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梨在5点左右就悄悄起床洗漱出了门,她的步子特别轻,洗漱台设在宿舍外边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轻扣上门不至于会打扰到他人。
然后换好衣服去京市的火车站,她没有提前跟向北讲,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能不能遇jojo上,心想就全凭天意好了。
清早的气温有点凉,穿着短T恤加牛仔中裤的她忍不住抱住自己搓了搓肩膀,坐在火车站大厅的蓝色椅子上。
向北背着硕大的黑色背包出现在入口时她一眼便瞧见他来了。
然后跑过去仰头求回应。
向北看着眼前眨着大眼睛一脸真诚的女孩心里有被惊喜到,但是也没有多意外。
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肩。
她是那种瘦瘦的女孩子,可能本来遗传基因里就比较白皙加上她不爱出门鲜少在外边玩的生活习性让她总比旁人白三分。
但是这种白皙看起来让人觉得干净舒服并不病态。
加上这一张五官似精雕玉琢般的小脸很难让人不喜欢。
只是这姑娘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向北问她怎么来了,夏梨答想送送你。
向北说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就再过来看你。
夏梨嘴上答着好,心里思量着等什么时候上完课放假的时候自己可以偷偷溜过去找他。
没有见过世界的人是会比看过世界的人胆大的。
夏梨现在胆子很大,除了还是害怕和陌生的同学相处以外。
她觉得她敢一个人坐从没坐过的火车,去从没去过的城市。
任何城市都想去看一看,既然这个世界有了我,我就得多出去走一走。
突然发现不被爱的好处是也能不被束缚。
她此时的心境很像无意中在书本中看到的那样,她的心里有场海啸,月亮知道,山鸟知道,但静静地,没有让春风知道,没有让神明知道。
向北出发去哈市的火车开始进站的时候,她主动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抱了抱他。
然后一个带着暖意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前。
然后就是离别。
只是夏梨不知道这个她以为短暂的暂时不见面会变成后来的好久不见。
她回到了学校宿舍,宿舍里的另外5个女孩子都到齐了。
没有她想象可能会有的窘迫,也没有预料可能发生的言语矛盾与冲突。
她们互相礼貌且有分寸地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她们主动又友好,又懂得彼此之间保持恰当的距离。
约莫一个星期以后,她给向北传了简讯预料可能会有的麻烦一个也没有发生,她们都是极其好相处的人,我过得好,感觉空气都是自由的,一切美好都在发生中。
其实她是可以给向北发QQ消息的,但是向北的QQ一直显示不在线,她担心信息收不到。
她们彼此间也很少打电话,夏梨害怕打电话会打扰到认真雕刻的他。
向北也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她学习,所以关心都写在了简讯里,一条接着一条。
夏梨有了一个新朋友叫余潇潇。
是她们同宿舍的相邻铺位的女孩。
一头柔软黑亮的大波浪卷发下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一身搭配得体的套装短裙加秀气又好看的高跟鞋将整个人衬得修长有气场。
余潇潇是魔都长大的女孩儿,父母恩爱家境优渥,和人相处起来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但是一点都不会让旁人感觉不舒服。
大概这就是在良好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孩子应有的状态。
夏梨本是没有想要交朋友的,她内心那条叫友情的沟壑刚开始接纳就被被迫叫停还是以不可挽回的形势结束,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过需要再有友情出现,更不可能主动去结交朋友,在她眼里没有矛盾发生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但是余潇潇不同,从夏梨那天从火车站回来,她推开老式铁门的吱呀声吵醒然后坐起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清夏梨的模样的时候就盯上她了。
她是余潇潇在整个宿舍里最想认识以及交朋友的人。
这个女孩子长得太干净美好了,她长大十多年周围的圈子从来没有出现过像这般人畜无害漂亮乖巧模样的人。
她余潇潇见过的各型各色的女孩子何其多,以前觉得干净乖巧都是很做作的词,直到遇着夏梨她开始把这俩词移入褒义词词库了。
嘿~你好我是余潇潇,你未来大学四年的好朋友,如果你接受的话未来可能可以无限制续期。
这是夏梨听过的最需要底气的话,至少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有这份底气。
之前上天似乎许多年都给她关上的友谊之门突然间房屋的顶都被揭掉了,友谊涌进来,名叫余潇潇。
她长这么大只拥有两个朋友,一个叫罗美楠在家乡的小村庄里等她回去说外边的见闻。
另一个刚闯入她的生活,自称她的好朋友余潇潇。
宿舍的破冰大会她便是这么介绍的。
我叫余潇潇,是夏梨的好朋友,她叫夏梨。
其他室友也相继礼貌介绍,那个短发波波头的高个子女孩叫王亦舒,另一个长发马尾辫戴秀气白色边框眼镜的是吴凡,还有一个短发但是颜值尤其能打的女生叫张捍,颜值气质明显与名字不符。
要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是按照名字选女朋友,不选张捍的男生一准一的会拍大腿。
宿舍6个人,还有一个,微胖说话腼腆小声,不怎么喜欢与人交谈,但是言语间是十分有礼貌的女孩子,她叫谢安然。
其实像是我们生而为人呢,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无从预料无法揣测,甚至连一步步计算好的事情也总能生出变故来,一半惊喜一半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