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时的杨克勤还不知道,现在毕竟还是夏天,她只知道这个地方光线最暗,又不透风,又闷又热。
没错,这个位置就是那么怪,夏天求风都求不来,冬天有风挡都挡不住。
因为被老知青们收拾了一顿,杨克勤在看新来的另外四个知青就更加不顺眼了,甚至还恨上了他们。
原本在干活的时候,杨克勤还想刺几句杜锦绣,但现在的杜锦绣干农活虽然不能说是一把好手,在知青里那也是出挑的,获得了大队里大多数人的好感。
所以在杨克勤阴阳怪气的说杜锦绣的时候,就被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婶怼了:我说你这个新来的小知青,让你干点活怎么那么费劲呢?自己分的活还没干明白呢,怎么好意思去说别人?你看看人家杜知青,干的又快又好,你再看看你,干了还没有人家一半呢,你有什么脸说别人。
跟你分在一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没错,他们现在是在拔草,每三人一组,这位大婶正是跟杨克勤一组的。
另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崔大娘也开口了:我说杨知青,你干活能不能认真一点?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干的慢也就算了,怎么连拔点草都拔不干净?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早上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拔草的时候要连根一块拔出来,你把根留在地里只拔叶子算怎么回事?你要干就好好干,别给我们拖后腿,别等你干完了,我们还得再帮你返工。
虽说新来的知青,干活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这也没什么,毕竟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干农活也需要慢慢学。
但这个杨克勤实在是招人烦,干不了多少活,娇气的要命,还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样子。
崔大娘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会逮着机会就数落了她一顿,把杨克勤气得满脸通红。
她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谁知道杜锦绣干农活会这么妖孽,该不会她本来就是个泥腿子出身吧?她气哼哼的扔下了手里拿着的一把杂草:我热了,去大树下歇会!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地头上走,崔大娘气的直喘粗气:你看看,你看看,好好的一个丫头,怎么就懒成了这个样子!不行!我得去找队长说说,再把我分得跟她一组,我也要开始偷懒了!他们小队里是分组干活的,每一组都有固定的任务,不管他们这一组干多少活 ,赚的工分都是三人平分。
这样一来,杨克勤就是个来占便宜的。
本来对于带新手,崔大娘和那个王嫂子就很不乐意,还是小队长好说歹说才让她们两个同意了。
小队长也是觉得,这两个人干活是一把好手,而新人干活都慢,这样也能稍稍扯平一点,但谁能想到,杨克勤会是这样,不仅人懒,还总是看不起人的样子。
这不,就把崔大娘和王嫂子一块得罪了。
听了崔大娘的话,王嫂子也一把扔了手里握着的杂草:走,一块去,现在咱俩就去找小队长去,凭什么把这样一个懒货分给咱们俩,就是要带新人,我们也要带杜知青这样的!干的多少尚在其次,可人家谦虚又嘴甜,哪怕是不熟练也肯卖力气,看着就招人稀罕。
李大翠和梁芳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担心。
她们两个是和杜锦绣一组的,现在崔大娘和王嫂子去找小队长了,那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跟过去看看?要不然,万一小队长安排杜锦绣和杨克勤换一换怎么办?她们可不想和杨克勤那个懒得出奇的人一组。
要不我们也赶过去看看吧?李大翠提议道。
梁芳点了点头:杜知青你先在这里干着,要是累了,就到大树下去歇一会,我和你李嫂子到小队长那里去一趟。
杜锦绣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眼看着四个女人都走了,正站在地头上大树下用手扇风的杨克勤眼珠子转了转,又踮着脚尖朝着地里看了看,见杜锦绣依旧弯腰撅屁股的在那里拔草,嘴里就发出了一声嗤笑。
人都走了,还在这里装能干,装给谁看呢?哼!她要是知道那四人去小队长那里干什么,恐怕心里就不会这么想了。
小队长听了崔大娘和王嫂子的话,眉头皱的死紧,刚想对站在后面的李大翠和梁芳说,让她们换一换,李大翠就率先开口了。
小队长,我们就和杜知青组队就行了,你可别想着把那个姓杨的知青塞给我们,我们俩跟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个事。
那个姓杨的知青不但懒得要命,还是个事儿妈,谁跟她组队谁倒霉!你们这觉悟可不行啊,新同志嘛,总要有一个学习适应的过程,你们就包容一下吧。
崔大娘顿时不干了:小队长,不是大娘说你,你这做法可不地道啊,好歹咱们也沾亲带故的,我也没有得罪你吧,你非得把这么个货色塞给我们算什么事?小队长很为难:不是我硬要塞给你们,这实在是不好安排呀。
梁芳在后面凉凉的开口了:这有什么不好安排的,懒汉就和懒汉一组呗,反正他们也不在乎挣几个工分。
小队长:……倒也是个办法。
于是乎,杨克勤就被分到了赖子媳妇和赖子娘那一组。
这两个人比杨克勤还要懒呢,别的组一上午能拔两垄地,他们这个懒人三人组,一上午才干了半垄地。
别人一上午挣4个工分,她们一上午一人挣一个工分。
杨克勤觉得心累!这赖子的媳妇和娘,简直懒得出奇,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着杨克勤干,每次杨克勤想歇一歇,这两人就开始冷嘲热讽,气的杨克勤跟她们干了一仗。
但她又哪里是这婆媳俩的对手?差点没被这两人气死。
最后三人就比起谁更懒来,若不是小队长过来盯着骂了她们两次,一上午这半垄地也干不完!第325章 被重生女害死的炮灰11:下面子自觉受了委屈的杨克勤,看同一个小队的杜锦绣和巩玉刚就格外不顺眼了,回到住处看其他老知青也是一万个不顺眼。
于是莫名其妙的,杨克勤就自个把自个孤立起来了。
不过杜锦绣毫不在意,反正两人又不住在一起,就算是在同一个小队里,又没有分在一组 ,干活的时候也不靠在一起。
就算是遇到了,也顶多是打打嘴炮而已,而且大多数时候还是杜锦绣占上风。
身边有人的时候,也多是站在杜锦绣这边的。
杨克勤这人吧,多少有点不知道好歹了。
哪怕屡屡碰壁,她也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每次看到杜锦绣都要冷嘲热讽上几句,很有点越挫越勇的架势。
有时候杜锦绣都觉得她脑子有坑,甚至还有点受虐狂的潜质。
她也是倒霉,才跟这个拎不清的倒了一个小队。
除此之外,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偶尔还能欣赏欣赏,男女主和女配之间的三角恋,吃吃恋爱脑的瓜。
叶娉婷最近感觉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她虽然对郑润泽有着朦朦胧胧的好感,但时间太短,也没有多少感情。
更何况她从后世而来,早就不是个雏了,在后世的时候谈的男朋友也有四五个了,最短的交往了一个多月就分了,最长的也不过就是两年多。
那还是她的初恋,也是唯一一个不是渣男的男人。
只可惜大学毕业后,那个初恋出国留学了,还说让她等他三年,中间如果遇到比他更合适的,他也不会怪她。
结果,约定的三年时间还未到,她就已经穿来了这异世。
她承认之所以对郑润泽有好感 ,主要还是因为郑润泽在气质上与她的初恋男友十分相似 ,尤其是看她时的眼神,温柔缠绵又热切,似乎是眼中只有她一个人,让叶娉婷找回了几分初恋时的感觉。
郑润泽虽然没有明确说喜欢上了她,但一言一行无不代表着他对她的好感。
原本她是很喜欢这种两人之间冒粉红泡泡的气氛,但却总有一个煞风景的郑竹玉,时不时的就跳出来膈应人,还总是用一副看小三的目光看她。
甚至还扮演白莲花,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或者委委屈屈的说话说半截留半截,让叶娉婷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比谁道行浅?想当年她叶娉婷做白莲花的时候,说不定这个郑竹玉还穿着开裆裤呢!叶娉婷渐渐被激起了火气,竟真的与郑竹玉斗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在冒出几句渣女语录,把杜锦绣雷得不轻,但偏偏郑润泽就吃这一套。
这不,杜锦绣吃完了晚饭,正坐在门前乘凉,就看了一出好戏。
因着天气炎热,叶娉婷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两碗凉粉,淋了味极鲜,香醋和香油,还在上面撒了香菜和葱花。
所谓的系统出品,必是精品,这一碗凉粉一端出来,那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特别是住在叶娉婷旁边的郑竹玉。
郑竹玉今天煮了一碗凉面,还从老乡那里买了两根黄瓜,把其中半根切了丝,拌在了凉面里,上面还卧了一个金黄的煎蛋。
只不过调料不全,吃起来的味道就差了许多,在那碗凉粉的对比之下,更是被比成了渣渣。
叶娉婷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子,冰冰凉凉的凉粉下肚,仿佛燥热的天气又凉爽了许多。
杜锦绣虽然已经吃饱了,但闻着那香油的味道,似乎肚子又有点饿了,便干脆回了一趟屋,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大苹果,就坐在门口外,一边拿着扇子扇风,一边啃。
郑竹玉今天原本多煮了一碗凉面,就想着压叶娉婷一头,还特意招呼了郑润泽快过来吃饭。
眼看着郑润泽已经走过来了,叶娉婷眉毛一挑,竟然又从屋里端出了一碗凉粉:郑知青要吃凉粉吗?我请你吃。
郑润泽看着那么凉粉,很是意动。
郑竹玉今天煮的是白面挂面,这在这种物资匮乏的年代,没有点门路也是很难买到的,更何况这挂面还是纯白面的。
白生生的挂面,配着绿色的黄瓜丝和金黄色的煎蛋 ,看起来很是诱人,更何况郑润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纯白面的面条了。
但郑润泽在看到叶娉婷摆在门前的小饭桌上的凉粉,又闻着飘散在空气中香油的味道,眼睛就盯在那碗凉粉上,挪不开视线了。
他的表现差点没将郑竹玉的鼻子气歪了,尤其是那香味一阵阵飘过来,让她也禁不住嘴馋。
这个叶娉婷,前世的时候也是这样,也不知道她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次她可一直都盯着呢,但依旧没有查出这些东西的来源,难道说这玩意真的是叶聘婷自己做的?她还有这手艺?郑竹玉的眼珠转了转,上前一把拉住了郑润泽的胳膊,面露委屈,撅着嘴道:润泽哥,这面你不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呀,早知道你不吃,我就不煮这么多了,为了你,我还多煎了一个鸡蛋放在上面呢。
郑润泽确实有些为难。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已经做好了的饭,根本留不到下一顿就馊了,更何况郑竹玉做的量还不少。
但叶娉婷难得主动请他吃饭,再加上那凉粉又格外诱人,郑润泽的心动摇了。
看看那两大海碗面条,再看看晶莹剔透的凉粉。
郑润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将郑竹玉那碗面端到了叶娉婷这边:叶知青,这碗面留到明天早上就坏了,我也不能白白吃你的凉粉,这碗面咱们两个分着吃了吧,你还有空碗吗?我分一半给你。
原本看到郑润泽端着这碗面往叶娉婷那边去,郑竹玉就要到爆发的边缘,现在又听她这样说,简直是把她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郑润泽!你给我回来,你为什么把我煮的面给这个贱人吃,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郑润泽一愣,不解的看向了郑竹玉:我们两个不是搭伙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