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熬夜

2025-03-31 23:44:28

他们把打死的蛇和老鼠用铁锹铲了出来。

张翠兰道:安好,柴房里那么多老鼠和蛇,可不能再让你妹妹住在里面了,她受不了,你看把她吓的。

你跟她把屋换过来睡吧。

季安好不慌不忙:娘,这你就不懂了。

我住在里面的时候,里面也有这么多老鼠和蛇,还不是照样住了十几年。

妹妹她就是被你惯得太娇气了,你一定要多给锻炼的机会才行,时间长了她就不怕了。

当初她才五岁,张翠兰就让她睡柴房,还说是为了锻炼她的意志力,为她好。

全他妈的放屁。

可是原主还真的就被她洗脑了,以后的日子里,一切都是以她马首是瞻,什么都听她的。

季建军听季安好这么一说,立马就不愿意了。

季安好,你说什么呢?你能跟安乐比吗?你是谁她是谁?你能住柴房,她可不能。

他朝季安好挥了挥拳头,神情凶恶地威胁她:赶快把房间让出来给安乐住,你乖乖回你的柴房,不然,我会用拳头教你做人。

虽然季安好不是原主,但还是会因为季建军的行为而感到伤心。

同样都是他的妹妹,一起生活十几年,可他可以无条件无原则的对其中一个好,而对另一个恶语相向,看不出有丝毫的兄妹亲情。

联想起张翠兰季建材对原主的态度,她几乎可以肯定原主并不是张翠兰亲生的。

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对她。

她眼神冰冷地看着季建军和张翠兰:你们都如此偏向季安乐,是不是只有她才是亲生的,而我只是一个外人?是被张翠兰或者季有粮捡来的?季建军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他从小受张翠兰教育,季安乐是家里的福星,能给全家人带来好运,要他对季安乐好。

而季安好却是扫把星,一不小心,就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根本不用对她好。

日子久了,形成了习惯,潜意识里也更在乎季安乐,季安乐不喜欢季安好,他也就更加讨厌季安好。

倒是张翠兰着急了:安好,你可不要这么说。

你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和安乐一样,都是娘的心头肉。

既然都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一直偏向着季安乐,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死活?给我住破旧的柴房,做又苦又累的活,吃最差的饭?因为,因为。

张翠兰又用了小时候哄骗季安好的那一套:因为娘,娘想培养你呀。

娘都是为你好,你不知道有些婆婆多挑儿媳妇,娘是为了让你嫁人后不受婆婆的气,你能干以后不用过苦日子。

既然这样,安乐也早应该如此培养了。

你要是为了她好,就让她在柴房里待着吧。

你,我。

张翠兰气结,她又掉到季安好给她挖的坑里了。

季安好补充道:我从五岁就开始做各种各样的活了,安乐今年已经十八了,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所以更要加大锻炼的力度。

干脆今晚别让她睡了,加班搓苞米粒子,完不成任务早上不能吃饭。

不能啊,安好,你妹妹肯定会受不了。

我十岁的时候熬夜都能受得了,她肯定没问题。

季安好拿了洗衣服的盆子,盛了一盆子的苞米穗子端过来,让季安乐进行手工脱粒。

季安乐刚刚受过惊吓,现在又要连夜干活,她赶紧向张翠兰和季建军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季建军心疼她,瞪了一眼季安好。

这盆苞米归我了,我今晚把它们搓完。

季安好佩服他的救妹心切。

既然他要上门找虐,她又怎么能不成全。

立即又盛了一盆苞米穗子,既然大哥那么热爱劳动,把那盆苞米抢走了,安乐就要这一盆吧。

这一盆明显比那盆还要多。

季建军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如果他说这一盆也包了,季安好肯定还会再弄一盆过来。

秋收后分粮的时候,很多人家里分到的都是带皮的苞米穗子。

苞米穗子剥了皮以后,有的扎起来挂在树上或者房前晒干,有的直接摊在院子里晒干,然后堆起来,等到吃的时候随时用纯手工脱粒。

季建军咬了咬牙,安慰季安乐:安乐,别怕。

哥跟你一起搓苞米,有哥陪着你,你晚上也不用害怕。

他娘已经把季安好鬼上身的事情跟他说了,等他娘找了半仙驱走了那丫头身上的落水鬼,没有鬼怪的庇护,季安好还不是照样得受他们摆弄。

季安乐有了季建军的支持,便不那么害怕了,大不了,她再装装可怜,把自己的这盆苞米也给了季建军。

她不信季安好能不睡觉,一直看着他们。

季建军端着苞米往柴房走,并安慰季安乐:妹妹,哥哥和娘刚才已经把柴房里的蛇和老鼠全部清理安静了,还有哥哥陪你,你不用害怕。

嗯,谢谢哥哥。

张翠兰没敢支声,她不敢帮季建军和童安乐说话了,就怕季安好再给她也弄一盆苞米穗子来。

她转身回了屋里,季有粮躺在炕上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一言不发。

她走过去,赌气地掐了一把季有粮的大腿。

我们的儿子女儿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你还真是窝囊的要死。

季有粮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翻了个身,留给她一个后背,继续睡觉。

张翠兰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窝囊的要死,便不再多说什么,也躺下继续睡觉。

季安好打了个哈欠,也回了房间,睡觉。

至于那对恶心的兄妹要怎么渡过这一晚,她也不关心了。

柴房里,季安乐看着一大盆苞米,又看了看自己细嫩的小手。

她的手下午的时候割猪草已经磨出了两个小泡泡,要是把那些苞米全搓完,估计手就肿了。

她拿起一个苞米穗子,一边搓一边掉眼泪。

季建军心疼坏了:妹妹,你哭什么?季安乐擦了把眼泪,继续搓苞米粒子:没什么,哥。

你不用担心。

可她还是继续哭,给苞米脱粒的时候,还表现出一副手软无力使不上劲的样子。

季建军赶紧拿起她的手一看,她原本娇嫩的手心不止红了一片,还起了小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