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今天的客人,又是年纪最小的,王梓航当然受到了各位哥哥姐姐的照顾。
一人一筷子就把王梓航小朋友面前的碗堆成了个小山。
小家伙埋头苦干,既然都这样了,就吃呗,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王梓航简直都要哭出来了,这些菜真是太好吃了,还有那肉,软烂多汁,吃一口,满满的幸福。
王梓航这顿吃得很香,可吃着吃着,小家伙就把碗筷放了下来。
叶嘉妮平时就很会照顾弟弟妹妹,这会儿见王梓航放下了碗筷,轻声询问, 怎么不吃了,饭菜还有很多,暖暖做饭很好吃的,再多吃些。
王梓航摇了摇头。
我吃饱了,我……可以把剩下的带回家吗?碗里的饭菜很多,他也吃了不少,还剩一大半,这饭菜太好吃了,他想把剩下的带回去,给奶奶,姐姐和弟弟吃。
怕众人生气,王梓航低下了头,思索,自己连吃带拿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算了。
你是想给家人带回去吗?林暖这时开了口,然后听到王梓航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林暖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肉。
快点吃,要是敢剩下,就罚你刷碗。
小家伙哦了一声,端起碗筷正准备继续扒饭时,就听到林暖说, 今天炒的菜有些多,还有一些我装到铝饭盒里了,不吃就浪费了,一会儿走的时候,你带回去吃。
林暖确实做了不少的饭菜,就连索大大,徐老头,和梓航一家的份都做出来了。
她很喜欢梓航,梓月和子瑞。
而徐老头,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不过毕竟是沈辰的师傅,当然也有他的份。
听到林暖说自己可以带走,梓航很高兴。
不过,还是看了沈辰一眼,像是在询问自己可以这样吗。
见沈辰点头,小家伙小嘴一咧, 谢谢林知青!沈辰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角轻咳一声, 叫什么林知青,叫姐!王梓航闻言很爽快地改了称呼, 谢谢暖暖姐。
林暖应了一声之后,睨了沈辰一眼,沈辰又看了回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织在一起,有些火热,一时,空气中冒出了很多粉红泡泡,饭桌上的气氛仿佛都有些暧昧。
宋宛不觉,打破了这甜腻腻的氛围。
还有我,还有我,那你以后也叫我宛宛姐好了。
宋宛挨个介绍了一遍, 这是你暖暖姐,这是嘉妮姐,我是宛宛姐,这是你轩轩哥哥,这是辰辰哥哥。
一直致力于干饭事业的霍轩抬起头,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轩轩哥哥是什么鬼。
沈辰也一脸大可不必,还是阿辰哥哥更好听些。
王梓航嘴甜,哥哥姐姐喊了一圈,众人高兴,又给小家伙夹了不少菜。
林暖发现一旦熟悉之后,这小孩还是很可爱的,不再像个小刺猬一样竖起身上的刺,全身冷冰冰的,也会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
之前的那副冰冷生人勿近的样子只不过是他伪装的盔甲用来保护自己罢了。
看着大口扒饭的王梓航,林暖笑了笑,暗道一声, 小屁孩!一顿饭下来,王梓航小朋友感觉自己都要吃到嗓子眼了,小家伙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喉中溢出了一个嗝,双手连忙捂住嘴巴,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吃饱喝足之后,林暖把装好的饭菜给索大大送进了空间,又把剩下的几个饭盒分给了沈辰和王梓航。
王梓航抱着饭盒,兴冲冲地往家跑。
沈辰则直接回医务室了,霍轩也回到了知青点。
回到家后,王梓航就受到了弟弟热情的迎接。
小家伙一上午都闻着隔壁的肉香,口水都要流成河了,吃饭的时候看着手里的番薯实在是难以下咽,勉强吃了两口,就跑到院子里继续闻味去了。
在哥哥进门的时候,小家伙就眼尖地看到了哥哥怀里抱着的饭盒,并且还闻到了饭盒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肉香。
小家伙迎了上去,一双大眼睛blingbling的。
哥哥,这是什么啊?王梓瑞小朋友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在那盒饭上了,口水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是很好吃的菜,还有肉。
王老太摔了一跤,还是不能下地。
所以她们吃饭的时候都是把木桌抬到炕上,在炕上吃饭的。
此时,不大的木桌上摆着一碗番薯,咸菜和一小盆玉米糊糊。
进屋后,王梓航就把那些饭推到一边,把盒饭打开,放到了桌子上。
奶奶,姐,你们别吃这些了。
说着,把盒饭往两人的方向推了推, 吃这个,可好吃了!看到这么丰盛的饭菜,王梓瑞小朋友忍不住,胃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连忙爬上炕,拿起筷子就要夹肉吃。
不许吃。
王老太看着满满当当的两个盒饭,面露不悦,甚至是有些阴沉。
把盒饭推开,继续吃着手中的番薯,喝着加了咸菜的玉米糊糊。
王梓瑞小朋友被奶奶厉声的话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三抖,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是说不出的委屈。
王梓月虽然看不见,但光闻味道就知道是顶好的菜,还有肉的香气。
梓航,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些饭菜? 是暖暖姐给的。
王梓航如实回答。
林知青为什么会给你这些饭菜?你和林知青认识吗?王梓月并不知道自家弟弟给林暖干活的事情,她对林暖几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上午刚收了人家的豆沙包,这会儿又拿了人家这么好的饭菜,她觉得不太好。
自家的情况也仅仅只是能够解决温饱,这还是因为沈辰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王梓月一时还真想不到他们家能拿什么还回去。
梓航,你把这饭菜还回去!不等王梓航回答姐姐的话,王老太就冷着脸直接命令道。
他们和林暖几人只是邻居关系,又是刚刚认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情谊。
她们却先送豆沙包,又送了这么好的饭菜,定是有着什么企图。
地主倒台后,王老太度日如年地生活了艰难的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来,她吃了太多的苦,见了太多的丑恶嘴脸,她自以为了解这世间险恶,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况且还是对他们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