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愣了一会儿,说:外国的不行。
要是咱们这里的,饭桶水桶粪桶,什么桶都行,只要他家条件好,给的彩礼多。
不是,你刚才说那什么桶,我咋没听说过,桶也能娶媳妇?张翠兰连半天学都没上过,是个文盲。
高保香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我家大儿跟我说的,总统是人。
这样吧,你家安好确实长得不赖,我会仔细给她找个好婆家,给你大大的彩礼。
这下张翠兰高兴了,我就知道找你没有办不成的事。
她起身:那行,就这样吧。
你看人家男方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让他俩见见面,行了,这亲事就能定下了。
高保香道:这几天下大雨路不好走,男人们又多在大堤上守着,我怕是给你联系不了。
等过几天吧,反正你嫁闺女也不急于这一时。
张翠兰瞬间想到了谢之桥,那小子可不就盯着季安好吗。
虽然她已经警告过对方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婶子,你要是能快一点更好,不瞒你说,我家安好这两天跟谢家那小子走得近,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高保香叹口气:要说那谢家小子本来也不错,谁让他炸伤了腿,还退伍了。
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肯定是配不上咱们安好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问张翠兰:谢家那女儿好像也有个十几岁了吧。
你问这干啥?张翠兰疑惑,那丫头片子还小着呢。
不过,倒挺凶的。
高保香笑笑:没什么,随口一提罢了。
张翠兰站起身往外走:那好,她婶子,你忙,我先走了。
一有信儿,你就赶紧告诉我。
行,你慢走。
张翠兰走到街上,遇到了水坑,走到里面狠狠踩了几脚。
要不是因为下这场大雨,她也不至于一直找不成半仙给季安好驱鬼,说媒的事也不会推迟。
两天后,洪水退去,柳树村顺利渡过了防汛危险期,路也好走了一些。
张翠兰为了去除季安好身上的水鬼,便去了三公里外的一个村子,向一个半仙求驱鬼符。
建国后不许搞封建迷信,这些人都是私下里搞。
张翠兰花了两块钱,才求得了一张驱鬼符,赶快拿着回家了。
趁着季安好不在屋里的时候,把驱鬼符放到了她的枕头下面。
大概是由于惊慌,她没放好,那张驱鬼符竟然露出了一点黄色的边角。
季安好回屋里就看到那张驱鬼符。
张翠兰那么怕鬼,她就让张翠兰见识鬼的样子得了。
于是,她从空间里找了块白布,又找了一张最恐怖的万圣节面具,并用颜料往上面再画一些东西,使面具变得更加恐怖。
晚上,张翠兰出去上茅房,还没走进茅厕,突然从茅房的一边窜出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鬼。
吓得张翠兰立即张大了嘴巴。
可是还不等她发出声音,季安好扮演的鬼怪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嘶哑着声音,道:张翠兰,你这辈子做过的坏事太多了,我就是来向你索命的。
张翠兰吓得脸色惨白,眼睛大睁。
她想说话,可是嘴巴被死死堵着,最后,两眼一白,竟然晕了过去。
季安好顺势把她拉进茅厕,往茅坑里一推,拍拍手,回屋卸了妆,睡觉了。
一大早,季安乐就在茅坑里发现了张翠兰。
她娘一身都是屎,可把她恶心坏了。
她赶紧去叫季安好:姐姐,娘掉茅坑里了,你去把她拉上来吧。
季安好躺在床上,声音微弱:安乐,我肚子疼,疼的打滚,你能不能帮我买点药?季安乐一听季安好拉肚子,立即高兴了。
使劲疼,疼死活该,她才不会给她买药呢。
姐姐,娘还在茅坑里,我要去捞娘了,你先忍忍。
最后,还是季有粮把张翠兰从茅坑里捞了出来。
季建军烧了热水,让季安乐给张翠兰换衣服。
季安乐给她脱衣服的时候,连着吐了好几次。
最后,还得给她擦身子,可把她恶心死了。
张翠兰一苏醒,就露出惊恐的神色,对着空气张牙舞爪:有鬼,有鬼。
别过来,别过来。
季有粮道:翠兰,你糊涂了,哪里有鬼?有鬼,真的有鬼。
张翠兰似乎意识不清的样子。
季建军道:娘,你昨晚怎么会掉茅坑里?她娘还不到五十岁,不至于老年痴呆。
张翠兰一下子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变得更加害怕了。
有鬼,真的有鬼,那鬼长得青面獠牙,好吓人。
季建军摸摸她的额头,有点烫:娘,你昨天应该是在茅厕里冻着了,你发烧了,我这就去给你请医生。
医生过来后,给张翠兰吃了退烧的药,又打了一针。
可张翠兰还是意识模糊,一个劲的拍着手打鬼。
医生问季建军:你娘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脑袋有些不大清醒。
季建军摇摇头:我娘说她昨晚见到鬼了,这世上真的有鬼吗?当然没有。
医生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送走了医生,季建军和季安乐嘀嘀咕咕。
哥,你说娘见到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水鬼,她从姐姐身体里出来了。
这可吓死季建军了,安乐,你不要胡说,或许是娘看错了。
他也害怕那个水鬼晚上出来找他。
一直到了下午,张翠兰的精神才恢复了一些。
但从此到了晚上,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上厕所。
还总是做噩梦,梦里那个鬼用来找他。
有时候会把季有粮当那个鬼打一顿,当然,她也会受到季有粮的一顿打骂。
季有粮窝囊,但也不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他打起张翠兰来比张翠兰打他要狠的多。
季建军和季安乐也和张翠兰一样,季安乐晚上睡觉也不踏实,就怕有鬼来找她。
这些都是后话。
第二天,张翠兰在季安乐烧火做饭时,突然走到灶台旁,看到锅里沸腾的开水,嘴里念叨着:大仙,我给你煮鸡爪子吃。
然后,毫不犹豫把手给杵了进去。
她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季安乐想把她的手拿出来,她都不肯。
后来,突然清醒,才肯把手拿出来,可是为什么要把手放到锅里,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两只手上都起了很多的水泡,疼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