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若睁开眼看到了邬阳的睡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在睡梦中紧锁着眉头。
眼光照在两人身上,林若也有片刻的安宁,伸手触摸着邬阳胸口处的伤口。
是怎么来的,她不清楚。
邬阳好像也没有同她说过。
关于邬阳的事,她一无所知。
本应该睡着的人轻握住她的手,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慵懒地开口,不再睡会儿吗?林若也没被抓包的尴尬,睡够了。
顺势看了眼手表,早上十点,猪都该起了。
邬阳把她的手按在胸口处,林若能通过指尖清楚地感觉到邬阳的心跳,强劲而有力。
两人也不说话,只是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邬阳瞧着确实还困,毕竟他昨天晚上,很卖力。
林若手指轻划着邬阳胸口处的伤,怎么弄的?邬阳睁开眼睛,看向林若时眼神复杂,可随后还是浅笑一声,小时候调皮,不小心弄伤的。
一听就是假话。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林若也不多问。
反倒是邬阳揽着她的腰,有些恶趣味地靠近林若,极具占有性地问了句,怎么,有谁和我有一样的疤吗?林若笑着摇头,没有。
邬阳一听心情大好,将脑袋凑到林若颈窝处蹭蹭撒娇。
等着林若起身去洗漱,邬阳也胡乱抓把头发起来,笑着给她去柜子拿换洗的衣服。
但一打开柜子,发现林若没将衣服拿出来过,那个行李箱,来时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东西一件件放好,随时都可以离开。
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好心情,也才想起来昨晚林若的失态,只是在寻求慰藉,并不是说他有多重要。
糟蹋着两个人的心意。
邬阳拿好衣服,递给林若,他整个人又被不安笼罩。
林若出来发现邬阳像只大狗一样只整天跟在她身后,走一步跟一步。
你不用上班吗?林若被逼得太紧,觉得不适索性开口问了句。
邬阳摇摇头,在家可以处理。
没等林若说话,他电话响起,林若自觉不去听,却被邬阳抓住手心,整个人被他带着靠近三分。
邬阳弯着腰,将电话放在自己和林若耳边,让两人都能听见。
看到他这别扭的姿势,林若很想提醒一句,其实可以开免提。
对面是个女声,只是听起来略显疲惫,邬阳,你能收手吗?邬阳语气冷漠,已经到这个地步,就算没有我,事情也已经发酵到我没法干预的地步。
林若猜出对面人的身份,丁凌瑶。
丁凌瑶的声音明显染上怒意,我当初帮你,你为什么还要来害我?邬阳嘲笑道:当初我也帮了你做事,相互利用而已。
是,他说得一点不假。
丁凌瑶深知邬阳的性子,这人怕是说不通,可她也不能放任邬阳这样继续把事情闹大。
因为这件事,不仅仅是她的事业,还有家族企业都受到了影响。
邬阳,如果可以,约个地点谈谈吧。
丁凌瑶知道自己必须出面解决。
她说的这话,刚巧符合林若心意,林若点头让邬阳答应。
邬阳没有拒绝,同对方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约在了三天后。
这三天邬阳一直在忙,等到要见面的那天,他递给了林若一个文件。
你带去给丁凌瑶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迟一点再来找你。
邬阳说完,又拍了拍林若的头,对她灿烂地笑。
林若看了一眼那个文件,没有太震惊,或者说,其实早就有了这种猜测。
丁凌瑶进来,对上了林若的眼睛,一瞬间就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吓到花容失色。
丁小姐,好巧,不进来坐坐吗?林若很有闲情逸致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对方想走,但又不想怯场,紧攥着包坐在林若对面。
林小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丁凌瑶话里还有着些许放松。
大概她和曹欣妍一样,以为自己早就死了。
林若还活着,能让他们减少不少的负罪感。
是啊,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林若将水递给对方,丁凌瑶犹豫几秒后还是笑着接下。
林若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个人。
对方被盯得发毛,最终还是撕下伪装,林若,有话说话吧,我今天弄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吗?对此,林若不否认,轻挑着眉毛,丁小姐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丁凌瑶紧攥着手心,果然是她,要不然邬阳为什么好端端会发疯。
像只疯狗一样逮着她咬。
好在丁凌瑶很快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沉下心开口,本来我约了邬阳,但现在瞧见你,想必也没差,林若,过去的事情能不能就这样过去,我们别再相互报复了。
林若歪头不解,丁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丁凌瑶掩下心中怒意,我说错了吗?你妈间接害死我妈,然后她自己知道罪有应得选择了还清这段孽债,你又为什么还要给我们找麻烦?这话真的差点就把林若都说服了,多好听啊,一命抵一命。
丁小姐,今天你既然跑了一趟,我自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是送你的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林若笑着将文件推到丁凌瑶的面前。
丁凌瑶面带疑惑,但还是打开文件袋,看着里头的东西,脸色越发难看。
林若起身,走到她身边,拿起其中一张,瞧,看到了吗,你妈妈真正的遗书,在这呢。
看到坐着的人眼眶通红,身子还在发颤,林若笑着说,原来写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爸爸害死了你外公,才得以继承你家现在的财产啊。
你妈妈发现了,可惜啊,你爸爸这人多阴险,怎么会留下把柄呢,所以才有了五年前你说的那出事。
他骗了我妈,又故意让你知道,这样才能将谋杀伪装成受不了背叛的轻生。
林若将一张张证据放在丁凌瑶的面前,看到她眼泪一滴滴落下,心情不错地继续说,瞧,正如他所愿,你这个笨蛋女儿果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