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天太累了,徐昭坐在两个娃旁边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啊!救命!救命!救命啊!三声惨叫来自三个人。
响彻在寂静的夜空。
半个村的人都被吵醒了。
徐昭和木娃也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水宝白天玩累了,睡得很是香甜。
木娃迷迷瞪瞪望着徐昭,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徐昭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听声音那么熟悉?可一半时也想不起是谁?徐昭看了看身旁,马信还没回来。
她揉了揉眼,将手放在木娃肩膀上,让他不要管,继续睡觉。
马里正!救命啊!救命啊!马氏带着两个大儿子连滚带爬地哀求在另一颗树下休息的马得路。
发生了什么?马得路琢磨半宿的路线图,刚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蛇!蛇!我家三儿被蛇咬了,里正啊,你得救救他,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马氏掀开马风的裤子,脚踝骨的位置果然又红又肿,还有两个牙印子。
马风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他坐在地上,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就死过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快不行了。
目光呆滞地望着马得路,眼神中充满绝望。
望着马风的伤口,马得路心中有了底。
他皱了皱眉头:啧!可不要乱动,万一有毒,那可就没得治了。
马氏脸色白纸一样,马风更是吓的要抽过去了。
马里正,救救我家三儿,救救他吧!马氏扑通跪在了地上,马顺跟着跪在后面。
俩人向马得路连连叩头。
我又不是郎中,也没有药,你跪我没用的。
马得路上去搀扶她,可是马氏死活不肯起来。
一定要马得路想法子。
咱们这也没郎中,哎!这可咋办呢?马得路叹了口气。
他们村原来有个村医,可是后来老了上县里找儿子去了。
所以村里人有病都只能去邻村小王庄找郎中。
小王庄也被淹了,估计村里人也早就转移了。
就是去找也不见得能找到。
那老三就没得救了?马氏喃喃自语道,眼巴巴望着马得路。
也不是,我这恰好有包蛇药,能解了他这毒。
徐昭不慌不忙走了过来。
马氏瞥着她:你个贱人如何会懂医术?怎么会有蛇药?你想做什么?想害我儿子?徐昭听了,二话不说,把刚刚掏出了的药包又塞回怀里,扭身就走。
不带解释的!和猪一样的人不用多说话,否则侮辱智商。
马得路听他们这样辱骂徐昭,皱紧眉头:你们白活啊,不知道好歹么?现在什么时候了,从哪里找郎中去,马老大媳妇说有药,你们拿了先用用不好么?毕竟你们是一家子,她还能害你们不成?马氏听了,沉默不语,马风嘴唇变得煞白,他冒着虚汗:娘,嫂子的药我先用用。
徐昭冷哼一声:想用,我还不给了。
说完大步向前走了。
马得路示意马氏快去追。
马氏皱紧眉头,脸上依然很是不情愿,可是看到儿子虚弱的样子,一咬牙追了过去。
大媳妇,你还是把药给我吧!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变得柔和一些,胖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徐昭点点头:刚刚是白给,现在想拿药二两银子买。
什么!马氏一声怪叫。
娘!你给她,我快死了,你儿子的命不值二两银子么?马风的声音越加虚弱。
给!马氏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打开,取出一小块碎银子狠狠地塞到徐昭手里。
徐昭将药包递给她:用水服下,很快就没事了。
凭她多年的野战经验,从伤口上就能看出咬人的蛇没有毒性,她给的也不是什么解毒药,只是平常的消炎药而已。
她只不过配合里正演了出戏罢了。
刚刚马得路说万一有毒,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法子一定是小机灵鬼马信想出来的,逼迫马氏不敢留下来,目的就是让她们一家一起走。
马氏凶巴巴抢过来纸包,大鼻孔用力向上翻了翻,白了徐昭一眼,就将药递给儿子。
马风也顾不得水了,打开纸包仰头灌了下去。
白色的药面沾了一嘴,看着犹如阎罗殿的小鬼一样。
马得路一本正经道:你们留下可得小心了,再咬了可没这样幸运了,老大媳妇就只有这一包药对吧?说着给徐昭递了个眼神。
徐昭慌忙接话:没错,这可是我剩下的最后一包了,这是去年收蛇皮的货郎送我的。
这个……这……马氏望着里正欲言又止。
马顺忍不下去了,连忙过去拦着刚要走的马得路:叔,我们不留下了,明天和你们一起走。
马得路显得很是意外:一起走?你们想好了?想好了!想好了。
马氏连忙应承着:我们不留下来了。
马得路沉默半晌:行吧!既然决定了就不能改了。
不改了!绝对不改了。
马氏和他的两个儿子很是坚决地答应着。
马得路和徐昭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徐昭一眼就望到马信抱着胳膊靠在树上望着他们。
怎么?他们改主意了?徐昭挑挑眉头。
马得路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说了两个字:妥了。
然后慢悠悠走回去继续睡觉了。
木娃已经睡着了,他瘦小的胳膊将弟弟抱在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
徐昭挨着他坐了下来。
马信坐了她旁边。
你出的主意?聪明不?!那来的蛇?你猜呢?莫不是他空间的?徐昭扭过身将脸凑在马信面前: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有?马信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我就送外卖的,我们的业务遍布全球,亚马逊森林、撒哈拉沙漠都有,抓条蛇那也是不算什么。
少来!徐昭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敲:胡说不收税么?马信似笑非笑: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胡说。
老实个鬼……徐昭说完,浓浓的困意袭了上来,她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