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站住,你去哪?徐昭在后面叫道。
小黑仿佛没听到徐昭的声音,自顾自的向胡同里跑去。
胡同不深,只有几户人家,徐昭静静地停下看着它。
小黑果然在一户木门前面停了下来,它对着里面:旺旺……旺……旺旺……大声叫着。
这震响整个胡同的声音和这小小的一团,感觉很是不匹配。
大有人挫声高之势。
这时门开了,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小黑上去就叼住了他的裤脚,要将他拉出门来。
男子摔着腿叫道:谁家的小狗,走错门了吧?徐昭慌忙快步走过去,弯腰将小狗抱了起来,连声道歉:抱歉啊,它不是有意的。
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从屋里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老六啊,是不是又来生意了,你去忙吧,不要管我,我没事的。
娘!不是,是走错门的小狗。
男子应声答道。
老六?徐昭不禁抬头问道:请问你知道宝跃牙行的掌柜家在哪么?徐昭试探着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是?张掌柜的有些疑惑的望着徐昭。
这么好看的女子在里清县可是不多见,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徐昭很是欣喜,她情不自禁撸了撸怀里的小黑,这小家伙竟然帮她找到了张掌柜的家。
它真的是心里有愧么?徐昭忍不住唇角上扬,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老六,有事你就去铺子忙,娘没事……咳咳……屋内又传出了老妇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要是牙行的事情,我真的顾不上了,我娘最近身体不好,我牙行暂时不开呢。
张掌柜的一脸的抱歉,对徐昭说道。
徐昭点点头:不瞒您说,我的确是有事想找牙行来办,不过看到你家里有事,也就不忍心打搅……她的话说到这里,张掌柜点点头,就要关门,因为屋内他的娘咳嗽的越发厉害了。
可是你娘的病能让我来看看么?我也是郎中。
徐昭试探着问道。
你是郎中?张掌柜不由的笑了,这小姑娘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敢胡说啊。
活了四十多年,他还从没有见过一个女郎中,跟何况这么年轻,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居然敢自称郎中。
里清县最好的郎中都没看好,你这小姑娘也是忒能胡说了,走吧,等牙行开门了,你再去找我。
说着他显出一丝不耐烦,就要将门关上。
你娘是不是每日都咳出大量浓痰?还反复咳血?徐昭伸出手抵住门,快速问道。
张掌柜的手僵住了,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你怎么知道?你从哪打听出来的?他竟然有些气恼。
这小姑娘实在心机深厚,为了达到目的,偷偷的打听了他们家的事情。
不是我打听的,是你娘告诉我的。
徐昭指着屋内笑道。
我娘?她已经快一年没出屋了,她怎么告诉你?张掌柜脸上的怒意更加厉害:你不会是趁我不在家,偷偷的进来了吧?你这小姑娘怎么做事这样不择手段呢?徐昭连连摆手:我从没见过你娘,也没进过你家,是刚刚你娘的那几声咳嗽告诉我的。
听声音就能知道什么毛病?你就瞎扯吧,恐怕宫里的御医也没这个本事吧?张掌柜对面前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越发的嫌弃。
你娘这是支气管哮喘,已经很厉害了,再不治疗,恐怕她喘气会越来越困难,知道被活活憋死。
徐昭板起脸,不想再和他废话了。
张掌柜听了,脸色变得煞白,他娘的病他实在太清楚了,可不正是一步步向这个方向发展呢。
总是憋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卧难安,看得他总是想偷偷的哭。
他有时候觉得娘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舒服。
她现在这样,每天很是辛苦,更是受罪。
徐昭沉声说道。
可不……正是……张掌柜的眼睛红了。
我能治。
徐昭昂起头,说这两个字很是自信。
你会医术?这么年轻?张掌柜还是有些疑虑,没听说过里清有这么年轻的女郎中啊。
我是马家村来的,我学过医术,你娘的病我能治。
徐昭再次给他解释道。
因为,我还有很麻烦的事需要张掌柜的帮忙,所以我也愿意帮张掌柜的忙,我们这叫互利互惠,双赢合作。
徐昭眼里闪着光芒,她期待地望着张老六。
好!张掌柜年轻时,走南闯北,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他从徐昭的眼中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他娘的希望。
他选择相信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
他愿意接受她的帮助。
好吧!若是女先生真的能治好了我的娘,或者能让她缓解了也成,你的事我定会鼎力相帮,我行走江湖这许多年,朋友还是挺多的,你要是找什么人,或者想找什么东西,我想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他说这话和徐昭对自己的医术一样的自信。
徐昭满意的点点头,她等的就是张掌柜这个态度。
她跟着张掌柜进了屋子,屋里很是昏暗,房屋已经有些破败不堪了,墙皮都有些脱落。
屋内浓厚的中草药的味道,土炕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半卧在炕上,时不时身子抖动一下,想咳嗽又咳不出来。
可是她会突然的趴在炕沿上猛烈的咳起来没完没了。
徐昭看着她这个样子,对她的病心里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张掌柜,我这小黑太调皮,它会乱跑的,病人是不能接触这带毛的小动物的,你能去外面帮我看它一会么?徐昭找个理由将张掌柜支应开。
她呆会会从空间拿出很多药品,不能让他看到。
张掌柜点点头,接过小黑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老太太和徐昭了。
徐昭从空间拿出一个口罩带上,然后拎着自己药箱子坐在了炕沿上。
她准备开始给老太太治病了。
她坐在炕沿上等着老太太平息了咳嗽,然后柔声道:老夫人,你躺下,我们开始治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