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寻常的冬日。
是2014年的秋天,但是哈市已经提早入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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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坐在宿舍椅子上,桌子上是上午打印的语言文学科复习材料。
这已经是她联系不上向北的第三天了,整整76.9个小时,没有任何消息,信息不回,电话不接,QQ也从在线转为不在线的灰色头像了。
余潇潇搬着椅子坐在她身边。
我就说不正常,哪有谈恋爱经常晾着女朋友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
他没有的,是工作的时候刻工艺品需要专心...所以他连续三天三夜都在刻木头?夏小梨,你把脑子带上再想想。
......夏梨说心里不慌肯定是假的,心里空落落地,眼泪不争气的流。
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个月以前,一切如常,他还是会帮她整理好行李,细心地帮她扣扣子,绑鞋带,然后用宽厚温暖的大手掌摸摸她的头说快去吧夏小梨,再不进去火车可就开走了。
然后他总会站在原地,等到她拉着行李走到转角处直到看不见了才离开。
然后给她发短信:夏小梨,到了告诉我一声,火车上不要跟陌生人搭讪,照顾好自己。
虽然现在渐渐进入了网络时代大家都用起了微信和QQ,但是她和向北一直还在保持着这种原始的交流方式,谁也没有提出要改变。
这些短信息,一条又一条都被向北用一本厚厚的棕色皮革封面的笔记本用好看的笔迹一字一句全部记录了下来。
向北说等他们老了记忆力衰退了不记得当初爱情是什么样子了就拿出来翻一翻。
夏梨心里暖暖的,但是嘴上笑他傻,说手机里存着看不也可以吗。
他说那万一手机坏了被偷了不见了呢。
是的万一被偷不见了勒。
开始还觉得可能他还是在忙的夏梨,此刻内心焦灼到难以言状,她很想立即买去哈市的车票去找他,去问他怎么不回消息。
可现实是她下午有主科考试,还有两科的的课堂论文需要近两天交全。
直到她忍不住打了扎娜姐的电话显示也关机,她通过QQ电话联系也是无人接听,她整个人都慌了乱了手足无措。
然后脑海里出现各种不好的画面,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她真的是个非常不懂得调节情绪的人。
好在还有余潇潇陪在她身边。
她说:夏小梨我给你买下午的机票,无论过去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得给我活着回来,机票两千多,你得回来还我钱!下午考完考试打车去机场,这趟赶得上,论文我找人帮你写,出事我扛着。
夏梨就这样一个人忐忑地踏上了去哈市的飞机,由于太着急所以什么也没有带,身上还是薄薄的毛衣,余潇潇给她拿的袄子都忘在考场急冲冲地出了门。
在飞机上她脑子一片空白,在内心祈祷。
只是他手机坏了,千万不要有事,但是心扑腾得像是想要跳出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
出了机场来到这个熟悉的城市,刚好天空飘起了小雪。
夏梨忘了自己那天有多冷,打车直接指引路线去小木屋,强烈的焦灼感已经不能容忍她去多等一会儿客车了。
的士师傅见她穿的单薄关切地问了她几句,但是她脑子里嗡嗡地一个字儿都没听见,直到师傅转头看她才察觉有人在跟她说话。
对不起师傅我没听到您讲什么,麻烦您再开快一点。
越接近小木屋雪开始下的越大,大到最后变成一团一团的雪涌下来,挡住了的士师傅前行的视线,山区小路的积雪比城市厚,不得不被迫慢慢往前移。
在离小木屋将近一里地的地方,雪还在下的很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让师傅停了车,打开车门开始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