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白夭夭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就冲你救我两次的份上,我一定会教你天枢佩的用法的。
那是再好不过了。
宇文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对了,你身上有带包子吗?白夭夭突然来了一句。
包子?宇文澈听愣了。
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没吃过饭,肚子实在是有点饿了。
白夭夭摸着空荡荡的肚皮,尴尬地笑了笑。
傅瞻逸对你倒是有够狠的,临死之前连顿饭都不愿意给你吃。
宇文澈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包裹得鼓鼓囊囊的帕子:本宫只有一些糕点,你拿去吧。
有糕点?那更好了!白夭夭眼神一亮,伸手就去接那帕子,倏然间手势一变,按到了他的胸口上。
白蓁,你这是要干什么?宇文澈吃了一惊,心跳猛然快了几拍。
你不要动,有只蚂蚁在你身上。
白夭夭专注地盯着他的胸口看了一会,手指轻托起那只小蚂蚁放在坐垫上,顺手掰了一粒糕点的碎末扔与它:看来,它是被你怀中的糕点吸引了过来,跟同伴们失散了。
宇文澈看着她的举动,脸色有些古怪。
白夭夭吃了几口糕点,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疑惑地问道:宇文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她拿手背揩了揩唇周。
白蓁,本宫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宇文澈怔了片刻,开口问道。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以后你就知道了。
白夭夭笑着将最后一块糕点吞进了肚里。
日久见人心吗?可惜,你我相处的时日,注定不会太久了。
宇文澈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对白露如此残忍,却又担心被她看出什么端倪,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傅瞻逸和傅晋初不眠不休地找了一整夜,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各自的王府。
宁王府内。
殿下,您也别太自责了。
白蓁公主是被端王殿下气走的,与您没有关系。
顾霜见傅晋初意志消沉地坐在院内,望着曙光初露的云天发呆,忍不住安慰道。
怎么会跟本王没有关系呢……若不是本王没有能力保护她,她也不会一直被皇弟囚禁着……她宁愿选择一个人去死,也不来找本王求救,分明是觉得,本王帮不了她……傅晋初想到此处,心痛得无法抑制,竟不知不觉地落下泪来。
顾霜见他落泪,叹了口气道:白蓁公主帮了殿下不少忙,她走了,属下也很难过。
不过属下觉得,这对公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傅晋初转头看向她,一个人走了,怎么会是好事呢?公主生来自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段时间,她被端王困在府中,一定过得很不开心。
属下想,公主宁愿忍受着毒发的痛苦也要离开王府,一定是想在最后的时刻重获自由。
她既已得到了她想要的,殿下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
自由……傅晋初嘴里轻轻含着这两个字,你说得对,蓁儿她现在终于自由了,本王应该替她感到开心。
他说着说着,眼泪又滚珠似地掉了下来。
顾霜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心酸。
端王府。
左娉婷一早就被人给送走了,整座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与其说是宁静,倒不如说是有些死寂。
傅瞻逸一直坐在白夭夭的屋内,看着洞开的房门发愣。
她居然走得这么决绝,宁愿毒发也不肯回来。
本王不过是说了一句狠话,白蓁,你怎么能当真呢?你这样,叫本王以后如何面对自己?本王居然亲手害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傅瞻逸突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就这么又哭又笑地呆呆坐到了正午。
常河来找他时,差点被他浓重的黑眼圈和满脸的泪痕吓晕过去。
你找本王有事?傅瞻逸哑着嗓子望向他,两眼空空洞洞,神采全无。
王爷这次真是栽了,居然对白蓁公主喜欢到这种程度。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常河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开口道:宫里差人问话,问王爷为何这么快就休了左妃娘娘。
王爷,您看属下要怎么回?就说她意图杀害白蓁。
常河闻言,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王爷,此事恐怕不太好当做理由。
毕竟白蓁公主只是个囚犯……谁说她是囚犯的!她是风眠的公主!傅瞻逸暴喝道。
是是!常河吓得汗毛直竖,吞了口口水道,不过王爷,陛下听了此话,恐怕不会太开心……傅瞻逸听了他的话,自嘲地笑道:是啊,父皇定然不希望本王将她看得那么重……那你就将左娉婷的画像交给公公,再拣她平日里的言行说上几段。
这可是我拿手活呀!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常河快速逃离了浑身散发着悲愁气息的傅瞻逸。
数日后,昆山国都。
进宫为什么还要戴面纱呀?白夭夭见宇文澈递给自己一块白纱,不解地问道。
你长得太引人注目了,本宫怕传到父皇耳朵里,要纳你做嫔妃。
宇文澈随便扯了个谎。
哦。
白夭夭乖乖戴上了面纱,下车后紧随着宇文澈一行人入了东宫。
众人进了太子寝殿不久,宇文澈从内室取了两瓶药,慢步走了过来。
这两粒解药,可解你身上的透骨青和碧水山青。
宇文澈将药丸倒在白夭夭的掌心。
为什么这透骨青的解药,跟我平时吃的不太一样?白夭夭看了眼那药丸,抬起头问道。
本宫才不像那傅瞻逸,喜欢用一些不死不活的解药吊着人的性命。
本宫给你的,是真正的解药。
宇文澈弯唇笑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为透骨青所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