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的腰低下头去,缓缓靠近她,越来越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他自己有些杂乱的心跳......温热的呼吸落在少女敏感的耳边发出冗长又令人酥软的声音少女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垂下晃动着好看的倒影。
这一切发生的在预料之内,少女平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这一天是她周折换来的。
这个人也是自己亲手推向自己的。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多年。
少女脖颈的皮肤白到灯光照耀下隐隐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白色缎面吊带裙裹出少女良好的曲线和曼妙的身段。
一张小脸上,五官精致至极,两颊染上了滚烫的桃红。
男人的脸埋在她脖子左边,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男人约莫有186的个子,古铜色的肌肤和线条流畅的侧颜。
这个人她已经熟悉了将近20年,这是第一次二人之间距离如此之近。
在她以为一切都要按照预料之中往下进行时。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仿佛在尽力克制让自己呼吸声平静。
少女睁眼,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
眼睛仿佛一汪秋水楚楚动人。
伸手揽过他的腰,连手指都纤白如葱。
对上他真诚又满是歉意的眸子。
少女缓缓开口道:无事,我会等你。
.....那是90年代初,她生在一个偏远又古老的小镇上,这里耸立着砖块砌成的古老老楼,高的约莫5-6层,低的便是像她家的阁楼般上下两层。
这里四季分明,山青水绿。
她妈妈喜爱梨花,所以取名夏梨,没有多美好的祝愿与意义,只是刚好陈欣怡喜欢。
炎炎盛夏,她家二楼阁楼的窗台上都可以闻到稻谷的香味,房子旁边有一棵长了几十年的老树,枝桠已经长到了夏梨家阁楼那么高,一到下雨天,它的叶子以及像串串似的果实就哗啦啦地伴着雨点儿可以撒满夏梨家的坪。
她喜欢下雨天,喜欢雨后空气里的泥土味儿,也贪那雨后的清凉。
身后的老台扇一抽一抽地转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她自己玩累了喜欢趴在窗台上望着马路边车来车往……她生的清秀,睫毛细长,皮肤白皙,笑起来有一对浅浅的梨涡,她眼里有星河闪着光。
光里有随着季节更替不断变换绿油油金灿灿的田野,还有窗外耸立的的老树,屋檐下南来北往的燕子一家,还有冬天一望无际的白里自由自在的白鹭,还有自己围炉边的热乎乎滚烫烫的温暖。
夏梨,阿爸割禾回来了,这天瞅着要下雨,你把阁楼窗户都关上。
夏梨听到阿爸的声音,乖巧地赶紧搬凳子关阁楼房间的窗户。
窗户是木框的,上边蓝色油漆已经变得有些斑驳,铁制的锁已经生锈了。
夏梨光是要把窗户拉拢过来都是要站在椅子上探出半个身子,连脚丫子都使上劲儿才勉强把老旧的窗户给关上,铁锁已经锈的严重了,所以凭夏梨的力气只能带上一点,要是刮大风的话窗户会被刮开一条缝,会有雨飘进来。
关上窗户后,夏梨光着小脚丫吧嗒吧嗒地跑下楼,楼梯是木板搭成的,踩上去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夏武生刚刚把担子上的稻苗堆好,拿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拿着深褐色的老茶壶咕咚咕咚地喝着早泡好放桌上晾凉的茶叶子水。
夏梨偷偷尝过一口,又苦又涩,实在不好喝。
但是夏武生每天都要拿奶奶晒得的茶叶子泡水喝上几杯,农忙的时候都是趁早泡上一大壶备好回来喝。
六月的骄阳晒得柏油马路都快要化开来,蝉也在吱溜溜叫个不停。
阿爸,我可以去五伯家玩会嘛?五伯家的店在旧巷子的117号,刚好是旧巷子里的第五间,是个摆满旧玩意儿的阁楼,还有许多旧物,夏梨打小喜欢去五伯那看新鲜玩意儿,有时候也喜欢听五伯讲书里看不到的那些神仙的传奇故事,在夏梨眼里五伯是个不同于其他大人的有趣又神奇的老头。
五伯太太是个优雅的的女人,听说年轻时是在海市教书的美术老师,五官精致,身材姣好,身边从不缺追求者,但是她偏偏一眼相中了长相身高平平无奇扔在人群里不刻意去记个三五回根本记不住的五伯,从此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恩爱已过小半生。
眼瞅着要下雨了,你阿妈打牌快回来了,你等吃过饭...过了这阵子雨再去。
黝黑的汉子看着自家女儿缓缓答道,一边打开被茶水染成褐色的水壶缓缓喝着水。
夏梨打小是被散养着的,准她街头巷尾地溜达。
夏武生是小城里普通的庄稼人,以前家里穷供不起他读书,所以读完高中以后便辍学了。
但是他脑瓜聪明,夏梨时常听陈月英讲以前他阿爸经常考第一得奖的故事,说到他没有参加高考时总要落下泪来。
夏武生很勤劳平日里会接零碎的杂活儿,农忙了就回家操持家里的几亩地。
夏梨妈妈陈欣怡是邻镇有名的富贵人家的女儿,生的漂亮娇贵。
虽然嫁了夏武生这普通人家,依旧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每日可以去茶楼邀伴儿打牌消遣的自在生活。
那时候陈月英管她的一日三餐,她阿妈有时候会关心几句,夏武生话不多会在吃晚饭的时候跟陈欣怡讲这一天的事儿,陈欣怡听着有意思的地儿会笑出声来,夏武生也跟着笑起来。
她虽不懂具体在讲什么,也会呵呵跟着笑起来,这个时候她阿妈会揽过她小小身体拥在怀里摸摸她的头。
记忆中她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儿。
邻居家太太扯闲谈说陈欣怡不像这小地方的人,婚后生娃了也不与人交往,不似这地方的媳妇帮忙劳作农忙。
说富贵人家不谙世事女孩儿,没有见过人间疾苦,就是看个新鲜叛逆劲儿,以后没准要遭要逃。
陈欣怡生的漂亮,娇俏的小脸总爱抹上雪花膏,涂个好看的唇,小小地似樱桃般好看,笑起来眉眼弯弯。
她阿妈的确是这小地方最出挑的。
有一回夏武生去乡下老屋里帮农活去了,实在抽不开身,让陈欣怡去学校接了回夏梨,第二天夏梨便被幼儿园班上的同学们团团围住,都在夸她妈妈好生漂亮。
夏梨小时候性子有些清冷有些野,只跟自己看中的伙伴玩,那是独一次如众星捧月般受人厚待。
在夏梨的记忆里,夏天陈欣怡总爱穿雪纺衬衫配黑色短裙,头发扎成四股辫子盘起来。
她喜欢叫上邻镇上的雪姨,坝子上头的秀玲姨,还有邻居南仙姨打麻将,一般都是去秀玲姨家,因为秀玲姨家有个漂亮宽敞的大客厅,她家爱人王老师是县里的高级教师,平日里都不在家。
陈欣怡说她家清净,隔壁家李太太赵太太叫她打麻将,她大都装听不见,或者说没时间。
夏梨有时候也会觉得陈欣怡有些不地道,因为明明她自己跟夏武生才说过下午要出去打麻将。
后来才知道陈欣怡只跟那几个漂亮阿姨玩,故意不搭理的。
在小镇子里,陈欣怡这般做派当然免不得要被说闲话的。
赵太太和米铺店的李太太一起来夏武生家告状说陈欣怡见人不打招呼不礼貌,长辈问话故意装作听不见,叫她打牌不搭理瞧不起人之类的。
夏武生都是憨憨一笑,说他家婆娘在自家娇惯坏了,大家多担待。
几位太太见挑不起什么纷争说了几回便也不找夏武生说事了。
只要看到夏梨落单便拉着她说话哎呦,这是梨儿呀,可要跟你那憨傻爸爸多提提醒哟,多看着些你家阿妈,等下抛下你们父女俩回富贵娘家里咯。
赵太太一边俯身捏着夏梨的脸,一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脸挨得几乎要贴到夏梨脸上了,能闻到一股很重的香粉味儿。
夏梨不喜欢赵太太,她总喜欢用染着鲜红指甲的手去捏她的脸,捏的生痛。
是哟,可怜的小娃娃,妈妈要是跑了可就是个小可怜儿咯。
李太太尖声附和道。
她初生的家庭其实面上看还算温馨,但是这世界上一语成谶的故事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