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任务是挖通河道,这条河道影响农作物生长,需尽快抢修出来。
一个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任务繁重,这批知青队里女同志居多男同志较少。
刚来就安排明天上工,女知青们闷闷不乐,心里抱怨好歹也让她们歇两天缓缓气。
周文清指着她们手中的行李:同志们先把你们的行李安置好,尤其是贵重物品。
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你们安心入住,发的袋子要标记好用来装口粮。
细心交代重要事项。
他离开知青队。
认真听周文清把话说完。
知青们拎着自己的行李走到分配好的宿舍。
林松月突然肚子隐隐泛疼,一进到宿舍她随意将行李放到炕上,走出院子像无头苍蝇去找茅厕,恰巧碰到一位好心的大婶为她指路。
看到70年代的厕所,真是一言难尽, 一个大水缸埋在地里,上面放两块木板,人蹲在中间。
林松月猛地吞咽口水,双腿颤抖蹲在上面,不敢到处乱瞄,她害怕掉进坑里没人救。
派她来体验生活,殊不知小命很可能丢在这。
由于刚才出门太急,她还忘记拿卫生纸,看见茅厕边放着些许木棍和竹片,她有几分愣神。
竹片用来刮屁股?这玩意儿她还真没用过有点怀疑能否刮干净。
等她上完茅厕,竹片能不能刮干净不晓得,反正屁股好疼。
回到宿舍。
这间大东屋可住八个人,两铺炕相对,一铺炕住四个人。
看到她们忙忙碌碌,林松月寻找自己的行李,发现它被扔到炕梢,她眼眸划过一丝诧异。
炕上好的位置早就被人占领,有种土匪下村抢媳妇的感觉。
她挨着炕梢住下,反正她身子怕热,冬天烧火炕头最热。
林梦云和杨二妹分别在整理自己的行李,两人睡炕中间,炕头是另一位女知青。
时间飞速,一晃就到吃晚饭的时间。
清汤寡水的稀饭一眼能看到底,知青们干瞪眼,迟迟不动手中的碗筷。
稀溜溜米汤跟清水有啥区别,还不如喝水呢!菜里好多辣椒是准备辣死我们吗?明知南方人不喜辣。
硬邦邦的窝窝头我怕把牙咬断。
男知青取来勺子盛菜,看到青菜有些发黄,对另外的知青们喊道,你们快看这菜是给猪吃的?一转眼,知青们对于大锅饭一堆抱怨。
范大爷以为自己煞费苦心做出来的饭菜,能得到知青们的喜欢,怎料却不尽人意。
北方人喜欢吃辣,他以为南方人也喜欢吃辣,就将辣椒全部用完。
这顿饭是迎接饭,大队长交代做菜时油盐多加。
没做饭没资格挑三拣四,大锅饭又不能单独做,想吃好的自己开小灶,净鸡蛋里挑骨头。
城里人特么会找事爱吃不吃,想当千金小姐和少爷回城里呆着。
北方人的脾气像炮仗一点就燃,村民听到抱怨声跟他们吵起来,有一位粗汉子上前拎起男知青的衣领:你他妈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北方人从来不主动惹事,但有人挑事他们也不怕。
男知青低头不出声,确实是他出口伤人。
他们皆来自于城里不知乡下柴米油盐贵。
为了这顿米饭,大家贡献出自己的口粮,大队长为凑齐口粮让人用大锅煮稀饭。
下顿饭,我让范大爷收集大家的口味,尽量做到让人满意。
这时,周文清出来安抚知青们的情绪,他承诺会尽量按照大家的口味做大锅饭。
在周文清的安抚下,知青们嘴里虽抱怨不满,但实际也惧怕与当地村民起冲突。
他们懂入乡随俗, 毕竟每个人口味不同,只是一时之间难以融入北方的生活。
周文清发现林松月没来吃饭,他让杨二妹去通知她,杨二妹嘴上应着,行动却是慢吞吞去找人。
此时,林松月由于闹肚子只能静静地躺在炕上,杨二妹进屋扯开嗓子喊:林松月吃饭了。
没有手机,通讯联系全靠大嗓门,喊一声整个知青队的人都能听到。
谢谢杨二妹同志,我一会儿过去吃。
林松月微闭双眼,她着凉拉肚子跟病娇美人无差别。
她身体软弱无力,小脸憔悴,唇色惨白如雪,整个人昏昏沉沉。
眼看明天上工,你刚来就装病可真会挑时间,懒驴上磨屎尿多,杨二妹不分青红皂白,像老妈子似的数落林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