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雄越很恼怒,但偏偏说这话的又是自家亲娘,他也不能骂回去。
只能试图跟母亲讲道理。
娘,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知道父亲和你离婚了,你的心里很不痛快,但我是你的亲儿子,你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古青云切了一声: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看见没有,古青云指了指柴禾垛上的东西:这些都是你的行李和家当,我和你爹都离婚了,你也不跟着我姓,再说现在你也成年了,也有工作了,完全可以养活自己了。
从今日起你就搬走吧,将来我也用不着你给我养老,带上你的行李,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董雄越……他明明是带着人回来求助的,怎么现在连他也要被扫地出门了呢?娘,你不能这样,哪有你这么对待亲儿子的?你可拉倒吧,就你这样喜欢跟在人家腚后面舔的人,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以后你可别叫我娘了。
娘,你说话怎么能这么粗鲁?还这么……恶心。
什么叫做跟在人家腚后舔?这怎么总让人联想到五谷轮回之物呢?那也太恶心了。
我说的恶心,也没有某些人做的恶心呀!咋的呀?你今天又带着女人回来干啥,该不会又想让我收留她吧,看她这副模样,这是刚小产的呀。
古青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张芝曼:人家怀孕了,男人不想负责,你就想当个接盘侠,给自己头上戴个绿帽子,你能丢得起这个人,老娘还跟着你丢不起这个人呢。
我还以为你的脚伤了这几日,在家想明白了呢,毕竟你受伤了,这位姑娘可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你,这你总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吧?没想到啊,没想到,就这你还一恢复了行动能力,就又跟到人家屁股后面舔去了,她小产了,你是不是还准备给她伺候月子?不对,你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啊?所以你将这个女人带回来,该不是打着让老娘给她伺候小月子吧?古青云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便宜儿子,让董雄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他打的可不就是让母亲伺候张芝曼的主意吗?就这么被母亲赤裸裸的揭穿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羞耻。
明明打这个主意的时候,他还觉得理所当然。
董雄越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但还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古青云的目光放到了张芝曼身上。
你这个姑娘的脸皮也真是厚了,没有结婚就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上次竟然还妄想攀上我家,撒谎说我们家的女人让你怀孕了,现在更好了!咋的呀,你那野男人不认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又把孩子打掉了?今天是这个蠢货找的你,还是你找的这个蠢货?蠢货董雄越:……娘,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歹给你儿子留几分面子。
面子?你可拉倒吧,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可不是让人给你留出来的!怎么滴?这事你们敢做,还怕人知道啊?眼看着周围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在看热闹了,古青云的声音又抬高了几分。
这可是在门外,这门外可就是街道!这么香艳可口的瓜,藏着掖着多没意思,大家伙一块儿吃瓜多好,人多还热闹!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脸皮咋长得这么厚的?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想让我儿子当背锅侠,那个让你怀孕的野男人不会是有家室吧?你现在把孩子打掉了,不会是因为被人家老婆发现了吧?啧啧啧……真想不到啊,都这样了,你还有脸在街上晃啊,你这样脸皮,比城墙都厚了吧?古青云脸上的调侃显而易见。
张芝曼的脸上也犹如打开了调色盘,古青云的猜测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周围的人看的乐呵,人也越围越多,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一边捂嘴笑着,一边眼睛盯着她,嘴里还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一看就没说什么好话。
那些围观的男人,有的目露鄙视,有的更是用赤裸裸的色眯眯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只把张芝曼看得浑身不自在。
阿姨,你不要冤枉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古青云打断了:我冤枉你了吗?你上次不是还来我家,说你怀了我闺女的孩子?还有你今天这副鬼样子上门来,难道不是因为刚刚打完了孩子?张小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这里的有许多都是过来人,你这个鬼样子不用人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总不会以为,就这样子还能瞒过别人吧?啧啧啧……这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古青云的一句感叹,再加上她那鄙夷的目光,引得围观的众人发出了阵阵轻笑。
张芝曼原本就刚刚做完了流产手术,又跟着董雄越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现在再被古青云这么一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小腹也阵阵坠痛,身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眼看就要晕倒。
你可不要碰瓷,要晕也死远点晕,别晕在我家大门口,免得晦气!人群中,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哎哟,我说这是谁呢,这不是纺织厂的张芝曼吗?你不是怀了那谁谁谁的孩子了吗?这是又去打掉了啊!瞧这小脸白的,可怜见的,乐某人这是没看上你啊,怎么怀了孩子也不让你进门吗?不过也对,就凭你这插足别人的家庭,未婚先孕的德性,人家乐家人也看不上你!毕竟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可不多见,谁沾上你谁不嫌丢人啊?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玲玲。
她从巷子口走过,听到这边吵吵嚷嚷的,就想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啊,这场热闹的当事人竟然她还认识!这不就是她那个拿了结婚证,正准备再去拿离婚证的丈夫的小心肝吗?竟然碰上了,不怼上两句心里怎么能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