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天没有放肆的吃过东西了,辛寻音吃的完全不顾形象。
王妃,您慢点,我们四个一起剥的都供不上您的一张嘴。
平安一边剥龙虾一边抱怨道:早知道最后还是得答应,您就不该坚持这么久,白受罪了。
富贵将剥好的虾下意识的放进自己的嘴里,嚼了两下道:也不算白折腾,你是没见咱们家王爷这些天做小伏低的样子……见富贵说了一般不说了,其他三个姑娘都停下手来催促她说下去。
我都没眼看。
富贵一副难以回味的表情,感慨道:足可见,咱们王爷对王妃的用情至深啊。
辛寻音心里苦笑,嘴上却嚷嚷道:快给我剥虾,不然我叫王爷把你们通通卖进勾栏院去!没个正经。
季枫渊人还未到,声音却先进来了。
想来是听到刚才的对话了,他的眼神冷冽的放在了富贵身上。
只一秒,富贵便跪了下来。
辛寻音一把将富贵拉起来,冷眼对季枫渊道:有能耐去外面使去!如今我可没拦着你纳妾,别拿我的丫头撒气。
季枫渊坐下便剥虾,几个丫鬟识相的赶紧顺着墙角溜了。
辛寻音本还想闹一闹脾气,不吃他剥的虾,但见他手指修长的实在好看,再想这手是文能批奏折定天下,武能弯弓射大雕的手,他剥的虾也变得更香了呢。
一连剥了半盆,辛寻音也吃了半盆。
期间没有人说话,就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剥,一个人吃。
时间在两个人有迹可循的动作下,像是有无数个复制粘贴。
就在辛寻音享受这安静的时刻的时候,季枫渊突然打断了节奏,停下剥虾的动作,两只眼睛不错神的看着她。
这就累了?辛寻音用不屑的白眼躲避他的目光,一看就是被伺候惯了的,临时装个样子都学不会。
说着,她就要将虾盆端过来,自己动手剥。
别动。
季枫渊的神情严肃,还未等辛寻音反应过来,就见他的手朝她脸上伸了过来。
有了上次捏脸的经验,她本能的闪开了。
你要干嘛?季枫渊没有说话,伸出去的手往前跟进了一下,从她的嘴角拿掉一粒辣椒种子。
你脸上沾了东西了。
季枫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辛寻音悬着的心落地,笑嘻嘻的道:我以为你要把你手上的红油抹我脸上呢。
季枫渊低眉浅笑,重新拿起一枚虾,一边剥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其实,如果我娶侧妃让你不开心的话,我可以不娶的。
嗯?这话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该娶娶你的,不然家里也每个斗气的,怪冷清的。
辛寻音快速道:我没有不开心啊,唐唐摄政王亲自给我剥虾吃,我很开心啊。
她觉得,只要她的语速够快,就不会让脑子乱想。
没有不开心就好。
季枫渊勉强笑了笑,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今晚就睡在书房了。
爱睡哪儿睡哪儿呗,告诉我干嘛?心里这样想,辛寻音嘴上却笑嘻嘻的道:摄政王记得早点睡,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的。
摄政王前脚出了门,辛寻音后脚便带着丫鬟们去了话本铺子。
话本铺子的经营权虽然不属于辛寻音了,但原来的经营方式还是照旧的。
且铺子后面的院子还是属于她的产业。
后院的亭台里,请说书的女官儿讲书,辛寻音并几个姑娘听书喝酒取乐一直到后半夜才兴尽而归。
一进门,一院子的红灯笼像是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刺的辛寻音有些眼睛疼。
她摇摇晃晃的朝自己的院子里走,恍惚间看到季枫渊站在柔美的灯光下,眼睛拉丝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秒,辛寻音沉浸在这眼神陶醉着。
一秒后,她黯然一笑,闭上眼睛便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了。
好像季枫渊等第二天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晒到床边了。
侧福晋是不是已经进门了?辛寻音看到阳光,一下子做起来,问身边的富贵道:怎么不叫醒我?富贵打着哈欠,含含糊糊的道:是王爷不叫奴婢叫的。
王爷来过了?辛寻音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睡的位置。
嗯,是床,不是坐塌。
王爷昨晚和您睡一张塌上,您都忘记了?富贵揉着眼睛道:王爷上朝后交代奴婢,务必不要吵醒你。
睡在一张床上?辛寻音想要开动脑筋回想,什么都没有想不起来,还因为脑筋开动而一阵头疼。
算了,不想了。
睡一个被窝有什么的,反正啥也没干。
对吧?辛寻音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假装不经意的问:昨晚我喝多了,没说什么胡话吧?奴婢昨晚比您睡得还沉呢。
富贵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们几个都不记得怎么回来的了,连衣服都没脱便睡了。
那我的衣服怎么就脱的只剩中衣了呢?你别老奴婢奴婢的,听着别扭。
辛寻音有些心烦意乱,不跟你说了吗?在我面前不许说奴婢。
奴婢……我这不是担心侧妃都来了,将来被她们抓了错处去嘛。
富贵一边服侍着辛寻音起来,一边小声道:说来,王爷真对您有心了,说是怕吵您睡觉,侧妃进门连炮仗都没让放。
呵呵,真贴心啊!平安端着一碗燕窝进来插嘴道:何止是有心,因为担心您今天会伤神,特特的安排了说书的女官儿候着呢。
呵呵,真周到!长寿将听书用的茶点果子端了进来,笑着道:王爷还说,若是还觉得无聊,便拿着帖子去荣威将军府逛逛。
呵呵,那荣威将军府又不是公园,逛个什么劲儿!作为善妒的正妃,在摄政王娶侧妃的大喜日子里,辛寻音要做的就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伤神’。
不过,这伤神着实有点过于热闹了。
她的酒还没醒透,就被几个丫鬟安排的满满当当,脑袋瓜里装满了说出女观点饿声音,瓜子皮磕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