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下乡的男知青少宿舍有空的位置。
周文清是段家屯的人,前几年全家搬去京都,因本人工作出色被领导看重,他被委派回段家屯做大队长,从而管理整个屯子的生产运作。
他住在村委会盖的房子里,自己的妻儿会隔时间过来居住。
来到村委会,林松月猛地敲门,被人吵醒的周文清心情烦躁。
林松月同志,你大半夜不睡觉,是嫌自己白天活太轻了?勉强睁开眼睛,周文清打着哈欠问她。
林松月料到周文清还不知程家被烧的事。
她拿出20块钱递给他:这笔钱捐赠给生产队,我希望大队长将程江河安排到男知青宿舍,程家的房子刚才被大火烧掉了。
看着两张大团结他心情激动,碍于自己的身份。
周文清板起一张严肃的脸:林松月同志,你大半夜给我送钱,万一被人看见举报上去,你想让我断送前程。
小姑娘明目张胆送钱过来,真是不知社会凶险。
村民有难,作为大队长我理应为他们排忧解难,程江河住宿舍的事情我批准了。
闻言林松月转眼明白他的意思,她赶紧把钱收回去。
大队长是我太过着急差点犯错,明天我会亲自来村委会一趟。
明天拿钱去村委会当着其他领导的面捐赠。
在守财奴的眼中,钱乃是人间最美丽的绘画。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只听到风吹过窗户的呼呼声。
周文清连连打哈欠:记得给我关上门。
林建民是她亲叔,小姑娘家庭情况他不用调查也能知晓。
林松月想将消息带去给程江河。
大火被扑灭,程家等人进去收拾。
村民劝说程家去他们家住一宿,程父是独生子,有三个妹妹均嫁到外省,程家在村里没有至亲。
全家去住会给人家添麻烦,程父拒绝村民的好意。
缓了一个多小时,程江河终于恢复正常,他抱一会儿小侄女程安安,然后在被烧毁的房间里找出钱。
总共三十块钱,还有战友捐的粮票和米票。
这笔钱是部队作为退伍费补给他的,他一直没上交给家里,是怕嫂子张翠花对父母软磨硬泡哄骗去。
现在房子被毁家里急需要钱,他拿出一部分的钱。
程父对二儿子程江河既担心又害怕,儿子差点把村民打死这种行为极其恶劣,被打伤的村民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程父直接抽来棍子,对着正在收拾房间的程江河怒吼:逆子,过来给我跪下!老爷子发火全家没人敢吭声,程母抱着孙女程安安回避。
从小到大,程江河没有忤逆过父母。
程家留下来的家规,谁犯下错误便要挨打。
程江河转过身跪在地上,现在他只剩下绝望和难过,程父面无表情拿起棍子重重抽打在他身上,每棍子又重又狠让人不忍直视。
你竟敢动手打村民长大翅膀硬了!今天老子非要教育你不可,送你去军队是让你磨练性子,没想到你回来变本加厉。
血腥的场面怕媳妇看见,程家宝拉着张翠花走出院子。
林松月走进程家院子,就看到程家等人在外面守候,唯独不见程江河和程父。
这时房屋传来‘啪啪’的声响。
程安安手指房屋,眼泪汪汪望着林松月。
林松月提步进去,程家宝上前阻拦她:我们程家的事,林同志你最好别管。
张翠花扯住老公程家宝的手臂:让她去。
她是不喜欢林松月多管闲事,但小姑娘多次送来不少菜,给家里改善伙食。
程家宝放弃阻拦。
他们也跟着林松月进去。
林松月踏步进到房间,她看见程父正在抽打程江河的场面。
只见少年嘴唇紧咬,他承受棍子带来的痛楚,汗水从鼻尖往下淌,肩膀露出血淋淋的伤痕。
什么年代还有这种传统思想,用打的方式让人服管教。
她终于见识北方男人粗暴的一面。
可再这样打下去程江河会死的,林松月下意识冲上去,扑到程江河的后背用身子挡住落下的棍子。
程父来不及收棍子,棍子猝不及防打在小姑娘身上。
嘴里发出一声嘶!顾不得身子的疼痛。
林松月拽过棍子扔在地上,阻止程父继续打程江河。