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姐眼瞅着就不想做生意。
大婶皱起眉头看着林松月,又怕晚点买不到黄豆,她从口袋掏出两张大团圆扔到林松月手里:100斤!林松月给大婶找回零钱5块,指着摆在她面前的布袋:正好100斤。
仙人球早就按照每袋50斤打包好。
大豆你这不用称吗?别缺斤少两欺负咱们老实人。
大婶吃惊大喊。
大豆我在家里早就称好,绝不会缺斤少两。
林松月拍着胸膛作保证,一双杏仁眼露着真诚,缺斤少两,你回头来找我,我不只做一次生意。
以她做买卖多年的经验,大婶拎起袋子掂量着重量。
满意之后,她左右肩膀扛起黄豆走路嗖嗖离开。
就在不远处有双如狼的眼睛在盯着她们的交易,男人的视线未曾离开过林松月。
所有黄豆都被市场垄断,今天却有人突然冒出来卖黄豆,说不定有人以次充好拿别的豆来冒充。
十分钟不到黄豆卖完。
收拾好东西,林松月跨着大步离开小镇。
小镇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巷子,绕到之前自己留下来的记号,她顺着记号找出口。
巷子很安静。
只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林松月怕出事不由地加快脚步。
突然从另一条巷子窜出一个硕大的身影。
男人手疾眼快将林松月往旁边一拉,林松月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结实的后背,被撞得头有点晕她揉着额头望过去。
男人个子1米85,身形粗犷挺拔,一身黑色衣服,寸头,他皱起眉头,阴森地双眼正盯着她,莫名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
在她恍神时,男人低沉问道:婶子你手上还有没有黄豆?男人裹上一层神秘感,看起来就不像好人,买黄豆何必鬼鬼祟祟。
卖完黄豆自己还沾沾自喜,林松月退后两步从而拉开距离,殊不知,她早就被一群狼盯上。
你需要多少?当然越多越好。
超哥面无表情,眼里却有着对某物的执着。
开个价?不如就按照刚才你卖给大婶的价,1毛5分钱一斤。
正合林松月的意。
我手上还有300斤,你去对面等我15分钟,我联络我的手下现在把货运过来。
这么大一笔买卖在这种地方交易,她不太放心,只好谎称自己不是一个人。
听到林松月说有帮手,超哥不敢动歪心思,只好按照她说的到对面等着。
等超哥离开巷子。
进入空间挪出300斤黄豆,林松月想到,东北的婶子一般都会抽烟,她又从空间拿出旱烟,倚靠在墙边装模作样抽起来。
她守在巷子里等男人过来。
十五分钟后。
超哥准时出现在巷子里,他环顾四周围,发现只有林松月自己和七八袋黄豆靠在墙边放着。
老娘们敢骗他,这次暂且先放过她。
交易就此达成。
怕有人跟踪她,林松月拿到钱以最快速度离去黑市。
400斤黄豆卖了60块钱,60块钱放在70年代妥妥一笔巨款,谁看到都会眼红,没准还会使坏心眼。
她进入空间拿出铅笔和白纸,凭着脑海的记忆,把刚才买黄豆的男人模样简单描绘出来。
大清早,周文清就让人把野猪肉拉到集市卖给作坊,一百斤的野猪肉按照两毛钱的市场价,卖了二十块钱。
林松月对生产队有贡献,他立即撤销上次对她的警告,在档案上写下几句嘉奖的话。
然而,他所做的事情林松月并不知情。
林松月对他印象仍停留在急功近利,爱贪小便宜。
正值傍晚时分。
林松月从黑市回来装作若无其事。
刚踏进院子,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香味。
大半夜谁又在做饭?透过窗户看到堂屋微亮,有一抹身影忙来忙去。
林松月秉着好奇心走过去。
只见李大婶拿着铁勺一直在搅和锅内的肥猪肉,然后又蹲下来撤掉些许柴火,她忙得满身大汗,都没察觉到林松月就在边上看着。
婶子你在干嘛呢!听见锅内发出滋滋的声响,林松月往边挪动步子,杏仁的大眼睛往锅里看了看。
猪肉边上冒起小泡且开始慢慢萎缩,色泽变成金黄色。
我在炼猪油,李大婶擦着汗,站起身往锅里撒下几粒花椒,野猪肉炼出的油是真香。
过了一会儿,李大婶盛出油用滔过滤,在油里再加几颗黄豆,给她递去一双筷子:月月,等凉你尝一尝油渣子。
它可是好东西,拿来炒青菜、拌饭,或者炒着吃,非常地下饭。
对于从来没有吃过油渣子的林松月,她有几分好奇,接过筷子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双眼逐渐增大。
油渣子口感松软,酥脆鲜香,令人回味无穷。
好吃。
北方有很多东西她不识得,现在又认识油渣子。
李大婶满意地点头,将猪油用坛子装起来,等到油凉之后再撒点盐在上面,然后密封。
这样油保存一年都没事。
有个烙勺不小心被李大婶碰掉,林松月弯下腰去捡。
怎料,一张画像蓦然从她布袋里掉出来。
李大婶恰巧低头看到画像上的人, 她眼神微眯凝视画像的人望有片刻。
林松月捡起来重新把它卷好,李大婶不经意问道:丫头,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