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身怀异宝,一定会被限制人身自由,甚至是会被人想办法从身体里面,将空间剥离出来,那样的结局,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哪怕现在成了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小土妞,也没有低下高高昂起的头颅,现在想来,确实是过于张扬和嚣张了。
此时她不由得庆幸。
穿越过来的身份是个乡下小土妞,又是这样一个出行需要开证明的时代,她的年龄又小,接触到大人物的可能性几乎是等于零。
甚至连那些住在村头的隐形大佬,都因为他的骄傲,没有主动往那些人跟前凑过,如若不然恐怕早就暴露了。
除了今天这个小姐姐,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师父了。
现在想来,她怎么就那么大胆呢?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敢贸然的拜师,除了刚认识的那几天还存着几分警惕,后面竟莫名其妙就把对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现在再想想,她对师父的那份亲近真的是来的莫名其妙,明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很警惕的,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越看越觉得他亲切。
没有人提醒也就罢了,现在有人提醒了,再回过头去想想,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张怀玉用那张伪造过的证明,在县供销社里要了一间房,在县城里逛了几天。
通过黑市,每天都能有一笔资金收入口袋,还通过几个中间商,又找了不少有用的材料,就连画符用的朱砂,也是在黑市里淘到的。
只是画符用的笔却一直没有买到,普通的毛笔很难承受住灵气的凝聚,画符的成功几率就太低了。
最终还是决定等回到山里之后,自己去寻找可用的材料来制作。
除了那天从杨春巧手里弄到的那些黄纸之外,就再也没有找到这种东西了,果然还是借了女主的气运。
黄纸就只有那么多,她不舍得在上面练习,就怕浪费了,又买了许多普通的纸收进了空间里。
看看收集的东西差不多了,就退了房,带着找到的材料又缩回山里去画符,制作法器,刻阵法去了。
画符是需要灵气的,对于一个只有炼气4层的修士来说,每一张符要消耗的灵气都不少,所以还是深山里最合适。
有了收集到的那些材料,还有那一大摞纸,短时间内是够她忙活的了。
这一次见到杨春巧之后,让张怀玉有了些紧迫感。
看来这个位面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或许是机缘,也或许是危险。
既然空间里的东西拿不出来,那就必须要多制作一些能够防身的东西了。
再说杨春巧。
目送着张怀玉的身影消失,因着她的那一席话平添了许多心事,整个人都有些蔫哒哒的,也没有心情继续在县城里逗留了,一路低头耷拉角的往回走。
她是借着进山的名义偷偷来县城的,并没有开证明,所以无法在县城里留宿,天黑之前就需要赶回村子里,当然她也不敢在县城里留宿。
若不然她的那个便宜奶奶,能嚷嚷的整个村里没有不知道她彻夜不归的。
今日到家的时间虽然尚早,但因着心里有了怀疑,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也就没有再像往常那样,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山去找师父。
回到家里,将自己整个人扔到床上,蒙头便睡,连晚饭也没有起来吃。
当然,就以她在家里的不受欢迎程度,到了饭点也没有人叫醒她该吃晚饭了,包括她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还有弟弟妹妹们。
杨老太太见杨春桥没过来吃晚饭,心里很高兴,觉得又省下了一顿口粮,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心里巴不得她天天不吃饭。
等众人都围着饭桌坐好,杨老太太的三角眼眨巴了几下,叮嘱道:都赶紧吃,一点也别给我留下!一天到晚活干不了多少,偷奸耍滑倒是第一名!以后就这样,吃饭的时候谁过来的晚了,没有饭吃也是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杨春巧的爹娘听到杨老太太的话,就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只顾自己埋头苦吃,根本不管女儿有没有过来吃饭,会不会饿肚子。
杨大嫂抬起眼皮,看了看杨老二两口子,原本还想劝劝杨老太太,给春巧那丫头留一碗饭,哪怕是只留一碗粥也好。
然而在看到杨老二两口子就像饿死鬼投胎,只顾吃自己的,半点没有要为自家女儿争取的意思时,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跟着歇了心思。
人家亲爹亲娘都毫不在意,她一个做婶娘的,也懒得操这份闲心了,各家顾好各家吧。
反正这事也怪春巧丫头自己,谁让她饭点到了,还不过来吃饭的?确实怨不得别人。
想到这里,她也就心安理得的吃起饭来,趁着老太太不注意,还多夹了一筷子菜,动作迅速的放进了小闺女的碗里。
看着小闺女因为这一筷子菜笑眯了眼,心里觉得万分慰贴,用眼神示意她快吃。
杨春巧半夜是被饿醒的。
原本一路从县城里走回来,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吃东西,直接上床就睡了。
晚饭也没有吃。
所以这会儿就饿醒了。
听听周围没有声音,家里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便闪身进入了空间里。
她在空间里存了许多吃食,根本不可能饿着自己。
吃饱了之后人也精神了,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出了空间躺在床上,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明天还得找个空隙去山里见见师父,将那一摞纸交给他,还得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别让对方看出什么。
要不然师父若是对她动手,她除了在对方面前暴露空间,整个人躲进空间里,根本就不是师父的对手。
但要暴露空间,她是万万不愿意的,那就只能让自己足够谨慎小心了,尽量别露出破绽。
第123章 在七十年代修仙21:张建林出现她倒是想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见那个所谓的师父了,但是她前期暴露的信息太多,哪怕她不上山,恐怕也是躲不过的。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更何况也不一定有危险,一切还只是猜测。
他们这里是山区,可以种植的土地很少,而且这些土地大多在山谷或半山腰上,所以要想趁机溜进山里去,还是很容易的。
天亮了,院子里响起了悉悉嗦嗦的声音,这是杨老太太的几个儿媳妇起来做早饭了,几个儿子则趁着早上这段时间,挑水的挑水,劈柴的劈柴。
杨老太太穿好衣服,临出房门时还弹了弹衣襟,来到院子里两腿叉开站好,深呼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开始了一天的国骂。
一群懒货,太阳都晒着屁股了,还不赶紧都起来,猪也比你们这群孩子勤快,吃的比谁都多,起得比谁都晚,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懒的,都给我赶紧起来干活,再不起来今天的早饭就别吃了!在杨老太太的叫骂声中,家里的孩子不情不愿的穿上衣服,揉着眼睛纷纷走出了房门。
杨春巧早就醒了,在杨老太太的叫骂声中穿好衣服,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杨春莹和杨春丽也拉着脸,一脸不情愿的穿好了衣服。
杨春巧一出房门,杨老太太锐利的眼神就看了过来,见是杨春巧,冷笑了一声:大小姐这是舍得起来了,昨天一天都干了什么活呀,挣了几个工分?十好几岁的大姑娘了,也不知道收收心,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晃悠,挣不到工分,那粮食能从天上掉下来呀?跟着你几个姐姐妹妹学学,别整天到晚游手好闲,好歹先把你自己那口吃的挣出来!杨春巧深吸了口气,大大咧咧的翻了个白眼,没理会杨老太太,径直去洗漱了。
杨老太太被气了个仰倒,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最终还是决定不跟这个孙女计较了,免得被活生生气死。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在杨老太太恨不得将她的饭碗抢下来的目光中,杨春巧滋溜滋溜把碗里的粥吸的贼香,让老太太心里越发憋屈。
若不是有杨老太爷在旁边站着,恐怕就连吃饭也堵不住杨老太太那张嘴。
吃过早饭,杨老太太和几个小辈留下看家,其他的人都浩浩荡荡的往大队部走去。
今天依旧是去田里除草。
要说这山地,种上庄稼之后,那庄稼都蔫蔫的,就像是吃不饱饭,喝不足水的娃儿,偏偏那中间的野草,却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似的疯长,生生把地里的那点营养都抢光了。
而且那野草长得还格外结实,若是不用点力,根本无法连根拔起。
杨春巧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山上的一块田里,一边弯腰拔草,一边默默的想着,诗上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却感觉这野草是拔也拔不尽,拔完了又生。
一行五个人,好不容易拔完了这块地,时间已经近中午了,众人坐在树下聊天歇息,只等着到了下工时间再往回走~~这是村里人一贯的摸鱼方式。
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也没人说嘴。
反正这一块地一共是15个工分,只要干完了就每人能平均拿到三个工分。
杨春巧并没有和众人一起坐下休息,她抿了抿嘴,从一根树枝上摘下挂在上面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口水,朝着坐在地上的众人道:婶子,我在附近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野菜和蘑菇,待会到时间了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了。
为首的杨婶子点了点头:那你去吧,自己注意点安全。
看到杨春巧走了,又对旁边的人说:这丫头是个勤快的,以前被杨婆婆搓磨的跟个木头似的,这下子倒是开了窍了。
另一个道:这丫头脸长得不错,就是身子瘦弱了些,要不然配我家柱子就不错。
你可拉倒吧,就杨婆婆那个脾气,你要是真找这么一门亲家,以后还有的罪受呢。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闲话,杨春巧却已经走远了。
渐渐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她借着背包的掩护 ,将放在空间里的那一摞纸都放装进了背包里,把那只水壶提在了手中,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木棍,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敲打着四周的草丛,免得有蛇虫突然钻出来,不小心再被咬了。
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草丛中有没有野鸡蛋,和野鸡兔子之类的动物。
半个多小时后,杨春巧来到了一处山洞旁,站在洞口,冲着洞里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师父。
嗯。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不消片刻,一个穿着一身补丁的男人从洞里钻了出来。
这个男人年约40岁左右,身材魁梧,面色黝黑,还长了一圈大胡子,眉毛又粗又浓,只那双眼睛透着凌厉的光芒(简称目露凶光),显示着此人并不普通。
若是张怀玉在这里,竟然就能够认出来,这就是原主的那个便宜爹张建林。
巧儿来了,我要的东西给我找到了吗?杨春巧了点了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便垂下眼皮,盯着身上的挎包 ,从里面拿出了一摞纸。
师父,我没有找到卖这个东西的地方,就按照你说的去废品收购站里找的,但是就只找到这么一点,你看看够不够用?一边说着,她一边将那一摞纸向着张建林递过去。
原本看她伸手去包里掏东西,张建林的脸上还带出了几分笑意,但在看清那手中只有薄薄的一小卷时,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怎么这么少?杨春巧心里一个咯噔,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这一次我是偷偷去的县城,时间太仓促了,根本来不及仔细寻找,这些师父先用着吧,等改天我再去废品收购站看看,看还能不能再找出来。
若是张怀玉在这里,就会发现交给张建林的这一卷纸,比那天留下的要少了许多。
第124章 在七十年代修仙22:原来是魔修因为心里有了怀疑,便留了个心眼,学着张怀玉的样子,从中间取了一小摞出来,藏在了空间里。
给张建林的,也就是有个二三十张的样子,还没有杨春巧藏在空间里的多。
也难怪张建林的脸色会不好看。
若不是测算出来这个女孩身上有着大气运,而自己又需要她的气运续命,在她发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将她杀了,哪里还会将她留到今天!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没用,让她去找点东西,就只能找到这么一点来,简直是白瞎了那份气运。
只希望这点子黄纸能够用的,能让他成功地画出一张借运符,假以时日就能将杨春巧的运气转移到自己身上来,这样就不用留着这条命了,也就少了一分暴露的可能。
行了,你先回去吧,过两天再过来,我还有事让你去办。
杨春巧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回去的晚了我奶奶又要在家里跳着脚骂了。
张建林挥了挥手,见杨春巧走了,他也返回了山洞里。
在张建林14岁那年,上山捡柴的时候顺着山坡摔了下去,头撞在一个树墩上,晕了过去。
但醒过来的时候,脑海里就多了许多记忆。
原来,他已经活了二世,这是他的第三世了。
第一世,那是个修仙位面,他原本是金木火土四灵根,入了青云门,做了外门弟子。
在一次进入一座秘境历练时,不小心染上了魔气,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一直到他进阶金丹时,魔气开始侵蚀丹田,他才发觉了不对劲。
然而此时为时已晚,除非是散功重修,再配合丹药修复丹田,才有可能彻底驱除魔气。
然而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资质原本就算不上好,能够分配到的资源更是不多,好不容易用了十五年时间才成功筑基,现在却告诉他要散功重修,这让他怎么甘心?更何况还要配合着高阶丹药修复丹田,那样的丹药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外门弟子能够轻易得到的?可若是不肯散功,就只能转成魔修,或等到魔气彻底将金丹侵蚀,被迫遁入魔道,到那时只怕意识海也会被污染!也就是说,若他不散功重修,迟早都要转成魔修,既如此,那还不如主动修魔!至少主动转魔修,可以护住意识海!青云门只能算是个三流门派,其实放弃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一番斟酌之后,他还是假死脱离了门派,转成了魔修。
一个四灵根的外门弟子,在宗门里也没有人给他供奉命牌,所以他的诈死也就成功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部魔修功法,凭着这部功法,修炼到了金丹中期,却在与一个散修抢夺一件宝物时,不想那散修手里竟然有轮回塔,而他一个疏忽被轮回塔打中,离开修仙界进入了轮回。
第二世的时候,他就成了张建林,从小磕磕绊绊的长大,但并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
后来就是娶了个妻子,给他生了一堆孩子,其中最不受待见的就是二女儿张怀玉。
但不管妻子如何搓磨,这个女儿依旧是好运连连,那运道连他都眼馋。
妻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就算女儿是个带好运气的,她也依旧是不喜欢,对这个闺女非打即骂,也彻底寒了这个闺女的心。
王淑梅不给她饭吃,她就会好运的捡到野鸡蛋,鸟蛋,甚至是野鸡野兔。
王淑梅不给她交学费,她就走在路上,捡到的钱刚好够交学费的。
住校后王淑梅不肯给她生活费,她也总能捡到足够自己生活的钱。
运道好得简直离谱!随着闺女的长大,翅膀总算硬了,高中毕业后不久,在同学的帮助下参加了招工考试,成功的被县纺织品加工厂录取,此后更是开始飞黄腾达……只可惜他从小对这个闺女也多有忽略,甚至总是站在媳妇的那一边,也寒了这个闺女的心,在闺女17岁那一年,他因为一场风寒有些头重脚轻,在采石场工作时站立不稳摔了下来,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而他死的前一天,刚得知闺女在厂里被评为了先进工作者,听说还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杨建林一辈子碌碌无为,死的也是无声无息。
再睁开眼睛,他就回到了第二世14岁这一年,一下子觉醒了前两辈子的记忆。
他这才惊觉,哪怕他这一世只是个普通人,也还是因为对女儿的嫉妒和不甘心产生了心魔,若是解决不了这个心魔,他就跨不过这一世,会一直在这一世里轮回,这也算是被轮回塔打中的后遗症。
更何况,他觉醒了修炼那一世的记忆,对于这个便宜女儿身上的气运垂涎欲滴,在还不认识王淑梅之前,他就开始做准备了。
尽管此时的张建林已经看不上前世的妻子王淑梅,但为了能让原主这个闺女顺利降临,他还是按照前世的顺序娶了王淑梅。
一边故意对这个闺女释放善意,让他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唯一对她好的人,一边又利用邪术窃取这个女儿的生机和气运,用来消除心魔。
女儿的生机和气运是被他窃走了,也顺利的度过了前一世的死劫,然而他却发现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对,没有了生机和气运的闺女竟然没死!而他身上的生机却开始慢慢的流逝,虽然速度很缓慢,也让他的心里盛满了恐惧,本想故伎重施,但无奈手里没有可以画符的材料了!不得已,为了稳住生机,他假死进入了深山,找了个山洞,一边靠修炼勉强维持着生机,一边寻找解决的办法。
可能是天不该亡他,竟让他遇见了杨春巧!此女身上的生机和气运一点都不比他那个女儿差,这让张建林一下子动了心,而杨春巧哪里会想到一个陌生人会对自己用这么多心思。
她原本在杨家就是个不受宠的,在这个世上有些孤立无援,因此张建林很快就让杨春巧对他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