗?你不是最害怕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死吗?本王就是要让你在这里毒发身亡,一个人痛苦难当地走完最后的路。
白夭夭听完他的话,面色瞬间惨白如纸,过了许久,脸上忽然浮起一丝浅笑:傅瞻逸,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恨我。
傅瞻逸看见她的笑容,心中一痛,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道:你选择背叛本王,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那前天晚上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杀我?白夭夭望着他的背影问道:傅瞻逸,我都快死了,你能不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问题太多了。
傅瞻逸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放了她,只好急匆匆逃走了。
算了,知道他为什么想杀我又有何意义呢?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原因,他只是想杀我了,就跟一个人想要踩死一只蟑螂一样,单纯的厌恶罢了。
白夭夭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活到最后,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呢。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
左娉婷房内。
娘娘,王爷今晚没来您这,您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喜鹊见左娉婷嘴上哼着小曲,一脸的喜气洋洋,有些惊奇地问道。
你懂什么,那是王爷今夜心情不好。
左娉婷揩了揩自己的指甲,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扯:白蓁那女人,倒大霉了!你说我能不开心吗?娘娘是说,白蓁公主被关进大牢的事?喜鹊顿悟。
可不是嘛!左娉婷向她丢了个笑眼:哎呀,你说我这个人,还真是吉星高照,先是嫁给了端王爷,这进门才没几天,王爷就把那眼中钉给铲到牢里去了!娘娘说得是。
也不知那白蓁公主究竟犯了什么事,惹得王爷如此生气。
我听说,她今日偷偷跑出去了,估计是去偷汉子,被王爷逮着了!左娉婷捏着帕子,笑得浑身肥肉直颤。
若真是这样,那王爷定然不会轻饶她了。
喜鹊听得咋舌。
不轻饶才好呢!最好关她一辈子!关成个死老太婆,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左娉婷说到这,忽地起身:不行,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能不亲自去瞧瞧呢!娘娘,都这么晚了,您还要去探监啊?不晚不晚!万一明日王爷一时心软,放她出来,我岂不是错失了一个嘲笑她的好机会?左娉婷说着就往门外而去:我记得王府的大牢就建在隔壁吧,喜鹊,我们赶紧走!娘娘,等等奴婢!喜鹊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宇文澈带着青垣和莫雪崖刚到了端王府附近,就看见一个肥硕的女子领着丫鬟出了门。
此女是……饶是阅女无数的宇文澈,也被左娉婷曼妙的身姿给惊慑住了。
她应该是傅瞻逸新纳的侧妃,好像姓左。
莫雪崖接道。
长得真胖。
青垣直言不讳地评价。
看来傅瞻逸还挺不挑……不过,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带着丫鬟要去哪?宇文澈用折扇拍了几下手,说道,跟上去看看。
三人悄悄尾随着左娉婷,见她走了没多久,在一处地牢门口停了下来,向守门的侍卫说道:我要见白蓁!原来白蓁被关在这里!青垣难掩内心的激动,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嘘——!莫雪崖连忙用眼神制止他。
三人凝神观望,见那侍卫开口道:娘娘,王爷有令,不准闲杂人等探望白蓁公主。
闲杂人等?左娉婷仰起了她的朝天鼻,我是闲杂人等吗?我是左妃娘娘!府里除了王爷就属我最大!你敢得罪我?小的不敢。
那侍卫立马赔笑。
不敢还不让开!我又不会吃了她!左娉婷说完,大步一跨,用屁股将那侍卫顶到了一边,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