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了活就早点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走出房间。
林松月觉得做人真难,话少说你傲,话多说你疯癫,咋说理都在对方那里。
收到杨二妹的通知,林松月立刻起来。
等她来到院子时,只见一位老大爷在收拾碗筷。
她捂肚子拿着碗来到锅旁边,往锅里瞅了瞅,现在锅内只剩汤水,她胃没进流食特别难受。
看来是杨二妹故意拖延时间来通知她。
心中愤满不平,林松月将就盛出碗米汤仰头咕噜喝下。
做大锅饭的范大爷朝林松月走过去,他拿出一个馒头递到她跟前:丫头光喝稀汤哪里够,得有粗粮,上工挨饿身子容易垮掉。
看着正冒热气的馒头,林松月半天也伸不出手去拿,馒头恐怕是大爷舍不得吃留出来,正好遇到她。
大爷看林松月在发愣,他笑着把窝头塞到她手里:我前两天牙拔掉两颗。
她知道范大爷故意说的,林松月心里很感动,她将馒头推过去:大爷,你吃我真不饿。
吃吧!趁馒头还热乎。
小丫头身形瘦小弱不禁风。
最后,林松月抵不过范大爷的热情收下馒头,对他说声感谢的话。
北方的农民没心眼,人朴实,那种真诚和倾其所有的付出,不是为了让你的回报。
晚上休息,林松月进空间服下药,并且吃些干粮补充体内流失的能量,工分对她来说并非最重要。
……公鸡刚打鸣,知青们起床洗漱,他们休息一晚精神良好。
大家来到院子集合,大队长周文清给每个人分发农具,大多数以铁锹为主,他们拿着铁锹跟大部队前往河道。
清晨村外新鲜空气,小路行人稀少,日头未出,白茫茫一片雾水,黄澄澄的苗子尖头有露水。
由于肚子疼了一晚,早上起来腰酸背痛,林松月整个人失去精神,黑眼圈浓重,乡间小路风景纵然好看,她也没心情欣赏。
路上有村民唱东北二人转,还有位大婶边唱边扭起秧歌,一路又是歌声,又是笑声。
微风徐徐,一行人走在田间小路上,欢乐声不停地传出来。
来到河道岸边。
知青们看见河道有不少正在劳作的村民,他们震惊过后一阵感慨,村民比他们起得更早。
河道年代已久,沙和石头堆积要用铲子将它清除出去,河道里有没过脚腹的水。
大队长周文清将所有知青分成五人一小队,再由小队抽出一个人来当队长带队领导。
林松月,杨二妹,朱大卫,林梦云,程江河,五人凑巧组成一队,程江河任命为小队长。
这种分配最高兴莫过于林梦云,相对比较,林松月却十分淡定,既然要报恩,跟程江河一组省得故意找机会接近。
放眼望去,程江河在人群中看到最扎眼的少女。
少女头上包块红色头巾,秋天的冷风吹着她精致的脸庞,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凌乱中竟有几分娇美人之色。
有点好看,他出神地望着,情不自禁小声嘀咕道。
抬头,林松月的视线不期而遇撞上程江河,慢慢地回过神,她窘迫抓了抓头巾,顺手撩拨头发到耳后。
北方灰尘大,头巾能防风防尘。
这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盯着她看,她眼里不可置信。
程江河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神情稍顿,一颗心砰砰直跳,扯了扯唇,只一秒,他迅速撇开头。
大家挽起裤脚下河道,女知青触碰到河道的水,河水冰凉入骨,她们嗷嗷直叫。
我想回去!好冻腿呀!大队长周文清怕耽搁工程,板着脸严肃道:大家别磨洋工,每个人按照分配好的区域挖掘,任务艰巨,希望大家用点心,完不成任务要扣工分。
大队长的评价很重要,他卡一下能改变人的一生。
知青们下乡为了争取好名声,回到城里才有机会当干部。
他们没人敢偷懒,逐渐收起小心思卖力劳作。
之前发过几次洪水,河道大小石头很多,部分知青用铲子挖掘,部分知青搬河道的大石头。
林松月没有耕过地,用起铁锹十分生疏,动作笨拙,摆弄很久折腾出一身汗。
她的动作幅度很大,旁边几个知青怕被她伤到渐渐远离她。
程江河脚步不知不觉靠近林松月,他选择在她旁边劳作,看到她用铁锹的姿势莫名想笑。
林松月同志,你动作幅度太大,双手握住木柄,右脚踩住铁铲,借助木柄的力量往上使劲。
林松月侧目看向程江河,一时之间脸发烫,程江河认真地教她使用铁锹,而她看着他竟有些分神。
别看我,注意动作。
林松月尴尬地转移视线,专心记住动作要领。
在不远处,林梦云见程江河和林松月两人谈笑风生,她拿起铁锹用力杵在泥土里,脏水四处乱溅,挨近她旁边的知青衣服都被溅湿。
林梦云同志,你小心点。
知青们心生抱怨。
你若不会用铁锹,让你们小队长教你。
这话倒是提醒了林梦云,她挪步来到程江河身边。
程江河同志,我也不会用铁锹,你方便教教我吗?说话的声音有几分娇嗔,是男人们喜欢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