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把水宝放了下来,靠在石头上休息。
马信刚要过来挨着她坐,水宝小身子一下插了徐昭的旁边,木娃则坐在了另一边。
两个娃生生把徐昭给包围在中间。
马信楞楞的看了半天,只能蔫蔫地挨着水宝坐了下来。
这日子没劲透了!看他打蔫,徐昭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干嘛?马信一脸委屈的望着媳妇。
蔫头耷脑的怎么啦?怎么啦?你自己没看到?马信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了望横插在两人间的小团子。
出息!明白了原因,徐昭忍不住,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还笑!看徐昭竟然毫不在意,马信越发的恼火。
铁石心肠没良心的女人!张大顺带着十多个后生半个多时辰后,终于爬到了山顶。
果然有个石头寨子。
只不过都剩下断墙残壁,好像被炸了一般。
发生了什么?几人面面相觑,决定还是小心点好。
蹑手蹑脚走了进去,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满院子的残败的尸体,血肉模糊到处都是。
李大顺皱紧眉头,这些山匪凶猛残暴,一定的遭了报应!大家四处搜搜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喝的,能拿的咱们都拿走。
众人忍住恶心,四处开始寻找。
大顺哥!快来看!有个后生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众人都向他这边聚拢过来。
只见在一个破败的石头屋中,几十个大包袱摆在地上。
张大顺打开一个,不觉惊叫起来:棉服?果然是崭新的棉服,几十个包袱里都是,更奇特的是还有不同的尺码。
只是这棉服的样子有些古怪,似乎从未见过这种样子。
布料看着也很是陌生。
可是能有的穿就不错了,还顾得了那么多?这个我弟弟能穿!我家小栓能穿这个。
几个后生拿着棉服都很兴奋。
家里人不用挨冻了,实在太好了。
大顺哥,快来看这,还有粮食。
另一石头房子又传来惊喜的声音。
李大顺带着众人慌忙又涌了过去。
乖乖!隆地咚!十几麻袋的粮食整整齐齐戳在那,跟一群乖宝宝一样。
李大顺打开一个口袋:是面粉!是白面啊!又打开另一袋。
是大米!白花花的大米。
哥!这山匪的日子可够爽的,天天白面大米,可是神仙过的日子。
殊不知,不远的树上趴着一个人看的眼都直了。
听到下面后生的话,嘴角乱抽抽。
他堂堂一个山匪头子,每日糙米粗面,都很久没沾过油腥了,还神仙过的日子?刚刚那些棉服和粮食他都看到了,心中也是满是困惑。
弟兄们都死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此人正是张豹,他本是回山上想找点吃的喝的然后就跑路。
不成像却遇到了捷足先登的张大顺他们。
他心里门清,那东西不是寨子里的,至于哪来的,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可惜自己来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都成了别人的。
你快去山下叫马里正他们来了分东西。
李大顺对一个后生道。
那个后生答应着跑下山去了。
剩下的人又开始在寨子了寻找。
张豹在树上又冷又饿,他腿上的伤因为没有用药,所以一直没好。
刚刚上山又用了力气,所以现在钻心的疼。
他得想法子活下去,他需要这些东西。
想到这,他从树上跳了下来。
什么人!听到响声,张大顺拎着大刀蹿了过来。
救命!救命!张豹趴在地上,他的腿留着血,疼的脸都已经扭曲了。
你是谁?张大顺问道。
我是东坡下面的猎户,上山打猎被山匪给扣押关了起来。
张豹子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这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都死了?张大顺指着院子中的血肉模糊问道。
我不知道,我被关在柴房,就听到一声巨响,我就昏死过去,醒来就在树上了,我的腿断了,哎哟!他捂着腿呻吟着。
哥,看他也是可怜人,让他走吧。
有个后生过来,看了一眼张豹的腿,真的伤的很重。
还是等马里正他们来了再说吧。
张大顺心中有些狐疑,尤其是看张豹头上的那一道疤,他总觉的这个人身份没那么简单。
张豹焦急道:我老娘在家里动弹不了,我爬也得爬回去,否则老娘吃不上饭了。
真的假的?张大顺心里有些犯嘀咕。
张豹说完站起身,扶着墙就要下山。
他衣裳被树枝挂烂了,裤子破的一缕一缕,寒风吹来,他冻得脸色青紫,双腿直打颤。
没走两步扑通就摔在了地上,嘴里还喃喃的喊着:娘,等着儿子回去给你做饭,娘等着我。
大顺哥,不然咱们把这粮食和棉服都给他点,让他回家吧。
有又人看不下去了。
张大顺看他竟然是这样孝顺的人,眼眶不由的有些湿润了。
给他!送他下山。
找了个口袋,给他装了点面,又装了点米,还拿了两身棉服,两个年轻后生送他下山去了。
张大顺想着这人虽然受了伤,可是还有娘可以侍奉,可自己和弟弟却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他心内酸楚不已,刚刚好的心情顿时暗淡了下来。
众人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马里正才带着众乡亲从下面上来。
大家听说有棉服还有米面,简直都高兴疯了。
大顺!真的么?粮食在哪?棉服在哪?大家伙上来就将李大顺围了个严严实实。
李大顺带着马里正和众人分别看了看粮食和衣服。
马得路看着崭新的棉服,若有所思。
他的余光不禁向身后的马信和徐昭妙去。
徐昭他们几个带着娃如别人一样兴高采烈看着这些东西。
马得路不禁又有些困惑,是他们么?这和他们有关系么?不管了,先分东西要紧,有的娃都冻得受不了了。
先分棉服。
按人头分,一人一件。
他先让人挑出小点的给孩子发了,然后就紧着给了上了年纪的老人。
再就是妇女,最后才是他们这些男子。
人手一件还多出了几件,马得路让马信给了山子父子二人各一件。
马信还特意多要了一件,让山子给他娘。
剩下的让大丫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大米和面粉也是这样分好了,同样给了山子和他爹爹一份。
两人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几次都要给马里正跪下。
有了这么多粮食还有新衣服他们一家人几个月都不用发愁了。
等徐姐姐给娘治好了病,爹!咱们这日子过得可美气了!山子肩膀上扛着粮食,喜滋滋的对他爹说。
他爹也扛着个袋子,笑着连连点头。
很久了,他都没这样笑过了,嘴角感觉都有些发僵了。
大顺,我家生子呢?对啊,我家锁头怎么也没见着?生子爹,和锁头的娘拿着许多东西,才发现半天了没看到各家的儿子。
叔、婶子,他们去送一个可怜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大顺看了看日头,约莫有一个半时辰了,按说这两人送刀疤脸也应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