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唱《两只老虎》吧。
程立想了想,语气欢快地说道:咱们下午刚学过的!你肯定会。
好…好吧。
见胡威一脸期待的表情,李伟也不好意思拒绝。
毕竟,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这游戏这么简单他也不能白拿npc一个道具。
为什么…这么多歌里边,程立会突然提出来唱《两只老虎》呢?季弯弯抱着胳膊,轻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在突然联想到第一圈过后自己的异常感受,和这首歌的歌词后,她终于恍然大悟。
难道说程立已经……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随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稚嫩的童声响起,操场两侧的大喇叭里突然也开始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那歌声也正是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的《两只老虎》。
怎、怎么回事?李伟当即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将奖牌摘下来,却被他身旁的程立狠狠地拽动着挂绳,慢慢拉紧脖子。
救...救命啊!这是怎么回事?李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着面前围着的玩家们,忍不住高声呼救起来。
却没想到,大家对他的呼救声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呆呆站在原地,一脸冷漠地围观着他们。
而那个身强力壮的胡威老师,则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程立!程立...不要,不要!李伟想要用手极力地推开身上的女孩,挣脱开她的束缚,却发现身前的小人儿力气大得惊人。
李伟,你千万不要记恨我啊...程立阴恻恻地抬起头,死死地收紧手中的绳子:你要是不死的话,死的可就是我了。
其实,在他们第三次经过胡威身边的时候,她听到的话就和李伟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让你的同伴唱出《两只老虎》并杀了他,你才可以继续活下去。
」所以,这注定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斗争。
程...立...你、你的...耳朵。
李伟满脸惊惧地抬了抬手指,但他却再也没有了气力说话,慢慢地咽了气。
终于死了。
别怪我。
望着脸色惨白还死不瞑目的李伟,程立长舒了一口气,手脚发软地瘫倒在地。
下一秒,她却觉得耳朵里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女孩不可思议地看着鲜血从她的耳朵里不断滴落,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沾染在百褶裙上。
怎么会这样?!不!明明说好的,我配合你杀了他,你就放过我!我为什么听不见了!!我的耳朵怎么听不到声音了!骗子!骗子!救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程立从地上踉跄地站了起来,想要大声和胡威理论,却发现,原来她早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女孩眼睁睁地看着胡威张开了嘴,嘴巴不知道一张一合地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她的耳道里就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奇痒无比,又疼痛欲裂。
好痒。
好痛。
……歌声,戛然而止。
众人渐渐回过神来,发现体育老师胡威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他们的面前,一躺一跪着两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躺着的是李伟,他的脖子上有很深一道乌黑发紫的勒痕。
跪着的则是程立,她的脸上、身上全都是血,耳朵旁边还有很多骇人的抓痕。
像是...被谁的指甲生生地抓破一般。
这、这、这。
红毛一下子瘫坐在了跑道上,忍不住一阵后怕:他、他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红毛哥。
季弯弯怕他慌不择言,把他们的计划说了出去,只得顺势蹲下去扶住了他的肩膀,低着头颤抖着:我...我好害怕。
要不是咱们摔倒了,很可能死的就是我们了。
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没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白水水和江琪对视了一眼,不禁庆幸着他们在沙坑处受伤了。
我靠!胖子!幸亏你跑得慢了。
李默用力地抱了抱朱成青,心有余悸地说:大难不死,咱们必有后福呜呜呜呜呜。
你去哪里?正在看热闹的夕山一把拽住想要抬腿离开操场的严岭,好奇地问道。
吃饭。
严岭微微挣开她的手,掀了掀眼皮:那个安娜不是说,上完体育课就可以自行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休息吗?那...我和你一起吧。
夕山停顿了一下,转身面向还沉浸在死亡阴影中的众人:大家,要不要一起吃饭回宿舍?要要要。
玩家们立即结束了悲伤的氛围,纷纷站起来,朝二人走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再说天快黑了,一起活动,怎么着听起来也比落单强得多吧?.......吃了晚饭,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下,玩家们又绕着福利院走了一圈。
季弯弯这才发现,原来除了他们当时在大门外看到的那些建筑物,这个福利院还有一座大型的泳游馆和图书馆。
只不过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这两座场馆的大门都紧闭着,挂着一把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黄铜锁。
打不开。
严岭晃动了几下,发现锁是很陈旧的老式锁,没有钥匙的话,是根本打不开的:可能是还没有到任务开放的时间。
那咱们先回去吧。
这里阴森森的,我好冷。
白水水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出声建议道。
玩家们这才发觉,好像这场游戏里的昼夜温差,比现实中的更大一些。
走吧。
朱成青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指针已经指向了8:再不回去,那些「保安大叔」就会出来抓人了。
什么时候熄灯?江琪蓦然抬起头来,有些惊慌地问道。
好像是…九点?红毛拧着眉毛,拍了拍脑袋:我靠!还有半个小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