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蜂拥而上,有人上去将几只老虎接了过来。
年轻后生和家人相拥在一起,有哭的有笑的,有捶胸的,还有敲背的……媳妇!马信跨步走到徐昭面前,深情款款张开双臂望着她。
徐昭抱着胳膊,对他淡然一笑,并没有上去的意思。
马信的的手臂僵住,脸上的笑容也开始不自然。
媳妇,给个面子哈!你看看人家!马信不容分说将徐昭捞入怀里,在她耳畔哀求着。
徐昭下意识地要推开他,身子反而被男人的大手抱的更紧:嗯……别动!乖!就这样呆会,一会儿就好!任性的犹如一个孩子一般。
望着他乱蓬蓬的头发,还有身后被树枝挂的斑斑血渍,徐昭的心顿时柔软下来。
这老虎你们几个去把处理一下,等到了镇子上换钱,咱们每家分点。
然后再找几个手脚利索的婆子,把肉处理好,腌上 ,按照人头分了。
马得路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这几只老虎尸体。
刚刚还沉闷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年轻后生都被家人领回去休息了。
老虎也被抗去分割处理。
马信拉着徐昭的手也回到了他们歇息的地方。
爹爹!水宝看到马信,立刻扑了上来。
马信咬着下唇,平生第一次听有人叫自己爹爹,他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
水宝犹如一颗小炮弹一般,撞在了他的怀里。
马信连忙将他抱着。
木娃在一旁冷冷地望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细心的徐昭从他微微勾起的唇角能感觉到,木娃也很高兴。
只是他的心外边包着一层寒冰,这需要慢慢融化。
徐昭也不清楚水宝为何突然能接受了马信。
她有些疑虑地望了一眼木娃。
他听说他们打回来很多老虎,他以为是活的,想要一只。
徐昭刚喝口水,听了差点没喷出来。
这小团子有这么大野心?想要老虎做什么?当宠物么?想起那老虎张开血盆大口的样子,徐昭就不寒而栗。
他个小豆丁居然想用它做宠物?马信显然还不知道真相,抱着水宝亲热着,两人说笑着,看着很是和谐的样子。
爹爹,我想要只老虎。
水宝终于按捺不住了。
行啊!不过这次下手重都打死了,等下次我们下手轻点,给你留个活的。
马信信口胡诌。
好啊好啊!小水宝拍着小巴掌跳了起来。
你下手重?徐昭似乎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马信桃花眼躲闪着,不敢对上徐昭的眼神:嗯!嗯,我饿了,有什么吃的么?他开始左顾而言他。
饭倒是有,不过不急,你先说说你们是怎么打虎的,来,说说!马松先生!木娃一脸懵。
马松?为啥要这样叫他?马信自然明白徐昭的话中话,他将水宝递给木娃。
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将身子挪了挪,向徐昭靠了过来。
媳妇!那些老虎怎么死的,你当真不知道?他的胳膊肘碰了碰徐昭。
徐昭一脸诧异:我又没去,怎么知道?木娃呆呆听着,心里咕咚咕咚不停地冒着泡泡。
又来了……他们的俩的话又开始听不懂了!这边收拾老虎的婆子,看到那几只大虫身上竟然有许多的血洞。
马里正,这老虎他们几个后生是怎么打死的?为啥会有这么多大洞?说话的婆子是阿春婶子。
那肯定是拿刀或者什么戳的。
马得路探身看了一眼老虎的尸体。
不像!阿春婶子摇摇头,他死去的男人原来是个屠户,逢年过节忙不过来,她也去打打下手。
刀戳的是什么样子,她还是能分的清的。
马里正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么就你事多,好好干活,等着分你肉就行了,哪那么多话。
阿春婶子立刻不敢吱声了,对其他几个婆子吐吐舌头,闷头开始干活。
她不知道平日脾气很好的里正为何会突然发火。
她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啊?到了快天黑了,终于几只老虎的肉收拾妥当了,村里五户带着行李的人家听说要分肉,破例将他们自己的盐贡献了出来。
将肉用盐腌制好,马得路带着个会算账的后生阿财,将肉一块一块分了下去。
众人欢天喜地,每人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媳妇,都是你的功劳。
马信拿着自己分到的肉,夸赞道。
木娃眨巴眨巴眼,看了看徐昭,又瞅了瞅马信。
和她有什么关系?老虎又不是她打的。
关我何事啊?少胡说!徐昭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好看的脸为何偏要多一张嘴?不说话也没人拿你当哑巴!我没胡说,要不是你照顾好了家里,我怎么安心出去打猎,可不是你的功劳么?马信感觉到了木娃满脸的问号,立刻来了一番说辞。
一个谎,可能需要十个谎才能圆好。
马信脑袋反应迅速,随便一句话就能圆的又快又自然。
信儿!这时马信听到树后有人在叫自己。
他懒洋洋地扭过头去看,马氏一脸关切地向他走了过来。
儿啊,你没事吧?让娘看看,伤着了没有?马氏一脸的横肉,带着关切的小眼神,伸出手要抚摸马信。
马信慌忙将身子灵巧闪开:你……你要干嘛?娘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你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我吃不下喝不下,一直担心你,你都不知道娘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马氏说着说着,揪着一块袖子擦着眼睛。
我没事,很好,你放心吧!你走吧!马信懒洋洋的将身子靠在树上,白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女人什么目的,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马氏抽抽鼻子:那就好!,她清清嗓子刚要开口。
我家的肉都不够,不可能分给别人的。
马信开口将她到了喉咙的话堵了回去。
她脸涨得通红:老大……你这话啥意思?我就是……就是挂念你,来看看!哦,那看也看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说完开始闭目养神。
马氏大胸脯子一拱一拱,脸上好像开了染坊,由红转青,由青变白。
徐昭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笑什么!贱蹄子,我家老大都是被你带坏了。
扭脸看到徐昭,马氏可算是找到了出气筒。
张嘴开骂。
徐昭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她忽然四下瞅了瞅:这山上除了老虎,还有野狗啊?在这乱旺旺?你说清楚,谁是野狗?马氏站起身,逼向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