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夏梨情绪稍缓静下来,他才开口问她。
怎么啦?夏梨嘴巴动了动,她想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说起,关于自己家里的渊源,除了余潇潇大概知道始末,她好像几乎从未提起过。
没事,我缓缓就好。
夏梨眼睛红的像只小兔子。
等你想说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声音比从前多了几分沉稳。
夏梨点点头,将手从他身上松开,贪婪地闻了口他身上的皂香。
还和从前一样,虽然样貌好像变了不少,但是人还是原来那个人。
一整天时光过得很快,中午向北带她去民俗街的的特色馆子吃了当地独特的野菜肉丸汤以及蒜苔炒腊肉还有金黄香甜松软的玉米面饼子,她吃得十分满足。
晚上约莫6点左右就带她去吃了当地独有的酱汁碱水面,咸甜口,她也刚好十分喜欢。
照着这个节奏下去她很有可能圆上一圈回海市。
她一向吃得不多,但是不挑,没有称得上特别喜欢的食物,所有都吃,只是吃的不多。
但是向北像是总能开出给她惊喜的盲盒,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也能猜出她的喜好来。
她喜甜,口味清淡。
吃完晚饭天空是深墨蓝色的,像是水墨染上去的那般,因为下过雨的缘故,空气十分好闻。
向北提议一起沿着街边走走。
在街道岔路口不远处有一条护城河,每到日落时分家家户户亮起灯来,美不胜收。
以前那些他自己静不下心来杂乱的日子,大多都会坐在护城河边的石板椅子上,观这万家灯火,很快便可以将自己内心的嘈杂放松下来,他想带夏梨也去看看。
夏梨看着他邀请自己期待回应的眼神有些犹豫,她担心他的腿会支撑不住。
不过问是感情的开端,不沟通却差点成了他们之间的壁垒。
可是你的腿,还会疼吗?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自己心底也有许多话想说给他听。
距离不远,不会疼,放心。
他坦然。
在护城河边,房子错落交织在河的对岸,她看到了万家灯火。
我想跟你讲个故事,你听不听?夏梨问他。
听。
他答。
夏梨感到河边风吹过来有些凉,朝他靠了靠,将自己的双手放进他的衣兜。
向北开始征了征,然后露出好看的笑容来。
双手抓住了这双小手。
夏梨讲了自己家里的故事,没有哭,也没有带情绪。
向北也讲了这些年自己的事迹,语气坦然。
她们都终将会学会面对。
我其实有很多次会自卑,也会觉得命运实在不公,但是好像越是揪着那些,我自己思绪越乱,越是过不好当下。
当我自己坦然接受那一刻开始,感觉一身轻松仿佛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坏。
向北声音比以前多了些情愫,找不到词形容,就是让人听着十分舒适。
夏梨看着他好看的唇。
抬头微微起身附上去。
唇上温热传来,向北将怀里的人儿拥紧,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久久不舍分开。
月上柳梢头。
今天向北的地铺没有营业,他如愿拥她入怀。
第二天一早,夏梨醒来打量着向北明显瘦弱些的小腿,隐隐有些心疼。
他会把她从床那边拉回来然后抱住她,往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平常的日子里加了爱情,变得轻松又愉快。
快临近假期尾声的时候,夏梨接到了另一个电话。
是徐佳韵打来的,夏梨,你爸爸身子骨近期不大好,可能是时日无多,想要见见你。
旁边夏武生接过电话,声音有些微弱,夏梨,爸爸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留给你,知道你在海市工作,所以给你买了套小房子。
还有些钱会让你阿姨打到你账上。
夏梨,这辈子爸爸没能做个尽职尽责的父亲,希望你莫要怪。
事情总喜欢接踵而来,从不会让你留喘息的机会。
莫翠花:夏梨,奶奶情况不太好,你看看请假回来一趟。
老家陌生号码:姐姐,我没有家了,爸爸走了,妈妈精神有些恍惚,听说我家欠了许多债,怎么办姐姐.....夏凛冬:梨啊梨,呜呜呜,我新交的乌克兰女朋友说她不喜欢长腿毛的男人,喜欢她闺蜜去了,我被异性绿了......夏梨的手机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她说不出悲喜。
向北也被这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给整懵了,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事件开始和夏梨说起。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房间的吊灯开始摇晃。
明显地震敢传来,屋子桌上的被子物件落了一地。
向北赶紧拉上夏梨匆匆往楼下跑去。
瞬间地动山摇,房子轰然倒塌。
她俩有没有逃出去夏梨不知道,只知道她眼前一黑之前看到了红绿交织的两束光。
一个巨大的镂空勺子里两束交织着的光环将她往里拉。
她感受不到疼痛,但是也说不出话来,环顾四周也找不见向北的身影。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依旧在震感中醒来,耳边还有十分嘈杂的声音。
眼皮非常沉,震感又剧烈了些,咚!咚!咚!声音撞击着她的耳膜。
她终于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模糊就是没办法清晰,她好像看到了身边有许多许多人。
嗓子干咳到有些沙哑。
她想到了那些在地震中存活下来的人们都是被埋在地下靠意志力顽强度过几日,才被救援人员发现。
不行,她还有许多心愿未了,还有许多疑问没有问清楚,她得努力发出声音来让人注意到。
还不知道向北情况怎样,她再也不想失去他了。
有人!声音嘶哑有些小,但是好像有很多人盯着她。
救救我,还有人,还有向北,救救他。
四周发出哄堂大笑的声音,她听得到,笑声一阵接一阵久久未停。
她耳边撞击耳膜的咚咚声再次响起。
她尽力睁开眼睛,现在看的清楚了。
周边是笑成一团的学生,而她面前站着一脸怒气的王大毛。
嘴角肉痣上那根特有的毛都被气到歪在一边。
怎么回事,难道她死于地震,灵魂回教室了?不对,周边的同学怎么这么熟悉呢?向静,刘莎莎,罗美楠,罗明......都是她认识的人,而且都是小时候的样子。
夏梨!上我的课你睡觉就算了!还在我的课堂上大喊大叫!还叫隔壁班男生的名字!这是无视课堂纪律,无事老师!你是对我有意见!你你你你明天给我叫家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