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为何会这样问?她停下手里卷画像的动作。
这人是我们村有名的痞子,横行霸道多年,专做坑蒙拐骗之事,然而他对本村人特别好,对外省和外村人很是不屑。
李大婶指着画卷说道。
村里人喜欢找他做事,称他为超哥。
你是外省人没事别去招惹他。
她特意向林松月解释画像上的人。
林松月背后渐渐冒起冷汗,她刚和所谓超哥的人做完一笔买卖。
另一边。
林梦云坐在宿舍发闷气,昨天晚上她被林松月打得整张脸又红又肿,她去卫生所拿药来涂抹肿还是消不下去。
早上,她就想去找李主任给她主持公道,奈何没人给她作证最后憋着气回来。
从小到大她就没吃过这份苦,这才几天她吃尽苦头。
最关键是被一味讨好的堂姐林松月打,说出来连她都不相信。
第二天。
林松月头戴草帽穿长衬衫正常出工。
河道经过半个月终于挖通,所有村民和知青们一起去割小麦,收小麦的时间太晚过了霜降会挨冻。
农民在丰收的季节,只会不辞辛苦抢收粮食。
在路上看到拉车收割庄稼这一幕,林松月心里酸酸的。
今天是周末,还有不少小孩子坐在板车上,她问程江河才得知,他们是跟着大人去捡麦子拿回家。
她心里感慨,这个年代的小孩懂事又勤快,不像前世她的小外甥,你让他给你干点活,他必须跟你讲条件,整个熊孩子。
大热天,林梦云脸上戴着口罩,对她的装扮很是好奇,林松月去找杜小小问道:小小,前天有发生什么事吗?没事发生啊!只是男同志们闹得有些晚,女同志吃完饭早早入睡,杜小小眨眨眼回应林松月。
她很想说,女知青除了你喝得伶仃大醉被人抱着回来,其他一切正常。
可程江河交代过,对于林松月喝醉酒的事谁都不准提,她也就装聋作哑。
林松月察觉杜小小没跟她说实话,似乎还有事情瞒着她。
她悄悄走到林梦云身后,伸手扯掉她的口罩,侧目看过去,吓得双手直捂嘴巴。
啊!老妹,你的脸怎么肿得像猪头?明显的手掌印还在脸上,她关心地问道:你被人打了?谁这么大胆敢打你,作为堂姐有义务帮你教训教训这人。
这一声引来全场哗然,知青们纷纷议论。
虽说前天晚上知青大院闹得有些晚,但大家都很有分寸。
为了不吵到附近的村民休息,所有善后的事情交由李大婶隔天处理。
听到林松月假意关心的话语,林梦云气得直跺脚,戴好口罩,努力克制朝她翻白眼的冲动。
姐,你这种做法真令人憎恨,那天晚上的事情别告诉我,你忘得一干二净。
打了人又理直气壮来关心她。
老妹你的意思,我打的你,林松月摸了摸鼻翼。
实在想象不出她把林梦云打成猪头的样子。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把你打得鼻青脸肿?说出来也没人信啊!见林松月不承认昨晚打她的事情,林梦云脑海闪过她警告的话。
只好自认倒霉怒气冲冲越过她走在最前面,拽得像只高傲的天鹅。
林松月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没有再继续缠着她问清楚。
昨晚打人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个人看见,那人便是杨二妹。
见识过林松月的残暴,杨二妹对她也是畏惧三分。
少女能一鞭子准确无误打伤野猪双眼,又能拿刀吓唬林梦云,可见她之前招惹的狠角色有多狠。
一晃大家走到小麦地。
今天分配这块田地有水,它地势低又离水库比较近,前段时间田里的水还没有清完。
这块地比前两天要大两倍,一整片连着大概有十几亩,小麦不能按往常的来割,只能割麦穗的1/3。
大家挽起裤脚下地,小组男知青们负责割完搬到岸边,女知青们只负责割,其它交给男知青们。
这种特殊情况工分自然偏向男人。
下地水漫过膝盖,脚踏淤泥,女知青们叫苦连天,上次买的水鞋子用不上,穿上干不了活。
相比较挖河道,她们宁愿选择挖河道,最起码身上的衣服干爽。
踩在稀软的泥里,林松月感觉自己连镰刀都拿不稳,弯下腰前额掉下几缕头发,头发影响她的视线用手将它拨到耳后。
割了些许小麦,起身,抬脚换地方割,深陷淤泥的腿抬得有些费劲,刚抬起一半,她整个身子倾斜往外倒。
眼看就要摔到泥泞的田地,林松月心里暗喊糟糕。
程江河搬麦穗正好路过林松月身边,他及快出手扶着她的手臂,桃花眼笑意蔓延,淡淡地勾起唇角:松月同志酒还没醒吗?说话嗓音降低好几分。
男人手劲用力过猛使得林松月手臂一阵疼痛。
她站稳,侧过身,发现男人看她的眼神充满柔情。
谢谢!酒还没醒?意思是昨晚她喝酒,他知道,这事怎么没人告诉过她呢!她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见她站稳,程江河缓慢收回手,手掌还有她余留的温度,小姑娘哪里都软,一碰竟让人舍不得放手。
见两人关系突飞猛进,林梦云蹭到堂姐林松月身边割小麦,找准时机挨近往她身上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