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村里人被这骇人的声音所惊醒,都起来寻找声音的来源。
救命!救命啊!声音是从马信的小推车那边发出来的。
马顺,你怎么在这?是啊!你们哥俩在干啥?众人看到马顺的手探到小推车里的一堆货当中,他的脸狰狞恐怖,似乎痛苦难耐。
马风在旁边急的想将他手拉出来,可是又不敢。
大哥!大哥,你快救救马顺,他的手好像被什么给咬住了,他快疼死了。
马信闭着眼在睡觉,仿佛没有听到。
徐昭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旁。
大哥!大哥你快醒醒!二哥快没命了。
马风都要急疯了,眼看着马顺的脸色越加苍白,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冒,他开始不停抽搐,好像要昏厥过去一样。
马氏听到消息,连滚带爬嚎哭着跑了过来。
儿啊!你咋啦?你这是咋了!她过去就想将马顺的手拽出来。
刚一碰上,马顺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别动!娘哎!求求你别动!我要死啦!马得路也被惊醒,听说是马家老二老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马老二,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你手伸到人家货了想干啥?马得路上来就先质问他。
叔啊!救我,我要疼死啦!马顺大叫大嚷,却不理睬马得路的问话。
你先回答,我自会找人来救你。
马得路瞪着他们哥俩。
马里正,我儿都这样了……闭嘴!你再多说一句,你儿子的事我就不管了。
马氏刚 一开口,就被马得路给怼了回去。
她立马不敢吭声了,真怕马得路撒手不管。
我们就是想看看大哥这车上装的什么?没想偷东西。
马风插话道。
是这样么?马得路皱着眉头问马顺。
嗯!嗯!就是这样。
马顺慌忙就杆爬道。
马得路冷哼一一声:你家的事,我可是管不着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拔腿就要走。
马叔我说!我说!马顺疼的实在受不了了,他的手被一堆什么给死死钳住,不能动,动一下钻心的痛。
马得路这才回身:想要命!快说。
我们和娘的干粮不多了,就想从大哥的车上拿点东西,想着就是一家人,拿点也没什么。
马顺疼得不停抽搐,他简直都想去死。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拿?说的轻巧,你这是偷!上次你娘早说了,马老大和你家已经没啥关系了,你们哥俩脸皮咋这样厚,缺吃少穿又想起人家来了,还偷!咋这么不要脸!马得路狠狠地把他们哥俩给骂了一顿。
马风和马顺大气不敢出,只能干受着。
马氏也不敢撒泼,忍的胸脯一颤一颤,想说话,却也不敢。
儿子的命最重要,她还是知道的。
真不要脸,这俩货还偷东西。
可不是,果然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以后可得躲着他们家点儿。
马顺的话,村里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大家看他们家的眼神越发的不屑。
这家人不光人品不好,还手脚不干净。
这时候,马信缓缓地睁开了眼,他似乎是被人们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揉揉眼,待看清楚面前这许多人时,他一脸困惑:发生什么了?你们都在这做什么?徐昭冷声道:还不快去看看,有人在打你那几车货的主意。
谁?是谁?马信蹿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小推出面前,看到马顺的哭丧着脸眼巴巴望着他:大哥,我们错了,你快救救我!是啊老大,你二弟一时糊涂,你快把他的手弄出来,你看他疼成什么样了!马氏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低眉顺眼地哀求马信。
马信眉头一挑,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啧!这可不好办了,你知道我这里是什么东西么?啥?马氏心一哆嗦,生怕马信说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
马信说着让众人都闪开一些,他将车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露出一个陶罐,陶罐上封着油纸。
马顺的手穿破了油纸探到了罐子里面。
马信从身上掏出个小瓷瓶,打开盖子,顺着戳破的油纸到了点什么。
过了一会,他指着马顺:好了,手可以拿出来了。
马顺试了试,果然钳住他的东西好像松开了,他将手拿了出来。
手已经肿的老高,变成了青灰色。
你的手废了。
马信说的云淡风轻:凡是被我的幽灵蝎蛰过的,都没得治。
马顺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
幽灵蝎?大家都很诧异。
这种蝎子性情温和,轻易不会蜇人,但是它如果感到了威胁,也是不会客气的。
马信说着将陶罐拿出来让大家看。
有胆子大的凑过去细看,不禁头皮发麻,里面密密麻麻,几十只蝎子在里面蠕动着。
老大,你为啥要在车里放这些毒虫?你就是想害人!马氏看儿子的手如此惨不忍睹,大声斥责道。
你看它们是毒虫,我们看它们可是上等的药材,是治疗风湿骨关节的不可多得的良药。
徐昭走过来插话道。
马信感激的望了她眼:没错,这是徐掌柜在里清县做药材生意的朋友托他给找的,徐掌柜让我给他捎过去。
哦!原来如此!马得路点点头。
大哥,我的手好痛,有没有药?马顺看大家竟然开始讨论药材的事情,没人理会他,他再次恳求马信。
恐怕唯一的办法就是截肢了,以免毒性扩散。
马信一脸的遗憾,然后四处咂摸着开始找刀:不能耽误了,越快越好,快找刀过来,你们谁来帮着把他手剁下来?李大顺果真拿了一把刀过来,递给马风:我下不去手,你们是兄弟,还是你来。
马顺吓得早已面无人色。
他就要变成独臂么?这手只能被砍掉吗?娘!救我,我不想!我不要!望着众乡亲冷漠的样子,他只能去哀求他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